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歌一直以爲自己心若磐石,可原來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對紀時霆卸下了所有心防。她打着消除胎記的藉口,肆無忌憚的勾一引他,但是如果不是紀時霆,而是別人,就算爲了消除胎記,她也做不到像對他那樣。
爲什麼單純只是因爲她信任他嗎
她把腦袋磕在鏡子上,本能的排斥着這個問題的答案。
又過了一會兒,葉笙歌擡起頭,深吸一口氣。
現在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該怎麼卸下對秦又輝的防備。
也許只是因爲她和他還不熟。也許是因爲她入戲入的還不夠。
她這麼想着,閉上眼睛,努力讓沉浸到薛寧的心境當中。
對薛寧來說,容聿修不是一個陌生人,儘管不願意承認,但是她對他是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的,在這個寂寂深宮當中,她只敢對這個男人賦予那麼一丁點的信任。
所以,在內心深處,她其實是渴望這個男人的擁抱的,那是一份真切的溫暖,和皇帝完全不一樣。
帶着這樣一份心情,她走出了衛生間。
“怎麼樣”秦又輝把手機還給小劉,關切的看着她,“從頭來嗎”
“不,還是像剛纔那樣,您趴在我身上。”葉笙歌說着,在沙發上躺下,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神情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她換了個姿勢,側身看着秦又輝的方向,神情楚楚,卻又帶着幾分致命的佑一惑和狡黠:“容大人,我需要你的幫助。”
聲音幽怨而婉轉。
秦又輝一愣,接着他的神情就變了,他邁着虛浮的腳步,往前走了幾步,似乎一個不穩,整個人都跌倒在她的身上。
他抓住她的雙手,俯身,在碰到她的臉之前停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薛嬪娘娘,我的幫助是需要代價的。”
“什麼代價”薛寧勾起脣角,像是在真心的發問,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容聿修的呼吸變得急促,從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就開始肖想她,沒錯,他知道她是皇帝的妃子,可是他還是剋制不住的被她吸引,她骨子裏的聰明與自知,獨善其身的涼薄,苦苦掙扎的倔強,都像是罌粟一般吸引着他。
他知道自己應該放開她的,假如他跨越了這一步,他就完了,這輩子都完了。
薛寧似乎看出了他的掙扎,所以她又笑了,這個笑容帶着無辜可憐,也帶着濃濃的挑釁:“究竟是什麼代價呀,容大人”
容聿修悶哼了一聲。
他聽到自己腦海裏的某根絃斷裂的聲音。家族、責任、抱負、榮譽,都湮滅在她的這個笑容裏,她婉轉的嗓音裏。
他的呼吸愈發急促,粗糲的手掌重重的落在她的腰間,用力一拽,斗篷的繫帶應聲而落。
一旁拿着手機拍攝的林染和小劉也被代入到情境裏面,兩人都很激動。
因此,誰也沒有聽到外面傳來的“咔噠”一聲開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