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方清坐在院中,正在悠閒品茶,聽門外守衛來報,輕聲開口詢問。
“回王妃娘娘,走了,看樣子是回府了。”
“好。”
方清點頭,守衛便退了出去。
“哼!以前從未來看過娘娘您,如今倒是殷勤的很。”
春桃又給她添了一杯茶水,完他們的對話後,冷哼一聲,不滿的開口道。
“你這丫頭,不要管這些事。”
方清笑着搖頭,點了點她的額頭。
她知道春桃是爲她打抱不平,可這些話若是傳出去,定會對她不利。
方士仁不敢動自己,可春桃畢竟是個小丫頭,若是他暗地裏下什麼黑手,她們防不勝防,只怕會造成禍端。
“奴婢知道的,奴婢不會在外面說的。”
春桃知道她是爲了自己好,拉着她的手笑着開口。
“知道就好,去忙吧。”
方清笑着拍了拍她的頭,春桃剛起身就看到了慕墨琛連忙低頭行禮。
“參見王爺!”
慕墨琛揮手讓她退下,坐到了方清的身邊。
“王爺怎麼來了?應該有很多人來拜訪王爺吧?只怕王爺雙腿好了的事情,現在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吧。”
方清擡頭笑着看向他,雙眸彎彎。
“本王今日不見客。”
慕墨琛看了她一眼,輕聲開口,目光溫柔。
若是沒有他,只怕他現在還一直都是個坐着輪椅的廢物。
“王爺,你就不怕他們日後在朝堂上爲難你嗎?”
“那就要看他們的本事了。”
方清不過是隨口一問,畢竟慕墨琛雙腿殘廢之時,那些人都不敢對他無禮,如今他腿已經好了,只怕那些人巴結他還來不及。
不過他比較擔心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皇后和太子。
在他腿未好之前,皇后就處處提防他,可他與太子私下裏卻情同手足,這一點她是看在眼中的。
只是她不知道對於太子來說,慕墨琛對他沒有威脅他才如此,還是說能成爲他的助力?
如今他雙腿已好,太子會不會對他心生嫌隙,畢竟皇帝對於慕墨琛的偏愛是有目共睹的。
但她私心還是認爲,太子對慕墨琛也是真心的,他有治國之才,爲人心胸寬廣,應該不會因爲這種事,而對他有什麼敵意,否則太子這人不交往也罷。
“想來明日上朝,會不得安寧。”
慕墨琛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話語之中多有嘆息。
“王爺您還擔心這個?”
方清有些訝異,本以爲他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竟怕這個。
“朝堂上有些老頑固,唸叨起來沒完沒了。”
慕墨琛微微皺眉,似乎已經想象到了那個場面。
“噗!”
方清沒忍住,輕笑出聲。
不知慕墨琛還有這樣的一面,本以爲他向來正經淡然,不在乎這些事情,如今看來也像個怕被長輩唸叨的少年人。
“怎麼了?”
慕墨琛不知她笑什麼,疑惑的看向她。
“王爺,您還怕這個呢?明日必然是少不了的,不過王爺您冷着臉,往那一站,那些人估計就不敢說什麼了。”
方清斂住笑,給他出了一個主意。
“王妃此言有理,本王明日試試看。”
慕墨琛點了點頭,認真的考慮並採納了她的意見。
方府。
方士仁一回到府中,管家就將他請去了前廳,說老太太在等他。
“老夫人是不是知道了?”
“是,如今整個京城都傳遍了,成王殿下的腿好了。恭喜老爺!賀喜老爺!此後咱們方府就能借着成王府的勢,一飛沖天了!”
“就你最會說話!”
方士仁被管家幾句話哄的心中高興,掏出一袋銀子甩給了他。
管家說的確實沒錯,日後方府藉着成王府的勢,便能在朝堂之上站穩腳跟,更上一層樓了。
他心中還有一個更大膽的想法,也許在不久之後,他便是齊國的國丈了。
來到前廳,不僅有方老太太,竟連方鳶婷也在這裏。
“你怎麼回來了?三天兩頭的往孃家跑,成何體統?”
方士仁一看到方鳶婷,臉色頓時一沉。
這段時日方鳶婷總是往方家跑,大多是回來看她那個不爭氣犯了錯的姨娘。
往日他要指望九皇子,又念及往日的父女情分,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過今日過後可就不一樣了,方清是成王正妃,方鳶婷再怎麼說,也只是個側妃,看前途自然是方清更能助她。
更何況,慕成冶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能與戰功赫赫聞名九州的成王殿下相比?
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沒有可比性!
“父親,您這是何意?”
方鳶婷看到他疏離淡漠的神情,頓了一下,硬着頭皮扯着自己僵硬的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來。
“既然是九皇子的側妃,便要謹言慎行,做好身爲側妃的規矩。總是往孃家跑,在別人嘴裏落了口舌,如何是好?
更何況劉氏是犯了錯的人,你身爲皇側妃,與她太過親近,傳出去讓別人如何議論你?”
方士仁並未理會她,走到首位坐下,語氣帶上了幾分不耐和責怪。
“父親!你怎麼能這樣說母親?她好歹是……”
“皇側妃娘娘!”
方鳶婷聽不得方士仁這樣說自己的母親,剛想爲其辯解,就被他開口打斷。
“側妃娘娘,這裏是方府,雖然你已經嫁爲人婦,但回了方府你依舊是我的女兒,難不成作爲父親,說你幾句不得了嗎?”
“父親,不是那個意思……”
“你應該好好學學你的姐姐,讓爲父省省心。”
方鳶婷剛想說話,又被他打斷,這一次她心裏也有了些怒氣。
當聽到方士仁拿她同方清對比時,心中怒火更盛。
不過片刻,她便冷靜了下來,她終於明白爲何今日父親這般反常,對她如此咄咄逼人,原來都是因爲方清那個踐人!
她今日來此,也是爲了此事,方清治好了成王殿下的腿,只怕日後的成王府要整張日上,勢頭強勁,無人能擋了。
父親對她態度轉變如此之大,必然是因爲此事,竟還要她同方清學習,難不成在他眼裏,她比那個踐人差嗎?
她害了自己的母親,如今還想取代她在父親心中的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