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怎麼了?生病了嗎?”
方清說着就摸上了他的脈搏,心中浮起擔憂。
慕墨琛像來強壯,若他真的感覺難受,肯定比他表現出來的難受一萬倍。
“王爺,你的脈象很正常啊,就是沒有休息好。等回到王府,好好休息一下,應該就能好了。”
“王妃真是不懂本王的心思,要本王說的多明白,王妃才能懂呢?”
慕墨琛擡頭,直視她的雙眸,墨黑的瞳好似黑洞一樣,要將人吸入進去。
“王爺,你……”
眼前的人臉放大,睫毛根根分明,方清瞪大了雙眼,最後慢慢合上。
是她反應太慢了,終於明白了慕墨琛的心思。
這個吻不過持續了片刻,慕墨琛就放開了她,不知爲何方清還覺得有些遺憾。
“本王很擔心你,擔心的寢食難安。你不在身邊的每一刻,本王的心就好似被人掏空了一樣。你失蹤後,本王發了瘋的找你,就差將整個京城翻過來了。
可王妃似乎……根本不需要本王一樣,似乎有沒有本王,你都毫不在意一般。
你爲他治療雙腿,就像爲本王治療雙腿一樣,盡心盡力,原來本王只是衆多人中的一個。”
慕墨琛自小衆星捧月,貴妃之子,陛下最寵愛的皇子。
年紀輕輕戰功赫赫,被奉爲戰神,戰場之中,無往不利,敵人聞其名號均聞風喪膽。
在京城是被當做未來君王培養的,就連太子都無法與其爭輝。
可在方清面前,他似乎並不那麼自信,甚至覺得自己泯然衆人。
“王爺。”
方清聽了他的話後,只覺得滿滿都是心疼。
捧起他的臉,讓他與自己對視,眼眸之中是滿滿的真誠。
“王爺,你在我心中是獨一無二的,無人能比。”
“本王……”
慕墨琛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緊接着便是欣喜。
“王爺,你在我心中是全天下最好的兒郎,也是最好的……夫君。”
方清雙眸帶笑,說到最後兩個字,難免有些羞赧,臉色微紅。
慕墨琛還是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這兩個字,愣怔片刻後,便是滿心抑制不住的歡喜。
“你剛剛叫本王什麼?再叫一遍?”
“不叫了!”
方清傲嬌的側過頭去,她怎麼還開得了口?
“我早點治好他的腿,他便能早點放我離開,我就能早一點見到你。再者說,在我眼裏只有不能動的腿,人自然是不能混爲一談的。”
“本王都明白了,剛剛是本王糊塗了。”
慕墨琛還沉浸在那‘夫君’二字的欣喜中,拉着她的手不放,自然無心計較其他的了。
“王爺是天之驕子,要論配不上,也是我配不上王爺,那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方清回頭看向他,眼裏都是心疼。
慕墨琛有多優秀,她比誰都清楚,他這樣驕傲的一個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說出了那樣的話,如何能叫她不心疼?
看來是她太過放縱,沒有給足他足夠的安全感。
“嗯。”
慕墨琛點頭,眸中帶着柔情。
若是早知扮扮可憐,能讓她如此心疼自己,他早就嘗試了。
回到王府,方清還未進門,就見門口停着一輛皇宮中來的馬車。
“母妃來了?”
方清微微皺眉,疑惑的看向慕墨琛,見他似乎並不知情。
兩人剛走到花園邊,就見涼亭中有一美人,三千青絲披散與腦後,只用一根細細的髮帶鬆鬆散散的綁住,風吹過揚起額前凌亂的髮絲,美好的如夢如幻。
她一襲白衣,好似落入凡塵的仙子,正背對着他們撫琴,琴聲自指尖傾瀉而出,婉轉溫柔,正如這個人一般。
“這又是你哪個紅顏知己?”
方清側頭看向慕墨琛微微挑眉,小聲詢問。
“本王不知。”
慕墨琛無辜搖頭,立刻握緊了她的手,生怕她抽走,隨後轉頭看向涼亭中,聲音冰冷,帶着幾分不悅。
“何人在此喧譁!”
方清聞言,頓時有些想笑,就算她不懂琴也知道,這人的琴藝高超,讓人覺得享受,可到他口中竟變成了喧譁,不過她喜歡慕墨琛現在這幅不解風情的模樣。
“柳兒參見王爺王妃娘娘!”
美人轉身,聲音溫婉,人如其名,弱柳扶風。
“老奴參見王爺,王妃娘娘。”
李嬤嬤上前,對兩人行了一禮。
方清這才反應過來,美人的身邊還站着一個人,剛剛只顧着欣賞美人了,並未注意到這位嬤嬤。
“王爺,老奴是替貴妃娘娘前來拜見,聽說王妃娘娘又失蹤了,不知這次是在何處找到的?”
方清聞言皺起眉頭,心中有些不悅。
這個老嬤嬤說的什麼話?
什麼叫‘又’,而且她話語之中,不僅沒有絲毫擔憂,反而還有幾分淡漠和嘲諷,就好似她失蹤是自己故意爲之一樣。
“本王會親自同母妃解釋,你們退下吧!”
方清還未說話,慕墨琛便率先開口,語氣不耐,充滿寒意,很顯然對他們很不滿。
“王爺,貴妃娘娘說您近日休息不好,便讓老奴帶柳兒姑娘來爲您彈琴助眠。”
李嬤嬤並未因爲他幾句話,而被嚇的瑟瑟發抖,依舊站在原地,說着不討喜的話。
方清眯起雙眸,再次將兩人打量了一番,她現在算是明白了,這是想在慕墨琛身邊安人,其他的可都是藉口。
她失蹤了兩日,這個老嬤嬤一來到就冷嘲熱諷,沒有絲毫關心,還要藉此機會在慕墨琛的身邊安個會彈琴的美人。
舒貴妃什麼心思,她能不明白?
沒有舒貴妃的授意,憑她一個嬤嬤,怎麼敢?
“告訴母妃,本王不需要。”
慕墨琛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側頭看了方清一眼,立刻開口拒絕。
“王爺,貴妃娘娘說了。柳兒姑娘若是沒本事讓王爺留下來,便自戕謝罪吧!”
李嬤嬤一臉冷漠,站在原地低着頭,仿若一尊雕塑。
方清皺起眉頭,心中震驚,回頭看到那個被稱爲柳兒的美人,她面色平靜,似乎說的不是她一般。
這些人真是不把人命當人,哪有身爲母妃這般逼迫自己的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