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點頭，走進內室，濃重的藥味，嗆的她有些頭昏。
皺起眉頭看向四周，發現門窗緊閉，一絲新鮮都空氣都無法流動。
“把那扇窗開開。”
“這可不能開，大夫說過，老太爺不能受了風寒。”
守在老太爺身邊照顧的嬤嬤，聽到這話，立刻站起身阻止道。
方清看了一眼上官景，什麼都沒說，他立刻會意，伸手‘嘩啦’一聲，就將窗戶整個打開了。
溫暖的太陽光，照進昏暗的內室，給這裏平添了幾分生機。
“少爺！這可不能開啊！”
嬤嬤見狀，立刻尖叫着上前，想將窗戶關上，卻被上官景攔下，眼睛眯起，帶上了一絲不悅。
“我是少爺還是你是少爺？”
“這……這……”
嬤嬤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敢在與其爭執，低着頭退下了。
方清來到老太爺的牀上，診了下脈，微微皺起眉頭，又檢查了老太爺的頭，頓時明白了病根所在。
“外面那麼多有名望的大夫都看不好我們家老太爺，一個年紀輕輕的有什麼用。”
那嬤嬤撇了一眼方清，話語之中滿是不屑，或許是將剛剛少爺當衆駁了她面子的仇，記在了她的身上。
“閉嘴，出去！”
上官景冷聲開口，看向她的眼神，帶上了幾分不悅。
方清對此惡言，完全置之不理，繼續自己的查體，好半天才直起腰。
“怎麼樣？”
見她起身，似乎已經有了診斷，上官景連忙上前，焦急詢問。
“我已經知道病因所在，但是有些麻煩，我需要有人幫我。外面那些大夫，有沒有膽大心細，接受能力強的？”
方清看了一眼老太爺，皺起了眉頭。
“有。他們都是我們蘇城頂有名的大夫。”
上官景連連點頭，見她臉色沉重，不經又問了一句。
“我阿爺的病，很重嗎？”
“倒也不是，就是有些麻煩。”
方清搖頭，同他來到院中，方纔開口。
“你阿爺因爲年紀大了，血管脆弱導致了破裂出血。好在這出血的部位不危險，只要清楚了血腫，很快就能清醒過來。”
“血管破裂？清楚血腫？”
上官景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疑惑，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些，只覺得實在神奇。
“嗯，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要記住了。你阿爺的年歲不算大，所以我打算做這個手術，但是需要把腦袋切開。”
“切開腦袋！”
就算穩重如上官景，見過大世面，可是聽到這話時，還是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嗯，你可能覺得難以置信，但是清楚血腫畢竟要開腦袋。這裏條件太過簡陋，我一個實施起來難度太大，若是有個大夫幫忙，會加大勝算。但是……我說的是但是，人都有萬一……”
方清後半句的話並未說完，但是她相信上官景已經懂了。
就算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做這個手術，可人體有太多的奧祕，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的。
“你好好考慮一下，到底是做還是不做，你是他的直系親屬，有權決定。”
她正要離開，就被上官景握住了胳膊，回頭見他一臉凝重，明顯是很爲難。
“做！”
上官景擡起頭，定定的看向她。
“我相信你。而且，那些人也說我阿爺沒幾天了，既然如此不如賭一把。”
“好。”
方清點頭，走到房中，拿起紙筆寫了一些東西，交給了他。
“把這些東西備齊。”
“交給我。”
上官景掃了一眼上面的東西，不禁皺起眉頭，不過一想到開腦袋已經夠神奇的了，治病需要些針和線，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便給了身邊的人，讓他前去準備。
“我想去看看那些大夫，準備挑一個。”
“他們應該在前廳喝茶，我帶你過去。”
來到前廳，幾個大夫正在討論老太爺的病情，幾個人滿臉愁容，唉聲嘆氣的。
方清一眼掃過去，都是些上了年紀，留着一把鬍子的人。
“各位前輩，在下已經診治出了上官老爺子的病因，不知各位前輩可想知道？”
她對着幾人微微拱手行了一禮，語氣中是說不出來的傲慢。
上官景聽到這話，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你？你能診治出什麼？我們這些有名望的大夫都沒診治出來，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年輕，能有什麼本事？”
離她最近的一個大夫，聽了她的話後，一下站起身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她批了一頓，態度比之還傲慢，末了甩袖冷哼一聲，看向了上官景。
“原來上官公子請了高人，那我等夜就不必留在這裏了，老朽先行一步了。”
說罷，看了其他人一眼，便氣哼哼的走了。
“我們……我們也走了，不過上官公子，這位公子年紀輕輕的，您別是受騙了，那些個江湖的赤腳大夫，最會騙人。”
其他人也相繼離開，臨走時還不忘‘好心’的提醒上官景一番。
方清微微挑眉，不予理會，目光看向了唯一一個留在這裏的大夫，他是他們進外室時，第一個說話的。
“不知您如何稱呼？”
“老朽姓李。”
李大夫見她上前，對她行了一禮，雙眼之中皆的欣賞。
“不知這位公子，上官老太爺得的是什麼病，可否告知？我們這些人，連看了許多天，都未曾找到病因。”
“您不覺得我年紀輕輕，是個年輕氣盛沒分寸的人嗎？”
方清並未着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畢竟剛剛那些人的態度，她也看到了，多是不屑和傲慢。
他們覺得自己醫術無雙，老爺子的病因找不到的並非一人，她一個年級輕輕的人，哪有這麼大的本事，還敢給他們指教。
“老朽一直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公子你年紀輕輕，也不代表醫術就遜色於我。”
李大夫聽到這話，非但沒生氣，倒還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您真是個豁達的人。”
方清也跟着笑了起來，隨後看了一眼上官景。
“就這位大夫了，注意事項我會同他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