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打哈哈,“顧大夫,你怎還沒休息呢??”
“這不是……聽見有人在說我壞話嗎?自然要來看看是誰。”顧冷清皮笑肉不笑,眼底的冷光掃得莫桑莫名覺得害怕。
這個女人,是個巫師吧!
怎就給人這麼可怕的感覺。
沒錯,八成是了。
否則北寒能那麼怕她?
一定是這樣,北寒纔會被她打到受傷。
那他可不能讓她待在太子身邊,可別害了太子。
“你一個外族民女,也敢對着太子身邊的人這種態度,本將軍看你是不知死活。”莫桑心裏這麼一想後,膽子也跟着大了起來。
顧冷清眉梢微挑,“哦?莫將軍是什麼意思呢?這是要打我?”
“你若不安分一些,本將軍一定打死你。”莫桑恐嚇道。
“你這麼對我,讓我很不舒服……”
顧冷清話音落下,眸色一凜,忽然之間,北寒感覺一股凌厲的風在面前狂掃而來,完全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見莫桑被狠狠摔在地上。
莫桑感覺渾身骨頭幾乎全斷了,疼的完全動不得。
“莫將軍!”
北寒驚呼,急忙上去攙扶,手纔剛碰上莫桑,就聽見他哀嚎起來,“疼,疼,輕點……”
顧冷清一身白衣被風揚起衣袂,她目不斜視,面上一股冷色一閃而過,輕拍了拍手,跟個無事人一樣,回到偏殿的耳房。
“孃親,你又出手了??”
尉遲軒宇聽見外頭哀嚎的聲音,便知道肯定是孃親生氣,教訓不知死活的人了。
顧冷清幽幽道,“是他逼我出手,我這人,見不得被人侮辱。”
“……”
尉遲軒宇心裏直嘀咕,那還不是因爲孃親你當年受盡委屈,才發誓再不讓任何人欺負。
說起來。
他很感謝師公,如果沒有師公,哪怕孃親醫術高明,對待一些間人,到底沒有應付的能力。
但如今不同了!
他們母子都不需要看任何人的眼色活着,他們,要主宰自己的命運,再不受任何人欺負。
–
次日一早。
燕鳳鳶早早去給燕太后請安,請安後,便帶着顧冷清母子離開皇宮,回到太子府邸。
因爲要養病,所以燕鳳鳶從東宮搬出來,住在北燕王賞賜的太子府邸裏養病。
這樣的無上寵愛,只有他有。
北燕王共有八個兒子,最小的如今都已經封王賜府。
燕鳳鳶排行第二,是皇后嫡出,皇后跟燕太后同出一脈,是燕太后的侄女,燕鳳鳶的姑母,有了這層關係,燕鳳鳶從小到大,如魚得水。
且因爲燕鳳鳶聰明睿智,馳騁沙場,建功無數,因此更加深受北燕王的重視寵愛。
年方二十,便賜予鎮北將軍的頭銜。
二十一歲那邊,被封爲太子。
可同一年,他患上肺癆,出戰明元的時候,被尉遲墨戰勝,自此,養病四年,如今方纔不到二十六。
他所有的希望,都在顧冷清身上。
只有身體好了,他才能如同當年威風凜凜,受萬人敬仰。
太子府。
寢室。
眼看着針刺入血管,汩汩不斷的針水注入體內,燕鳳鳶的神情染上一層希冀,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好。
顧冷清感受到他的目光,安撫道,“只要配合用藥,半年內,就算不能全部痊癒,身體也會好很多。”
半年?
燕鳳鳶皺眉,“半年,太久了,可能快一些?”
“這已經最快,太子,你應該明白,身體應該慢慢靜養,而不是急於一時,否則,適得其反,你只會徒勞無功。”
顧冷清知道他治病心切,就算自己有把握在三個月內就把他治好,也故意把時間說的更長一些。
燕鳳鳶無言。
但半年,總算是看到希望。
以往,就連太后都說,他的病無藥可治。
她所給的藥也只能抑制病情,所以四年來,情況一直穩定,直到最近幾個月,藥量喫的越來越大,幾乎快抑制不住病況。
就像太后說的,出現了耐藥情況,病況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因爲這一點,他不得不求助顧冷清。
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他也要試一試。
“半年也好,半年……本宮等得起。”燕鳳鳶臉上浮現一抹傲氣。
顧冷清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時,北寒匆匆過來,看到顧冷清,下意識的往後後退一步,似乎很怕她的樣子,見顧冷清沒看自己,纔對燕鳳鳶稟報。
“太子,莫將軍昨日受了傷,這幾日都不能回去軍營訓練……只能讓方璜頂上。”
“莫桑怎了?”
一旁的顧冷清面無表情。
北寒有所忌憚地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硬着頭皮道,“被,被顧大夫給揍了……”
他見顧冷清冰冷的目光掃來,急忙補充,“不過也是莫將軍太不尊重顧大夫,對顧大夫出言不遜,這才讓顧大夫給教訓了,嗯,顧大夫教訓的對。”
燕鳳鳶臉色一沉,吩咐道,“讓他在養傷期間好好反省。”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把話帶過去。”北寒怕顧冷清怕的要死,連忙跑了出去。
“……回來。”
燕鳳鳶開口,但北寒早就不見了蹤影,他的眸色浮過一抹凜冽,該死的北寒,怎就跑得這麼快,他如今臥牀掛水,無法起牀小解……
他難堪的看了眼顧冷清……
憋得難受。
顧冷清看他的臉色不好,詢問,“你這是怎了?身體不舒服?”
掛水的時候,可能會出現畏寒,頭暈等不良症狀。
燕鳳鳶憋得臉色通紅,把原來蒼白的臉色早就替換成番茄色。
顧冷清瞬間有所聯想,目光從他褲襠的方向掃過去,“三急??”
燕鳳鳶俊美的臉上浮現一絲難堪,但還是點點頭。
“你等會,我給你叫人過來。”
“本宮不習慣被別人看……”
燕鳳鳶急忙叫住顧冷清,顧冷清一聽,有些無奈,“那要如何?”
“顧大夫,勞煩你扶本宮起來,你替本宮拿着衣服,本宮可自己來……”
燕鳳鳶玩味的看着她,還以爲她會難堪,誰知她應得爽快,“好啊。”
作爲一個外科大夫,男人身體構造全都一清二楚,也看過不少,這都不算什麼。
燕鳳鳶反而愣住:“……”
但還是讓顧冷清扶着,來到屏風後頭,她給他拿着衣服,微微偏開臉,燕鳳鳶急得不行,也不扭捏,直接對着尿壺放鬆。
抹了,也扭頭過來,看着顧冷清似笑非笑,眸色愛昧,“有勞顧大夫了!顧大夫這算不算,看過本本宮的身子了?”
“別說啥也沒看見了,即便看見了,還想讓我負責不成?”顧冷清一邊說話一邊轉過頭來,頓柔軟的脣瓣從他的脣上擦過去……
而在對面屋檐趴着的尉遲墨看到這一幕,眼底的冷光瞬間迸發出來,拳頭緊攥,殺氣一涌而出!
他們,居然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