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你不管管你這沒規矩的下人!”
方鳶婷見這個老嬤嬤不是個好惹的,便將矛頭指向了方清。
方清聞言,挑眉看了她一眼,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回頭看向方嬤嬤。
方嬤嬤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再次上前走到方鳶婷的面前,待她還未反應過來時,擡手又是一巴掌。
“方清!你瘋了!”
方鳶婷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捂着自己腫起來的臉。
“不敬王妃可是大罪,方小姐注意言辭。”
方嬤嬤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方鳶婷立刻閉上了嘴,顯然是怕了。
“姨娘妹妹,你們這是怎麼了?”
方清站在一旁,明知故問,一臉敷衍之意。
“回一趟孃家,你擺的什麼架子!”
方士仁連看着自己的媳婦和女兒被打的臉腫,自覺自己臉上也沒了面子,當即出口呵斥。
“爹爹,你這說的什麼話?她們不懂規矩,爹爹你自己在家不管教,只能本王妃來了。”
方清一雙美眸,笑意盈盈的看向她這個氣急敗壞的爹,特意將‘本王妃’三個字咬的極緊。
方鳶婷和劉氏直呼她姓名,對她這個成王妃不敬,她手下的嬤嬤出手管教,無人敢說不是,就算是告到陛下那裏,也是方家人的不對。
“爹爹身爲禮部尚書,理應知道,不敬王妃者了死罪論處。如今本王妃看在爹爹的面子上,稍微的教訓了她們一下,她們本該感謝本王妃纔是。”
“你胡說什麼!你……”
方鳶婷氣急,本想上前與她理論,卻被方嬤嬤瞪了回去。
這人是王府的嬤嬤,她們雖然並沒有將方清放在眼裏,但萬萬不敢得罪成王府的。
而且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這個方清與以前不同了,怎麼這般狂妄。
難不成一別三日,她性情大變了?“”
“她們可是你的母親和妹妹,你怎麼能如此對她們。”
方士仁雖氣的不輕,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拿出他父親的身份。
“爲父本以爲你是善解人意的,沒想到這般得理不饒人。”
方清聽到這話,簡直想笑,當初她在方府被欺負的喫剩飯穿舊衣時,她這個父親在哪裏?
當初她的娘,重病不愈,上京求助他時,他這個父親又在哪裏?
他可曾有過一天對她盡過父親之責?
如今不過是打了方鳶婷和劉氏一巴掌,他竟然有臉搬出他父親的身份說教,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就算方清不是原主,卻也能感受到那股無力和委屈,方士仁的心都偏到嗓子眼裏去了。
“父親錯了,這裏哪有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早就死了。”
方清的聲音不大,卻冷的讓人膽顫。
“那是你娘短命,與我們何干。”
劉氏被打了一巴掌,心中窩火,知道方清最是在意她的親孃,當即就狠狠的踩到了她的痛處。
方清皺起眉頭,回頭目光犀利的看向她,旋既笑了起來。
“姨娘你不過是個二房,我娘纔是爹爹的結髮夫妻。”
“你胡說!我娘是正室!”
方鳶婷激動的叫喊出聲。
“正室?我既然作爲方家的嫡出大小姐出嫁,我娘自然是方家的大夫人。劉姨娘難道不是妾?”
方清故意提高的聲音,四周的百姓聽的清清楚楚。
要知道當初陛下賜婚的是方家嫡出大小姐與成王結親,方清自然也是作爲嫡出大小姐出嫁的。
若是方家有任何一個人敢不承認她方家嫡出小姐的身份,那便是欺君,死罪一條。
所以,她說這話,自然無人敢反駁,就算是方士仁也只能鐵青着臉,被憋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哦!對了!妹妹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這個京城第一才女,自詡方家嫡出小姐多年,竟然是個庶女。”
方清目光微轉,看向方鳶婷時,帶上了嘲諷的笑意,不加絲毫掩飾。
“我娘雖是繼室,我自然也是嫡出。”
方鳶婷憋了好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妹妹怕是糊塗了,我比妹妹大上一歲。爹爹和劉姨娘自是知道的,當初娶姨娘時,我娘可還健在。”
方清話音一落,周圍的百姓頓時炸開了鍋。
“我說這方家十幾年忽然出現一個嫡出大小姐,原來是這方老爺始亂終棄。”
“是啊!成王妃可比方二小姐大上一歲啊!”
“沒想到京城第一才女,竟然是庶出,真是聞所未聞。”
“你們胡說什麼!我纔不是庶出!”
要知道,嫡庶有別,雖一字之差,但身份可謂是天差地別。
方鳶婷享受了十幾年嫡出小姐的殊榮,忽然被人這般議論,自是受不了的,捂臉哭着跑回府去了。
劉氏更是被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雙眼通紅的瞪着方士仁,滿滿都是恨意。
當初她知道方士仁在老鄉有個妻女時,她氣的差點將整個方府掀翻。
但是最後她都忍了下來,畢竟方士仁已經不是當初上京趕考的寒門書生了,她也不在是當初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自然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但是這口惡氣,她不出不行,所以當初她將方清接回府,對其日夜折磨,就是爲了出這口氣。
沒想到,有一天她這尚書府的正室夫人之名,還能淪爲妾室。
“你回一趟孃家,擺的什麼架子!你還將我這個父親放在眼中嗎?”
方士仁自知理虧,便轉移了話題,將所有的錯處都歸到了方清的身上。
不過第一日回門,就讓方府在衆人面前丟盡了顏面。
以前他怎麼沒發現,他這個女兒伶牙俐齒,如此能說會道?
“父親,我並未擺什麼架子。只是姨娘的身份一直襬不正自己的身份,我只好出聲提醒。若是父親你也如此拎不清,我就只能去求父皇來管這件事了。”
方清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她今日絕不罷休。
“這畢竟是我們家的家事,若是父皇管起來,只怕……”
雖然她的話並未說完,但也提點的夠多了,方士仁身爲禮部尚書,若因家中之事,鬧的朝堂上,只怕會被言官彈劾,官職不保。
“你……”
方士仁氣的一口氣喘不過來,險些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