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江煜伸手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值不值得我說了算。”
景桐伸手捂着額頭,神情有些怔忪。
過了一會兒她才哽咽的說:“因爲,因爲我沒辦法跟你說讓你別在意我,也別在意我爸爸的死活我沒辦法我做不到”
說着說着,她的眼淚流的越發洶涌。
如果爸爸被判刑,她不會怪任何人,因爲她知道這是爸爸罪有應得。
但是她不能親手葬送爸爸活下去的希望,她不能親自送爸爸去死。任何人都可以這麼做,唯獨她不能。
所以她只能對不起江煜,而且,萬一江煜真的因此和總統之位旁落,甚至被人抓住了把柄,影響他以後的仕途,那麼她就真的成了他的拖累,縱然江煜不介意,她卻不能若無其事,揹負這份愧疚和虧欠,她又該怎麼跟他走下去
景桐越想越絕望,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糾結成一團,痛的她喘不過氣來。
感覺到懷裏的女人像是脫力一般往下滑去,江煜一把將她抱起來。
他的語氣顯得格外的嚴厲:“景桐你看着我”
她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擡頭和他對視,然而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覺得他的眉目竟然前所未有的凜冽。
景桐莫名就有些怯。
“聽着,這是我的選擇,我樂意。你不欠我什麼。”他沉聲說着,“此外,大選的結果還沒有出來。假如一切順利,你豈不是白傷心了不許再擺出這副面孔,把眼淚擦乾淨”
他很兇,語氣宛如在軍隊的時候訓斥底下不聽話的兵丁。
然而這招對付景桐顯然很有效,她慌慌張張的擦乾淨眼淚,一邊抽噎着一邊說:“我不哭了你先出去吧,我給你煮面吃。”
沒錯,結果還沒出來呢,她應該對他有信心。
“乖。”江煜的語氣緩和下來,“煮面不着急,先去衛生間洗把臉。”
說着,他把她打橫抱起來,走出了廚房。
景桐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忽然又有想哭的衝動,但這一次卻是因爲這個男人的心意。放在幾年前,她大概再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會把她放在這麼重要的位置上。想起兩人重逢以來的種種,她悄悄的收緊了手臂,把臉蛋深深的埋在他的脖頸間。
感覺到肩膀上的一股熱流,江煜不禁一怔,隨即無奈道:“不是說好不哭了嗎”
景桐抽噎了一下,“都怪你”
男人在心底鬆了口氣,很好,既然會倒打一耙,就說明她沒事了。
他配合的嘆氣:“怎麼又是我的錯”
“誰讓你對我這麼好的我一時沒有心理準備”景桐一邊說,一邊打了個氣嗝,“我這不是被感動的嘛。”
江煜失笑,走到洗手間把她放下來:“這麼說,果然是我的錯。”
景桐大力點頭,控訴的看着他,眼睛紅紅的,臉蛋也紅紅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江煜笑着在她的臉蛋上摸了一把,擰開水龍頭:“快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