林婉婉看着程謹嚴給的專業書，越看越覺得難，眉頭皺的死死的。
“怎麼？看不懂？”
林婉婉聽見他的聲音，擡頭笑，“有點。”
“我教你，”程謹嚴笑看着她問道。
林婉婉笑笑把書放他手裏，“好啊，太難了。”
程謹嚴拿着書坐她旁邊，“要放棄了？”
“那倒沒有，你教我，我就不放棄，哈哈哈。”
程謹嚴教了她一會兒，看她有點累，放下書問她，“怎麼不去逛了，馬場很大，後面還有個花園。”
“我去花園看過了，你平時過來住嗎？”
“偶爾吧，心裏煩悶的時候過來清靜一下。”
林婉婉伸了個懶腰，“我以後能來這兒住嗎？”
程謹嚴不說話，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喜歡這兒？”
“嗯，有時候想想，‘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也挺好的。”
程謹嚴聽她這麼說，直接愣了一下，“你是19歲吧？”
林婉婉也愣了一下說道，“確定，千真萬確。”
“那你這話哪像個小女生說的。”
林婉婉發呆似的看着遠方說道，“累的時候就想，找個安靜的山裏，種點花種點菜，沒事的時候坐着發發呆，喝點茶，自己做點小餅乾，小手工消磨時間，好像也很不錯。”
程謹嚴一直看着她側臉，看她神情疲倦，心裏有點難過，“爲什麼會這麼想，之前看你一天活力滿滿，還以爲你不會累。”
“那怎麼會，有時候逗別人開心很累的，好不好，我又不是冷冰冰的機器，我也會的累的，有時候看見別人難過也會想要漠視。”
“你也可以不做那些，哄人開心，逗大家快樂，不用那麼懂事圓滑。”
林婉婉像是在想什麼入了神，一直呆呆的看着遠處。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程謹嚴以爲她是不是睜眼睡着了。
“可是這個世界就是一張巨大的人情網，我今天可以不顧別人感受，可以任性妄爲，那明天呢，我除非遠離人羣，到山裏去獨居，不然永遠都逃不開人情世故。”
林婉婉側頭看着他，有一瞬間程謹嚴覺得她好像下一秒要消失似的，心裏沒由來的慌亂，想伸手抓住點什麼。
“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嗎？是不是太累了，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都可以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林婉婉躺在躺椅上側頭看着他笑，“不知道誰這麼有福氣，以後嫁給哥一定很幸福。”
“以後是誰有福氣不知道，不過現在這福氣先讓你沾沾。”
說完程謹嚴有點慌，低頭斂下自己的情緒，生怕林婉婉看出點什麼。
“看我佔便宜了。”
聽她語氣自然，沒有任何端倪，程謹嚴才默默鬆口氣，又繼續問她。
“所以到底怎麼了？”
“也沒什麼，可能累了，懷着孕情緒不好，我其實很害怕有孩子，之前結婚我本來跟陸楓說好，糰子五歲前不要孩子的，着孩子來的意外，我其實沒準備好。”
“怎麼這麼說？”
“我自己都才19歲，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當媽媽，而且我真的很怕疼，怕長妊娠紋，怕醜，我怕自己長了妊娠紋會接受不了，滿肚子的紋紋，我肯定會崩潰。”
“當時怎麼決定留下他的？”
林婉婉側頭看了他一眼，又躺回椅子上，“不要他也會疼，我也害怕。”
“跟陸楓說過嗎？”
“不記得，說過吧。”
林婉婉靠在椅子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再睜眼的時候，太陽都要下山了，身上蓋着小毛毯。
“醒了？今晚要不要住這裏？謹嚴哥說可以住一晚再回去？”
林婉婉側頭看着他問道，“媽會不會擔心？”
“沒事，看我們沒回去，應該知道我們住這邊了。”
“那行，”林婉婉伸個懶腰站起來，往四處看了看問道，“他們人呢？”
“去後面院子玩兒了，謹嚴哥說烤一只羊來喫。”
林婉婉眼睛亮了一下，“真的？誰掌廚？”
陸楓搖搖頭，“咱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掌廚的是馬場負責人的媳婦兒，看見林婉婉懷着孕，還提醒她天黑了走路注意點這邊不比城裏。
林婉婉笑着和她道謝，坐在她旁邊幫忙摘菜，問羊下水準備怎麼弄？
“下水我們一般就是燉湯，不知道你們喫不喫的慣。”
林婉婉笑笑說，“李姐，不然今天試試做成辣鍋子吧，咱們還能一邊喫羊雜一邊往裏煮點蘿蔔、土豆什麼的。”
李瑰滿口答應，“行，只是我沒做過，你得教教我。”
林婉婉點頭，“我以前做過，但是味道一般，姐你一會兒看看，幫我改良一下，以後我在家也做。”
“行，你這妹子真會說話，說的人心裏高興。”
林婉婉沒說話只是笑笑，環顧了一下四周，“李姐，這邊平時都是你們打理的嗎？”
“嗯，這邊都是我和我家男人打理，馬場那邊人多點，謹嚴不喜歡人多，這邊基本不讓人來，他還是第一次帶這麼多人過來呢。”
“謹嚴哥以前有女朋友嗎？”林婉婉八卦了起來。
李瑰手頓了一下，猶豫了一下擡頭說道，“以前好像有過一個，那姑娘也很優秀，後面不知道怎麼就分開了，好多年了，也沒見他身邊有個人。“
林婉婉正要問別的就見程謹嚴走過來，”聊什麼呢？“
林婉婉也不藏着，笑眯眯說道，“打聽你的八卦啊。”
程謹嚴也笑盈盈的低頭和他說話，“我能有什麼八卦。”
“剛問道你以前有沒有女朋友，”林婉婉拿起手上的萵筍放在他嘴邊，“那麼現在請本人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程謹嚴低頭看了一下嘴邊的萵筍，又看着林婉婉說道，“我現在32歲，以前要是沒有女朋友豈不是很奇怪。”
“那爲什麼分手？這麼多年又爲什麼不談戀愛。”
“你是哪家報社的記者，問話這麼不專業。”
“不好意思，我是實習生，程主任您多擔待。”
林婉婉笑得直不起身，白英和林瀟海也過來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