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鑰匙,兩人去了關押人販子的牢房。
開了牢房門,牢房裏的情形,還和昨日一般無二。
衙役撇撇嘴,心想這兩人的酒量也太差了吧,就喝那麼點,醉了一宿?
“嘿,起來了,起來了聽見沒,你們可以走了!”
他喊了半響,兩個漢子都沒什麼反應,不禁啐了一口。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出獄都這麼不積極的,難道住牢房住上癮了?”
一旁的牢頭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擰着眉去搖兩人。
“喂,醒醒……”
話還沒說完,他就嚇了一跳。
“是……是涼的……”
“什麼涼的?”
衙役不理解其意。
牢頭嚥了咽口水,看向兩個漢子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他們的身體……是涼的……死了……”
這下衙役也懵了。
牢房外,趙林興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這些衙役是怎麼辦事的!不就放兩個犯人麼,至於等這麼久?
“東子,走,跟我去看看。”
“是,大人。”
東子也是府裏的衙役,不過是趙林興的心腹,一向貼身爲趙林興辦事。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牢房,看見愣在牢房門口的兩人,趙林興不禁大怒。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呢!”
牢頭顫顫巍巍的看了他一眼,青白如鬼的臉色,也讓趙林興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大人……”
“他們……死了……”
“死了?”
趙林興臉色大變,一把拉開擋住牢房門的兩人,朝裏面望去,果然看見了兩具屍體。
此刻的兩個漢子,已經被衙役翻了過來,兩人還保持着之前趴着的姿勢,身體僵硬,臉色青紫,一看就是斷氣的模樣。
趙林興臉色變換個不停,嘴角也緊抿了起來,看着兩人的屍體,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這兩人,外人不清楚是誰,他卻是清楚的。
他們是石頭嶺的山匪!
石頭嶺的山匪,在江城這一片,橫行已久,專門以打劫過路商人爲生。
除此之外,與各大城鎮的官府,也有些來往。
這一次,堂兄與石頭嶺合作了一件事,讓這兩人背了黑鍋,兩人才會被關到這裏來。
具體是什麼事,趙林興不清楚,他只清楚,這兩人死了,接下來他會很麻煩!
顧不得追究衙役的責任,丟下一句,“讓仵作過來驗屍!”
趙林興急匆匆的出了府衙,坐着馬車趕往趙府。
趙府。
趙德天得了下人稟告,“老爺,知縣大人求見。”
趙德天心有疑惑,他不待在府衙,來趙府做什麼?
“讓他進來。”
不一會,趙林興就急匆匆進來了,還不待趙德天問他,他就苦着臉出聲。
“知府大人,出事了,你囑咐我的那兩個人,死了……”
“死了?!”
趙德天眼神一變,“怎麼死的?”
“我不知。”
趙林興頭疼的厲害,“昨日送進牢裏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今早去放他們出來的時候,就發現死了。”
趙德天瞪他,“你辦事怎麼這麼不靠譜!”
“石頭嶺的山匪有多難纏,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人死了,你要我怎麼跟他們交代?”
趙林興囁喏着說不出話來,他能坐上知縣的位置,全是因爲堂兄的幫襯。
他這一輩子,最怕的人就是這位堂兄。
發夠了脾氣,趙德天情緒冷靜了些。
頓時想到了這件事的蹊蹺,“他們關在大牢裏,府衙守衛森嚴,必定不是尋常死亡,你回去,好好的查,一定要查個清楚。”
只有查清楚了,他才能給石頭嶺一個說法。
“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趙林興急忙趕來,就是爲了事先給趙德天做準備的時間,免得石頭嶺那邊發難。
現在趙德天知曉了消息,他也沒那麼擔心了。
得了的趙德天囑咐的趙林興,又急匆匆從趙府離開。
因爲走的急,在府門口還撞到了趙詩詩。
“是詩詩啊,你這是要出府玩麼?”
趙林興揚起了笑臉問道。
趙詩詩認識這位遠房堂叔,點了點頭,“嗯,我去找小琴玩,堂叔是來找爹爹的麼?”
“是啊,找你爹爹有點事。”
趙林興笑笑,摸了摸她的頭。
“堂叔還有事,就先不跟你說了,下次有時間,你來找嫿嫿玩。”
嫿嫿是趙林興的女兒,比趙詩詩還大上兩歲。
“好,表叔再見。”
跟趙詩詩告了別,趙林興急匆匆走了。
這時,趙詩詩才慢悠悠出了府,肖家的馬車,已經在府門口等着了。
見趙詩詩出來,肖琴探出頭來,朝遠處那輛馬車望了一眼,問道。
“詩詩,剛剛那個,是趙知縣的馬車吧?”
“嗯,是我堂叔。”
“哦。”肖琴眸光微動,趙知府好端端的來趙府,會不會跟昨天的事有關?
昨晚上元節,蘇家女兒和呂家女兒被人綁架的事,今天已經傳遍了。
收到消息的第一反應,肖琴就覺得,應該是趙家動的手。
所以,她才約了趙詩詩出去玩,本意也是想從趙詩詩這邊打探點消息。
趙詩詩已經爬上了馬車,偏頭看她。
“小琴,我們今天去哪兒玩?”
肖琴回神,抿着脣矜持的笑了笑,“去河邊吧,昨日上元節,好多人放了河燈,咱們去看看河燈滅了沒。”
關於河燈,有一個傳聞。
說是每一盞河燈,都承載着許願人的心願,但河神不是每一個願望,都會爲人實現。
只有那些河燈不滅的,纔有此殊榮。
 
;所以,每當上元節過去之後,第二日總會有許多人去河邊找自己的河燈,看看是不是還亮着。
趙詩詩對這個還挺感興趣的,“好啊,那我們快點去吧!”
“好。”
兩輛馬車,晃悠悠的駛向了河邊。
*
而此刻,蘇志遠派出去的人,也終於傳回了消息。
“什麼,跟山匪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