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寶除了眼裏有淚,臉上沒有其他的表情。
其實在她的視界裏已經是模糊一片,不管是遠處的,還是近在眼前恨不得她去死的秦月!
那一刻,她是希望巴掌狠狠地煽在自己臉上的!
不過也明白,有司冥寒在,誰也動不了她……
“都是因爲你司垣齊纔會死的!”秦月掉眼淚,“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靠近他,爲什麼你就不明白呢?他身上的傷,心裏的傷,對你來說傷得還不夠吧!現在他死了,最開心的人就是你!陶寶,你個踐人!”
司冥寒眼神轉戾,“想見他,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
這意思誰都聽明白了,就是讓秦月當場死亡!
秦月咬着牙,憤恨地看着陶寶,又看向司冥寒,看破生死地說,“想必司先生百毒不親,陶寶的存在傷害不到你半分!但是這種事誰說的準呢?”
說完,轉身走了。
司令山盯着司冥寒,質問,“是你殺了垣齊?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司冥寒寒眸冷視,“你說呢?”
“你……”司令山還想說什麼,被旁邊的廖熙和拉了把——
“瞧你糊塗了吧?怎麼可能啊?他們是親兄弟!我相信不會發生這種事的,你也應該相信自己的兒子。”
司茂青朝廖熙和生氣的瞪過去,一夜夫妻百夜恩,她也不要爲了哄這對父子就不顧他和司垣齊的死活吧!
“那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司垣齊肚子上的刀子是誰捅的?爲什麼就查不出來?”司令山問。
很明顯,他現在的話是在懷疑司冥寒了,畢竟查不出來便是有問題了!
司令山很清楚,司冥寒的勢力有多大,自己完全比不上,要真的是他做的,絕對是查不出來的!
司冥寒黑眸冷鷙地看着他,“既然你那麼想知道,不如親自去問司垣齊?”
司令山被他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不是讓他去死麼?孽子!
司冥寒視若無睹,拉過陶寶的手,強制性的帶離現場!
能允許她來這裏,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陶寶沒有掙扎,任由他帶上車。
上車後出神地坐在那裏,跟失去了靈魂似的。
回到公寓直接回房間,關上門。
司冥寒站在外面看着緊閉的門,臉部線條緊繃,想上前又遲疑,冷厲而煩躁地扯開領口!
很明顯,陶寶不想看到司冥寒!
躲在房間裏,如果可以不看到,她可以一直待在裏面不出來!
事實上,那是不可能的!
司冥寒在外面待了差不多一下午,才進房間。
陶寶縮在牀上飄窗位置的角落處,懷裏抱着靠枕,就像是沒有安全感,腦袋埋着,一動不動。
司冥寒放在身側的手握緊,隱忍的身體都緊繃的狀態,開口的嗓音是壓抑後的沙啞,“我先回寒苑,孩子在家。”
黑眸盯着,未見陶寶有一絲的反應。
“有事給我打電話。”司冥寒遲疑了有數分鐘,才轉身離開。
門關上,陶寶開始有了反應,但是她只是將臉埋得更深,手指緊緊地抓着靠枕,勒的發白。
從她顫抖的雙肩可看出,她在痛哭……
勞斯萊斯駛入寒苑。
司冥寒從車上下來,一身的低氣壓。
鮑勃迎上來,剛要說話,看到司冥寒異常的臉色,便怔在那裏。
“孩子呢?”司冥寒話剛問完。
六小只就從大廳裏跑出來了——
“麻麻!”
“麻麻肥來惹!”
“哇!麻麻!”
“麻麻!”
“我要麻麻!”
“麻麻!要!”
然而當都跑出來後,被面前黑色的高大身影給籠罩,停下,六小只齊齊仰着小腦袋看——
跑在第一個的小雋奶兇奶兇的,“爸比,尼介麼沒有帶麻麻肥來?”
“爸比,麻麻細不細在車車裏?”績笑問。
“不在。”司冥寒說。“媽媽在工作。”
小雋氣得直跺腳,“窩討厭麻麻工作!窩要炸電四臺!”
“洗手了麼?”司冥寒問。
“已經洗了。”旁邊的鮑勃回神,說。
“吃飯。”司冥寒轉身往餐廳去。
六小只眨巴着呆萌的眼神看着往餐廳方向去的司冥寒,一臉問號。
然後揮舞着小短腿跟過去。
傭人將他們一個個抱上座椅,每一團都有自己的座位。
六小只一臉沉思地看着爸比。
司冥寒將手機拿出來,放在手邊,開始用餐。
六小只也乖乖地吃飯飯,難得的沒有鬧騰……
公寓裏,房間門敲響。
從司冥寒離開後,陶寶縮在角落裏的姿勢都沒有變過。
哪怕是敲門聲。
傭人不得不進來,看到牀上悶着臉的人,弱弱地說,“陶小姐,吃飯吧?不吃的話,司先生會怪罪的……”
陶寶動了下,擡起臉,雙瞳清澈,卻沒有情緒,“他想怎麼怪罪?”
傭人說,“司先生沒說怪罪,就說……給他打電話。”
打電話?然後他再過來逼她吃飯麼?
陶寶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司冥寒,所以,她必須要吃飯,避免給司冥寒出現的機會,不是麼?
“我吃就是了……”陶寶說。
“好,我立馬去準備!”傭人鬆了口氣,轉身出去了。
陶寶想,傭人很緊張她不吃飯吧?一副不安的樣子。
去爲難傭人沒有意義。
而她只有乖乖地聽話,才能讓司冥寒放下戒備,適合逃跑……
陶寶坐在桌前,鋪了一桌子菜,她卻只夾面前的一盤菜,機械的往嘴裏塞。
再好的美食對她來說,味同嚼蠟。
吃也只是吃了一點點,然後就回房間了。
剛關上房門,包裏的手機便響了。
她愣愣地站在那裏,是誰打來的?
不會是司冥寒,因爲他很清楚,她是不會理他的……
會不會是司垣齊?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死,一切都是騙她的?
陶寶急忙上前,拉雙肩包拉鍊的手都在發抖,將手機拿出來,迫不及待的看來電顯示,卻不是司垣齊的號碼。
失望而頹然地坐在牀沿。
手機還在響着,陶寶接聽,啞着聲音,“喂……”
“您好陶小姐,我是司少的私人律師,我姓陳。”男人的聲音傳來。
陶寶愣了下,沒想到會是司垣齊的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