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試試吧！”
方清皺眉思索了片刻，只能嘆了一口氣決定試試。
母乳很好找，這京城一天不知有多少孩子出生，找個母乳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現在沒有別的好辦法，只能先用這個辦法試試。
回到王府，慕墨琛立刻就命人前去收集，方清特意叮囑他，不要太多，畢竟新鮮的纔是最好的，多了也是浪費。
之後的幾日，方清也逐漸適應了看不到的日子，慕墨琛特意爲她做了一根長長的導盲杖，讓她進出方便了許多。
只是趙嬤嬤和春桃每每看到她磕磕絆絆的走路，心裏很不舒坦。
“春桃，我想喫點水果。”
方清沒心沒肺的躺在院中曬着太陽，想要什麼了，便吩咐春桃，比起其他人的擔憂，她看起來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眼睛是否能看得到。
“娘娘，您就不擔心嗎？”
春桃將洗好的葡萄，遞到她的手上，輕輕嘆了一口氣。
“擔心什麼？有什麼好擔心的？”
春桃低下頭，沒有再說什麼，她不敢多說，生怕娘娘傷心。
若是娘娘的眼睛好不了了怎麼辦？
剛有這個念頭，她就連連搖頭，怎麼會好不了，一定能好。
“娘娘，王爺這幾日好像很忙，日日進宮。”
“是嗎？他在忙什麼？進宮坐輪椅吧？”
方清側頭看向春桃發出聲音的方向，雙眸麻木泛着灰白，沒有絲毫往日的靈氣。
“王爺應該在調查巫術，相信他很快就能找到治好娘娘眼睛的辦法。”
“我眼睛的事又不着急，他自己該注意些，別再着了那些人的道。”
方清頓了一下，沒想到這件事慕墨琛竟然插手了。
“怎麼不着急？”
慕墨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方清空洞的望去，什麼也看不到，只能笑着詢問。
“回來了？”
“嗯，今日眼睛好些了嗎？”
“還是那樣。”
方清知道他坐在了自己的身邊，臉上帶着輕鬆的笑意。
“不過，除了看不到，並未有其他的感覺，這就很好了。”
她希望慕墨琛的心理壓力不要那麼大，其實她覺得自己的眼睛，總有一天能好起來，急不來的。
就算是日日敷眼，也得要些時間纔行，一時半會是看不到效果的。
“害皇祖母的人找到了。”
“什麼？”
方清一下坐起身來，抓住了他的手。
“你說投放人偶的人找到了？”
“嗯。是鳳儀宮中的宮女，今年三月剛入宮，無父無母，她承認人偶是她放的。”
慕墨琛聲音清冷，沒有絲毫波瀾，他知道這個宮女並非幕後之人，只是個被拋棄的棋子而已。
“王爺，你應該猜到了吧？她只是個頂罪的。”
方清的聲音也冷了下來，這個宮女身份背景如此乾淨，而且是三月剛入宮的，哪裏會有這麼巧的事，分明是有人提前設計好的。
“本王知道，而且此事牽連甚廣，這個宮女當場服毒自盡，在衆目睽睽之下，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身體自燃，導致父皇對此事心有忌憚，只能不了了之。”
“當場自燃？”
方清瞪大雙眸，雖然無法展示情緒，但依舊能看到她的震驚。
“是不是她身體上塗了磷粉？”
“檢查了，並未發現。”
方清啞然，一時不知該如何詢問。
這個宮女承認了害皇祖母的人偶是她放了，隨即自盡身亡，身體在衆目睽睽之下自燃，明顯是背後之人殺人滅口，不留任何餘地。
“賀笛當時在哪？”
“她在皇后身邊。”
慕墨琛知道她以前懷疑過賀笛，所以這次調查時，格外注意了她。
可賀笛從頭到尾都非常的安靜，只待在鳳儀宮照顧皇后，從不曾出宮。
“真是奇怪，怎麼偏偏是皇后宮中的。而且，皇祖母被人偶謀害一事，就算有了結果。那雲姑姑呢？雲姑姑一個游泳好手，竟會溺水而亡，宮內真是骯髒，這個人藏的可真是深啊！”
方清氣憤出聲，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在宮中皇帝眼底，就這樣沒了！
“等一下，在後宮之中，能有本事做到這個地步的，除了皇祖母和父皇，還能這麼一手遮天的，只有……”
只有寥寥數人！
這這幾人中，只有皇后和幾位身居高位的妃嬪有這個本事。
“沒錯，本王打算派人監視她們一段時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這件事牽連甚廣，那個宮女身體自焚一事，給後宮帶來了頗多的流言蜚語。
父皇勒令，既然已經找到兇手，就不要再調查此事。還會請國師施法，超度亡靈。畢竟這件事若傳到宮外，定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若百姓對此議論紛紛，皇家的臉面也就丟盡了。”
慕墨琛難得嘆氣，這件事他想查，可礙於父皇的命令，只能就此收手。
但此事不調查清楚，他絕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他只能暗中調查。
“嗯，父皇考慮的不無道理。若皇家沒了威信，只怕要動搖民心，這天下就要亂了。”
方清點頭表示理解，在皇帝眼中，皇家的顏面向來是最重的。
既然這件事慕墨琛可以私下裏調查，就不能和皇帝硬碰硬。
而且，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就算是慕墨琛出馬，也沒撈到什麼好處，可見這人在宮中的地位不低。
他們再這麼大張旗鼓的冒然出手，到最後碰的頭破血流的只能是他們。
所以，不如轉爲私下調查，他們表面收手，也能讓那些人放下戒心，更容易露出馬腳。
“雲姑姑的死，我一定會還她一個公道！”
方清握緊自己的拳頭，就算她在那些位高權重的人眼中，只是一個嬤嬤，她也定會爲她討回公道，讓她明明白白的去往天上。
那些犯了錯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不管是差點害死了太后的，還是害她雙眼殘廢的，不管他們藏的到底有多深，她都會將他們抓出來！
“梁國死侍一事，本王調查的線索，也指向皇宮。只是那人處理的很乾淨，所有我們能查到的死侍，均已被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