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接到這個差事之後,就來見了自己一面,將此事同自己說了。
但他並不介意,反而要感謝九弟慷慨相助。
他從小在軍營中長大,因此很熟悉軍營,而他不過是個沒用的太子,就算他接下了這個差事,那些人也不會服他。
在他們眼裏,文人都是弱者,更何況他這個名聲在外,總是被父皇嫌棄一無是處的太子呢?
“九弟能有如今我地位,並非是父皇的寵愛,而是他自小吃了不少的苦,受了很多傷,才得來如今的功名。”
慕文延嘆了一口氣,他知道母后的野心,只是可惜,他不能如她所願。
“你竟爲他說話?你真當皇家有什麼兄弟情深?他在心中定是想置你與死地!”
皇后每每聽到慕文延百般爲慕墨琛開脫,她就會被氣到失去理智。
她這個皇兒什麼都好,怎麼就如此輕信與慕墨琛?
慕墨琛到底給他吃了什麼迷魂藥!
“母后,他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人。”
慕文延深深嘆了一口氣,這句話他已經說了無數遍,可母后只會說他識人不清,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不過是被他矇騙!就連他那個王妃,也是心機頗深!”
皇后氣的一甩衣袖,將桌上茶盞掃落,這一碗好茶,徹底沒了。
“成王妃怎麼了?”
慕文延聽出她話中的不對,連忙開口詢問。
母后討厭九弟它是知道的,可是爲何也如此討厭成王妃?
他那個弟妹,有趣的很啊!
“哼!”
皇后冷笑着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去。
雲姑姑見狀,連忙上前,將這幾日發生的事,盡數告訴了他。
慕文延聽完後,只覺得好笑,但是礙於皇后在場,只能拼命忍着。
他母后存的什麼心思,他能不知道?
z沒想到成王妃當真有趣,他還從未見過,有誰能讓他的母后如此喫虧。
“母后,兒臣這裏有些燕窩,改日差人給您送去。”
“本宮還不稀罕你那一點燕窩!”
皇后擡頭瞪了他一眼,隨後嘆了一口氣,站起身向外走去,臨走時還不忘叮囑他。
“以後切不可與成王府走動太過密切,省的被他們夫妻二人算計,沒一個是省心的!”
“恭送母后!”
慕文延恭敬的送她離開,待她走後,無奈的看着地上碎掉的茶盞,好在是普通的陶瓷盞。
以往母后來,總要在他宮中摔些東西才罷休,日子久了,他也有了些準備。
知道母后來,將貴重的東西都收起來,放些便宜的,摔的多碎都不心疼。
“風與,叫人來將這些東西收拾一下。”
慕文延平日裏不喜人近身侍候,只留一個暗衛藏在暗處。
風與從屏風後閃過,來到他的身邊,恭敬的行了一禮。
旁人都道自家主子不學無術,其實他比誰都清楚,主子才智雙全,只是不想爭罷了。
可今日聽了皇后的話,他覺得很有道理,主子若一直如此被動下去,只怕會……
畢竟皇家之爭,不可避免的會有犧牲者,更何況主子所在高位,更是危險萬分。
“主子,屬下覺得皇后娘娘說的並非沒有道理……”
“風與!”
慕文延冷聲開口,打斷了他,目光冰冷。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屬下失言,望殿下恕罪!”
風與連忙跪倒在地,低着頭聲音微抖,他還是第一次見主子如此生氣。
“沒有下次。”
慕文延冷冷看了他一眼,眸中閃過一絲失望。
果然權力會讓人變的喪失理智,一個暗衛也敢來左右他的想法。
成王府。
“娘娘,王爺近日都在軍營,只怕喫不好睡不好的,不如咱們去瞧瞧吧?”
春桃將粥端到她的面前,小心翼翼開口詢問。
王妃娘娘與王爺老是這樣僵持着,誰也不理誰總不是事,要給他們製造和好的鍥機纔行。
方清微微皺眉,疑惑的看向她。
這小丫頭不過十幾歲的年紀,懂什麼情情愛愛嗎?
怎麼總是想撮合她與慕墨琛呢?
“娘娘,你不要這麼看着我。”
春桃被她看的有些心虛,求救的看向一旁的趙嬤嬤。
趙嬤嬤立刻心領神會,上前接替過她手中的碗。
“娘娘,正所謂夫妻沒有隔夜仇。老奴在府中多年,侍奉殿下許久,他爲人如何,老奴雖說不是非常清楚,但也八九不離十。”
方清並未打斷她,也知道兩人是爲自己好,便默認日她繼續講。
趙嬤嬤見她並未阻止,膽子也大了起來。
“王爺爲人剛直不阿,又非常執着,認定一個人就不會放手,只會一心一意的對那個人好。但是王爺太過笨拙,有些時候會處理不好,請王妃娘娘多擔待。”
“這不是我擔不擔待的問題,最重要的是在於王爺怎麼想,怎麼做。”
方清淡然開口,並沒有因爲她這幾句話,而有絲毫的心軟。
她給過慕墨琛機會,可慕墨琛依舊絕口不提,說到底是覺得沒有跟她解釋的必要。
“老奴很確定,王爺他很珍視王妃娘娘,娘娘您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趙嬤嬤知道她愛憎分明,但是兩人之間總是這麼彆扭下去不是誰,這件事總要有人先開口,說開了才能解決。
“嬤嬤,你先起來。”
方清伸手扶了她一把,隨後嘆了一口氣。
“不是我不給他機會,是他不想同我解釋。我問過他,可他選擇了沉默,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王爺太過分了!他到底想做什麼?”
春桃是方清的人,自然是無條件站她,聽到王爺這麼過分,膽子一下就肥了起來,自家主子不能被欺負!
“王妃娘娘,王爺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趙嬤嬤想了半天,才幽幽開口。
方清嘆了一口氣,她當然知道慕墨琛有難言之隱,可這也是日她最生氣的地方。
她想與慕墨琛並肩而行,而不是一直被他保護,任何事情都將她蒙在鼓中。
他們既然坦白了彼此的心意,就該同甘共苦,可他卻在關鍵的時候推開了她,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她的呢?
難不成是爲了保護,他心裏的那個女人?
這讓她覺得自己是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