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忽然,慕墨琛一下警惕了起來,將食指放在脣邊,讓她噤聲。
方清閉上嘴,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見不遠處有一只野雞,頓時兩眼發光。
慕墨琛動作迅速敏捷,撿起一旁的樹枝,便向離弦之箭一樣,消失在她的眼前,待她再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提着野雞像她走來了。
“哇!今天有肉吃了!”
方清在王府自是時常喫肉,可她第一次這般激動,畢竟是他們親手打的。
又採了一些燒菜用的材料,兩人趕在天黑之前就下山了。
林嫂的手藝極好,用野菜蘑菇炒了三菜一湯,而野雞被慕墨琛處理好後,由方清烤的香氣四溢,一頓飯三人喫的其樂融融。
方清與慕墨琛就這樣在這裏開開心心的住了好幾日,期間也收到了四月的來信,他已經平安的到達了月城。
今日一早,方清像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早,準備上山採點野果,再讓林嫂爲她燉上次那種酸酸甜甜的湯。
沒想到千雲慌慌張張的找到了這裏,說皇帝有事召慕墨琛進宮。
“什麼事這般着急?京城出事了嗎?”
方清見他一臉驚慌,心中甚是疑惑。
月城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林之微已經被誅殺,雖然他背後之人未調查出來,但近日肯定會收斂許多,畢竟得力干將已經損失了,那個人只能藏起來。
“屬下也不知,是宮中的李公公親自來請殿下,說要殿下儘快隨他入宮,陛下已經在等了。”
“王爺,臣妾這就隨你一起去。”
“無妨,你莫要折騰了,本王去去就回。”
慕墨琛攔下來她,雖然不知父皇召見他有何事。
但他雖然人不在京城,卻對京城之事瞭如指掌,近日並未發生什麼,所以此行也不必憂心。
“我還是同你一起去吧,我有些不放心。”
方清眉頭緊鎖,什麼事非要即刻召他回去,她還是擔心。
“那本王讓車伕送你,你莫要着急,慢慢回王府就好。”
慕墨琛知道她擔心自己,拗不過她,便退了一步。
自己定是要騎馬趕回去的,可方清身子柔弱,坐馬車回去最好。
“行,我坐馬車回去。”
“屬下告退,屬下與王爺先行一步了。”
千雲對他行了一禮,便跟着慕墨琛上馬,兩人揚鞭而去。
方清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心中越發的擔憂,剛想吩咐車伕離開,就被林嫂攔下了。
“王妃娘娘,我做了早飯,您要不要喫些再走?一路上馬車顛簸,您喫些也舒服些。”
方清皺皺眉頭,覺得她說有理,畢竟這顛簸的馬車,她一直都沒有坐習慣,更何況回去不是官道,更加顛簸,她還是喫些防止暈吐吧。
想到這裏,她便下車簡單的吃了幾口,實在沒有胃口,就告別了林嫂,上了馬車離開了這裏。
馬車一路顛簸,跑的很慢,四周的美景依舊,可方清卻索然無味,她心中甚是擔憂慕墨琛,對於其他的東西,沒有任何心情欣賞。
忽然,車廂猛烈的晃動了一下,方清被摔在了馬車中,待她起身後,就見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黑衣人,閃着寒光的匕首抵在她的頸間。
那人看着她眯起了雙眸,眸中滿是詫異和震驚,隨後點了她的睡穴。
方清昏過去之前,還在奇怪,自己怎麼又遇到了刺客,而且這個刺客看到她爲何這般震驚,兩人又不認識。
待她再醒來時,便已經在一個精緻素雅的房中,她是躺在牀上的,手腳並未被束縛。
方清心中暗自嘀咕,這一次綁架她的人,還挺有人性,並未綁住她,而且這個房間,還不錯。
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窗戶推不開,聽不到別的聲音,異常的安靜。
她暗暗猜想,不會又是白狐吧?
不過他上一次請自己時,並未綁架,而是將自己請到了酒樓,更何況白狐的審美,似乎不是這樣,那這些人又是誰呢?
眸中閃過一絲精光,難不成是林之微的背後之人,來報復她了?
只聽‘嘩啦’一聲,門從她的身後被推開,一個坐着輪椅的人,被推了進來。
那人一襲白衣,臉上帶着白色面紗,那雙眼睛說不上來的好看。
“果然……很像。”
那個人細細的打量着她的臉,好半天才說出這句話。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像的人。”
方清摸了摸自己的臉,心中甚是疑惑,自己這張臉到底像誰?
這個人看她的眼神,就好似上一次白狐看她的眼神一樣,只是白狐是留戀,而這個人是震驚和殺意。
這個人同和她長的像的人,貌似有仇,所以綁架了她?
真是悲催!
“這位公子,您說我像誰?”
方清抽出去自己的帕子,一下撲在他的腿上,笑的那叫一個諂妹。
白衣男子皺着眉頭,他身後之人,立刻將輪椅後撤,讓她整個人都撲在了地上。
“離我家公子遠點!”
“哼!”
方清輕哼一聲,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走到桌前坐下,姿勢優雅。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就行!”
推着輪椅的女子再次開口,語氣極其不耐,對她非常的不客氣。
“我問你了嗎?你答什麼話?你一個推輪椅的下等人,憑什麼對我這麼不客氣?我問的是你的主子,你哪那麼多廢話!”
方清火上心頭,毫不客氣的將他懟了一遍,跟誰大小聲呢?
她這麼有禮貌,這麼客氣,這人什麼態度?
“你……”
那女子被她說的怒火中燒,憋紅着一張臉,擼起袖子就要上前似乎想要對她不客氣。
白衣男子擡手攔住了他,冷聲道。
“你出去吧。”
“公子,她……”
女子明顯被氣的不輕,指着方清,握緊了拳頭。
“出去。”
白衣男子再次開口,這一次話語之中明顯帶上了命令。
那女子雖心有不服,可卻不敢違抗命令,只能狠狠的瞪了方清一眼,轉身離去,還將門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