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王府中,凌千茵在收到這個消息之後並不意外,自上次凌千妗被獨孤落離從榮王府中救出,她便覺得奇怪。
後來,還是凌老國公說起什麼天降福星之事,這才讓她想明白緣由,獨孤落離肯定是也認爲凌千妗是天降福星,纔會冒着得罪榮王的危險跑去救凌千妗回來。
其間,她也曾跟凌千妗提醒過,獨孤落離此人動機不純,並不是真的想跟凌千妗在一起,奈何戀愛中的姑娘聽不盡勸,凌千茵也沒有再執着於此。
大年初一,城王府中接到了不少權貴之家所送的重禮,凌千茵懶懶的看了一眼,喜歡的便留下,不喜歡的就按禮物價值分類入庫,回禮方面由孔嬤嬤和魏管家全權打理,完事兒把賬冊給她看一眼便可。
凌輕越可是早早的起來就等着凌千茵來制煙花,對此他可是太感興趣了。
凌千茵爲了不讓他久等,只能在午時起來喫些東西,便帶着凌輕越一起去城王府的藥房中。
當然,阿恙、阿無、青夜和蒼夜也全都等着學習王妃的新技術。
凌千茵只能當着幾人的面拿出一本發黃的小本子,這可是她今天早上趁赫連城去書房批奏摺才特意制的。
普通的本子用特製的藥水泡過之後,便會呈現出泛黃的顏色,看來起跟時間久遠了似的,上面的字更是她用左手寫的,應該不會被凌輕越給認出來。
凌輕越不由感興趣的上前,剛一伸手摸一下,那泛黃的紙張的外圍便開始掉屑,讓凌輕越嚇得連忙縮回了手。
看着凌輕越正驚恐的看着自己,可手卻還想繼續上前翻看,凌千茵心中早就笑得前仰後合,面上卻裝作一副婉惜慌張的模樣。
“這可是孃親從她師父那裏要的手札,只此一本,小哥哥當心些,壞了可就再沒有了。”
凌輕越連連點頭,“小妹說的極是,如此珍貴的東西,斷不能弄壞了。”
接着,凌千茵便當着幾人的面將那發黃的紙頁翻開,照着上面所寫將一些特殊的藥材和物件依次倒入其中,再用厚草紙將那些粉末卷在一起,待一用火點燃之後,便能燃起炫爛的焰火。
“哇!”
幾人看得十分認真,待看到凌千茵不僅不害怕,還將卷好的草紙拿好轉了一個大圈,讓那些焰火擺出各種造型,不由震驚,“這也太神奇了。”
凌千茵解釋道:“我第一次看的時候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試了幾次之後便覺得這裏的真正意義,這些藥材和物件單獨放置並沒有大礙,但只要放在一起,再遇明火,便能燃起彩色的焰火。”
凌輕越顯然對此特別有興趣,眼睛一直盯着那本發黃的手札。
“此書可否借我一觀?”
“嗯,好,”
凌千茵回答的時候心是虛的,但凌輕越的目光實在太過熾熱,讓凌千茵不得不點頭答應,不過她又害怕凌輕越真的發現了什麼,便又接着說道:“其實這裏面還有不少內容我並未真的理解,或許小哥哥能看明白。”
言外之意就是凌輕越有看不懂的就算了,別再較真的來找她,她也不會。
凌輕越連連點頭,連忙承諾道:“我一定輕輕的翻,絕對不會讓這手札受損的。”
正在此時,魏管家親自前來,“王妃,府門外來了一個小斯說是藥材鋪子裏的李掌櫃送信來的,看起來還挺急的。”
凌千茵接過信一看,頓時脣角微勾,不管沉迷於制焰火的凌輕越,便帶着青夜和蒼夜一起前往藥材鋪子。
青夜當即詢問道:“王妃,可是鋪子裏出了什麼大事?”
凌千茵解釋道:“是慕老神醫讓慕池雨來我們藥材鋪子裏給鍾璃先生拿按摩腿的藥,結果無意間看到易夫人所住的房間,甚是感興趣,非要問我們要圖紙想要在慕府出弄一個那樣的院子來。”
青夜疑惑,提議道:“此事卻不是難事,王妃大可將圖紙畫了給池雨公子便可,雪天路滑的,不必再出來受凍。”
凌千茵只覺得頭大,本來她準備將圖紙製好賣給京城權貴之家,想不到竟然先被慕池雨給發現了。
再者,易公子和易夫人的事她不想讓外人知曉,看來暖房這單好好的大生意,今日要被慕池雨給攪黃了。
“若只給圖紙便也是小事,而是那個慕池雨爲了跟他家老爺子顯擺,特意派人回去給慕老神醫說道,慕老神醫和鍾璃先生聽着甚是感興趣,便冒雪前來親自察看。這只看便也不要緊,那鍾璃先生一眼就認出易夫人,正在敘舊呢。”
青夜豁然開朗,“鍾璃先生是前朝備受尊敬的飽學之士,易夫人是前朝太師之女,二人年紀相仿,再次相遇,敘舊也是常理之事。”
凌千茵脣角扯出一抹苦笑,若只是普通的敘舊便也算了,怕就怕二人之間還有些難忘的過往。
凌千茵一行人剛到藥材鋪子,李福便迎了上來,將裏面的事跟她簡單交代了一遍。
凌千茵不由撫額,看來她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慕老神醫和鍾璃先生人呢?”
若不是急症,沒人想在大過年的跑來拿藥,大年初一的並沒什麼病患前來,李福對於將凌千茵跑來鋪子一趟,很是愧疚。
“正在暖房之中,我怎麼請他們也不出來。”
“進去看看。”
凌千茵剛進門,聽到聲響的慕池雨便直接從裏面竄出來。
“凌千茵,你真是的,有如此好的屋子竟然藏着掖着,怎麼也不告訴我。”
凌千茵直接睨了他一眼,絲毫不見外的說道:“這大年初一的跑來看我,也不知道給我送些好處的?”
“得,得,只要你將這屋子的佈局和製作告訴我,你想要什麼隨便到我們慕府挑。”
慕池雨倒是大氣,不過在剛說完之後便特意看了眼旁邊的慕老神醫。
“我祖父年紀大了,早年前採藥在山裏受了寒,落下了老毛病,只要一入冬,腿便疼的厲害,若有這麼個院子,他老人家便可減輕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