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被發現了身份，只怕……”
慕墨琛擡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深沉。
若是被發現了身份，只怕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甚至朝堂的動盪。
“你擔心這種莫須有的事情做什麼？不管有什麼事，都有你父皇頂着。更何況朝堂上的那般老頑固能耐我何？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任何長進嗎？”
芸姨呲笑一聲，說起朝堂上的那些人，很是不屑。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的她了，那幫老頭若是看到她，只怕得嚇的屁滾尿流的。
“還是小心些爲好。”
慕墨琛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是勸不住她的。
“好了好了，你還真是囉嗦，我要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芸姨不耐煩的揮揮手，跳出窗戶消失在窗外。
慕墨琛無奈搖頭，走到桌前坐下，看着手中的布條有些微微出神。
方清一連等了兩天都毫無消息，暗自在心中安慰自己，畢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調查起來總歸的麻煩的，她要耐心等待纔行。
沒想到調查的事情沒有等到，倒是等來了皇后的帖子。
“娘娘，皇后爲何這時請您入宮？”
趙嬤嬤看着她手中的帖子，對比很是不解。
皇后已經有段時日沒有露面了，可這一露面就是請方清入宮，實在是有些可疑。
畢竟她這個時候，最討厭和懼怕的便是成王府了吧？
這個時候單獨請她入宮，是個人都知道，她心思不純吧？
“都已經送到家門口了，我自然得去會一會，正好我也有件事情想通她確認。”
方清看着燙金的宮帖，眸色犀利。
她正好沒有機會去調查皇后，這不是送上門來了嗎？
翌日，方清稍微裝扮了一下，便進了宮，鳳儀宮還是老樣子，只是不知爲何總覺得蕭條了一些。
來到前殿，皇后正坐在首位，扶着自己的額頭看起來很是疲憊。
“參見母后。”
方清上前，對她微微行了一禮。
“起來吧。”
皇后並未刁難她，擡起頭看了她一眼，揮手讓她隨意坐下。
“母后這是怎麼了？看起來好似精神不濟。”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皇后這般給她面子，那天就裝模作樣的關心一下吧。
“皇后娘娘近日不知爲何，總是食慾不振精神不濟，什麼也不想喫。”
皇后還未說話，她身邊的宮女便立刻開了口，臉上不乏一片擔憂。
方清看她這做作的模樣，心中頓時有底了，合着是日她來幫皇后看病呢？
既然如此，她也不能不接招，而且皇后看起來確實有些奇怪。
“母后可找太醫看過了？”
“太醫並未看出什麼，只說我體虛，多喫些補氣血東西補補。”
皇后有氣無力的擡頭看了她一眼，明顯是想讓他們幫忙看病，卻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
“既然如此，不如就讓兒臣爲母后診診脈吧。”
話都已經點到這了，方清再不接茬，皇后的面子該過不去了。
更何況皇后與成王府向來不對付，如今能間接求到她的頭上，可見她是真的很難受。
“那就麻煩成王妃了。”
皇后聞言心中大喜，她之前是看不慣方清，也曾看不起她的醫術。
可真當她身體難受，太醫診斷不出來時，她第一個想到了便是她。
只是她曾經那般對她，多次在宮宴之上駁她的面子，爲難與她想讓她出醜，是萬萬沒有顏面開口讓她爲自己治病的，便只能找了個藉口。
好在成王妃夠聰明，也……也算大度，並未與她計較太多，直接便要爲她診脈看病。
方清走到她的面前，檢查了一下她的眼底以及她的口舌，都有些缺血之症。
閉上雙眸，爲她把了把脈，眉頭微微皺起，很是疑惑。
“本……本宮是生了什麼大病嗎？不愈之症？”
皇后見她如此嚴肅，心都要嚇掉了。
“倒也沒有那麼嚴重，只是身體確實不容樂觀。”
方清對她搖搖頭，讓她寬心，不過皇后的身體不知爲何虧空的很厲害。
她明明記得，半月前見到皇后時，面色紅潤身體康健的很。
只是半月不見，身體怎麼會迅速虧空到這種程度？
她對比很是奇怪和疑惑，只是病因無法單靠把脈找出。
而且，看她目前的狀態以及身體呈現出來的症狀，怎麼看怎麼像……中毒！
只是她並未在皇后的身體中，發現什麼毒素的跡象，這是令她最奇怪的點。
“母后，你近日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可有什麼奇怪之處？”
皇后被她問的愣了一愣，反應過來後還算配合，立刻開始回憶最近覺得奇怪的地方，沒想到，回想到最後一無所獲，只能對她搖頭。
“皇后娘娘的喫穿用度，都是宮中統一的，也都是之前的東西，並未換過什麼。”
皇后身邊的宮女連忙開口道，畢竟這些事情她這個貼身宮女最爲熟悉。
方清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後便陷入了沉思。
皇后不管是膳食還是湯藥，都是有人專門試毒的，所以在這些東西里下毒的可能性不大。
畢竟若是死，也是試毒的宮女先死，皇后身爲一宮之主，不會不懂得這些。
看她這個樣子，說明試毒的宮女無事，有事的只是她而已。
“母后，你近日可曾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奇怪的人或事嗎？”
方清不死心的追問，若是她在散步途中，被毒藥染指了呢？
畢竟現在的毒藥千奇百怪，許多直接通過皮膚便能滲透致死，讓人很難察覺，就算解剖屍體都不一定能發現。
“本宮只去過御花園，不曾去過別的地方。不過奇怪的人……本宮倒是遇到了一個。”
皇后皺起眉頭，雖然不知她問這些做什麼，依舊老實的同她說了。
“什麼奇怪的？”
方清連忙追問。
“本宮沒有看清她的臉，不過是個穿着灰撲撲衣袍的婦人，本宮看到她花白的頭髮以及一雙陰鷙的雙眸，直直的盯着本宮，盯的本宮心裏發毛。
只是當本宮再眨眼準備派人去抓時，卻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