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看着凌千茵那一臉不服瞬間臨近於炸毛的樣子,赫連城的脣角竟然勾起了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修長的手指拿起髮簪,“這簪子上還刻着‘凌家千茵’四個字。”
什麼?
凌千茵大驚,滿臉不敢置信的上前,在看到簪尾的那一刻,腦海中的記憶回籠。
這金簪是母親心愛之物,可原主喜歡,母親便送給她還特意讓工匠在上面刻上她的名字,沒想到母親死後,原主無能被凌千妙搶了去……
正在凌千茵想對策之時,阿河恭敬上前遞上一疊銀票。
“我家王爺感念二小姐救命之恩,特意奉上十萬兩銀票,請二小姐笑納。”
凌千茵頓時眼睛一亮,我去,早說有這好事啊,害她以爲赫連城要找她扯皮,想破腦袋的拉凌千妙入坑。
不過,凌千茵的頭腦還不至於被這區區十萬兩給衝昏,畢竟她是如何救的人,心裏還是有數的。
拭探開口:“當時天太黑,我也沒太留意所救之人的容貌,攝政王莫不是弄錯了?”
赫連城低斂的眼角掩着其中的神情,“雖然本王也不記得,可想來應該不會錯。”
凌千茵一聽,頓時想到那晚,銀髮男子一直昏迷,想來是真的不知道,大着膽子伸出手接過銀票,“那便多謝王爺了。”
見赫連城面色平靜,凌千茵不由疑惑,她明明將髮簪插進銀髮男子的胸口,可爲何會落到赫連城的手上?
難道說,銀髮男子便是赫連城?
不,凌千茵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那銀髮男子再昏迷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被她給那個了,想來是赫連城認識之人,不好意思說出口,特意讓他來此試探。
老夫人又連忙接着說道:“無論是妙兒還是茵兒,她們皆是我凌府的孫女,能救攝政王也是她的福氣。”
“本王今日來凌府還有一事,”
赫連城卻不願跟老夫人客套,“聖上感念凌老國公棟樑之才,特意讓本王請慕府神醫前來診治。”
“多謝陛下,聖恩浩蕩。”
老夫人連忙對着皇宮的方向行禮謝恩,“老爺他臥牀多年,藥石不靈,若能醫治,我一定焚香禮佛,感念天恩。”
“煩請老夫人帶路。”
慕池雨看向一邊的凌千茵,“不如請凌二小姐跟在下一同前去。”
“也可,”老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但在赫連城面前,她很快恢復平靜,凌老國公身份貴重,宮中的太醫也是每月便要來請兩次平安脈的。
“茵兒,你便跟池雨先生一同前去。”
“是,”凌千茵撇撇嘴,耽誤她數銀票了。
凌老國公的院子,凌千茵可是自他得病後便再未進來過。
裏面的一切如舊,連房間裏的擺設也未曾變過,除了滿院子的中藥味。
凌千茵的嗅覺靈敏,只從聞的湯藥味中便能辨識是什麼藥,再看一直低着頭看似無意實則微動扇子認真聞氣味的慕池雨,她知道他也一定能聞得出。
凌老國公躺在牀榻之上,旁邊侍奉之人皆是他曾經的手下和老夫人挑選出來的得力嬤嬤,照顧的十分好,身形比記憶中的還要微胖一些。
只是目光呆滯,身體僵硬,從他們進門便一直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