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射一箭,讓我看看先。”
凌千茵對於射箭這項技術只在前世的電子產品中聽聞,這種真實操作,她是一點經驗也沒有。
“遵命。”
赫連城的聲音帶着一絲玩味。
凌千茵正欲擠兌他,便見他緩緩伸手,輕拈取一支翎箭端直燕尾,搭弦對準,只稍稍用力,便將弓拉滿,再一鬆手,箭發如飛電,箭去似流星般直穿靶心。
“這,”要不讓他明日把雲瑤公主也一起教了?
可赫連城根本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將弓遞給她,“試試。”
凌千茵只能硬着頭皮將弓接過,說真的,原主這身子骨還真弱,翻牆什麼的還湊合,可拿起弓,她的小細胳膊便跟灌了鉛似的,艱難拿起,更別說再拿箭搭弓了。
使了喫奶的勁兒都沒能把弓拉起,凌千茵氣餒的坐在一旁,“要不然還是想想別的法子。”
實在不行就給雲瑤公主下點藥也行,反正這弓箭她是沒撤了。
“聖上和雲瑤公主的母妃出自太醫世家,他們身邊的婢女也頗有幾個懂醫識毒之人。”
赫連城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將凌千茵澆了個透心涼,對虛空打了個響指,一道黑影閃過,恭敬的將手中的另一把硃紅弓箭遞給赫連城,又消失不見。
“此箭是我讓手下特意趕工仿製,雖外表看似相同,其實卻輕盈易拉,你只用學習如何一箭射中便可。”
凌千茵欣喜的拿過弓箭,果然比剛剛那把輕了好幾倍,“真是的,有這麼好的東西應該早點拿出來嘛。”
害得她剛剛費老大勁做無用功。
赫連城眼神微暗,原來她是真的沒有內力。
“雲瑤公主十分精明,這朱弓她雖從未拉開過,可卻十分熟悉,你切不可讓她碰到此弓。”
“明白,”凌千茵興奮的想像剛剛赫連城的颯爽英姿,拉弓搭箭,對着前面的靶心,信心滿滿。
“你且瞧好吧。”
只聽“啾”的一聲,那箭拖着長長的尾巴凌厲射出,卻在接近靶心半米遠的地方落地。
“那個……剛剛是我沒發揮好。”
凌千茵老臉一紅,徑直又拿一支箭搭上,使了兩倍的力氣拉開弓,“這次一定中。”
誰知,羽箭再次落地,而且比剛剛還要近三尺。
嗡……
不服氣的凌千茵一連射了七八箭,只有一箭射中靶心,且還在十環之外。
“都怪你剛剛把那個最好的羽箭給射走了,所以我才一直射不中……”
正在找臺階下的凌千茵突覺身後一暖,一雙修長的手掌便覆在她的纖纖素手之上。
“雙手放鬆,目視前方,準星、箭矢、靶心三點一線。”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彷彿清泉沁入她的心中,心跳也不由得漏了一拍。
見她瞄了好一會,卻遲遲不鬆手,赫連城不由輕勾脣角,“別怕,有我在。”
凌千茵嘴硬道:“我哪裏怕了,不是看清楚點確保萬無一失嘛,誰讓你這院子捨不得點燈,我都看不清楚。”
說着,她隨手一鬆,反正藉口有了,這次要再不中,她就不玩了。
真是的,前世的她可是戰隊的槍王,怎麼射箭如此垃圾?
都是這傢伙在此擾亂心神!
弓發如碧濤吞日,矢飛超電掣風馳,而且毫無偏差的直入靶心。
凌千茵嘴角撇了撇,還別說,這傢伙的教學能力確實不錯。
“就說多看會能射中吧。”
赫連城也不狡辯,只看着她再次拿箭的手有些遺憾,手指微顫,似在懷念剛剛的滑膩。
“快看,我這樣對不對?”
凌千茵認真的聲音將赫連城的思緒拉回,在她再次搭弓之時稍稍提點,她便很快掌握要點。
眼中的讚賞愈發明顯,她雖然沒有內力,可學習能力超羣,且提醒過的錯處從不會再犯,還會舉一反三。
“你再跟我說說那個雲瑤公主的事,她母妃是什麼樣的,她小時候又經歷過什麼?”
凌千茵一邊練箭一邊詢問,她眼眸堅毅,動作利落敏捷,而且耳朵也聽得認真。
倒讓赫連城再一次震驚,一心多用且做的如此優秀,這世間怕是也就此一人了。
赫連城把知道的都說了,“其餘的你明日自己的探索,我不過一外姓王爺,後宮內院之中去的極少。”
見她的玉手指腹已勒出淺痕,赫連城忍不住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必練了。”
“也是,這東西多少要點天賦,多練無益。”
凌千茵突然想到什麼,猛一轉頭,“明日我們……”
聲音嘎然而止,因爲她一急切竟然忘記他就站在她身後,且離得好近好近,粉脣直接碰到他的側臉。
輕輕一碰,如觸電般的酥麻感遍及全身,也讓她的臉瞬間通紅,也讓他愣在當場。
連忙後退一步。“太晚了,明日再說。”
說着,她低着頭跑開了。
只留下赫連城獨自看着遠處的箭靶發着呆,側臉上的淡香如影隨行,讓他的耳根也不由發紅。
小丫頭竟然如此大膽,今生她休想再逃!
回到房中,凌千茵一頭倒到牀上,她還因剛剛之事耿耿於懷,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真是的,剛剛真是的,不就親了他一下,又是不是她故意的,有什麼可害臊的。
他長得如此美豔,那身材雖然還看沒到,不過想來也是不錯的,她幹嘛要跑啊?!
第二日清晨,凌千茵一直貪睡到天色大亮才猛然驚醒,完了,赫連城不會已經進宮了吧。
“茯苓,爲什麼沒有叫我起牀?”
茯苓一邊幫她梳妝,一邊解釋道:“小姐,是王爺不讓我們叫,說你昨晚太累了,睡到幾點就幾點進宮。”
凌千茵忍不住來火,他這說的什麼話,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昨天親他了嗎?
“累什麼累?!”
“小姐昨晚練箭到深夜,這手都快磨破皮了吧,大少爺若是知道小姐如此爲他,一定會感動的不行。”
凌千茵的心不由鬆快不少,算他赫連城有點腦子。
匆匆上馬車的凌千茵一進去便感覺到他的氣息,定睛一看,那人正靠在軟榻上批閱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