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在怕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回來向你索命嗎

發佈時間: 2025-04-08 08:01:38
A+ A- 關燈 聽書

夜裏的夢境太過窒息,蘇眠好幾次都差點喘不上來氣。

但每每當她就要憋醒的時候,新鮮的氧氣又灌了進來。

如此反覆幾次,蘇眠一整晚都睡得不怎麼好。

她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被褥也是涼的,心想這男人倒還算守信。

蘇眠剛想先下牀上個廁所時,原本睡着的歲歲又被觸碰到了雷達,哼唧一聲醒來。

於是蘇眠只好折回來給他先收拾,在她給自己洗漱的時候,蘇眠意外瞧見低領睡衣領口有個不大不小的紅點。

位置已經偏敏感地帶,她扒拉了一下,沒再看見其他地方有紅點後,只當是自己不小心蹭到了。

今天墨家族人都會來老宅參加祭祖儀式,蘇眠和歲歲下樓的時候墨禹洲已經在等他們。

三人喫完飯,墨禹洲牽起蘇眠和歲歲去祠堂。

對於某人走哪都要牽手這一點,蘇眠已經習慣了。

祠堂正廳裏已經來了好些人,他們在看見墨禹洲來了後,都紛紛點頭問候。

“家主。”

墨禹洲一手牽着蘇眠,另一手抱着歲歲,穿過分立兩旁的人羣,一直走到主位才站定轉身看着他們。

沒有過多的廢話,他放下歲歲後簡單說了幾句,便招呼衆人淨手。

蘇眠全程保持着一個美貌花瓶的作用,墨禹洲幹什麼她就跟着幹什麼。

在祭祖前沒人會提不相干的事,蘇眠倒是省了不少口舌。

她雖一句話沒說,但一舉一動都彰顯着當家夫人的大氣和典雅。

衆人淨手過後,便是焚香薰衣,最後才能去後堂的牌位前上香。

蘇眠牽着歲歲步入後堂,入眼所見的牌位不是電視劇裏那種只有姓名的木牌。

而是木牌旁邊,還有每個人生前的照片,以最優雅從容的姿態定格在那裏。

蘇眠一張張望過去,內心毫無波瀾,只有生命很短暫脆弱的感慨。

直到她的目光看向最右邊擺放着的一個嶄新的木牌,而那張照片上的人溫柔的臉映入眼簾時,她心頭跳了跳。

她往前湊近了一些,看到了木牌上刻着的名字。

墨雲之妻沈曼歌?

好熟悉的名字,爲什麼在心裏念着她的名字時,她會有種揪心的疼痛感。

蘇眠盯着沈曼歌的遺照,不由的想要努力想起關於她的過往。

只是她越努力,換來的只是越發疼痛的腦袋。

她在插香的時候沒忍住洶涌的疼痛,手抖了下。

一直都有注意她的墨禹洲第一時間發現她微微發顫的手,快速插好手裏的香後扶住她。

“不舒服嗎?”

蘇眠腦袋裏好像有數萬根針在一起扎着她,她藉着墨禹洲的力道穩了穩身形,小聲道:

“有點頭痛。”

“你先去外面等我,我這邊馬上就好。”

蘇眠點頭,帶上已經快要安靜不住的歲歲從另一側門離開後堂。

墨禹洲留下繼續主持後面的流程,但心思已經大半都放在了蘇眠身上。

同樣把心思放在蘇眠身上的人不止他一個,還有聽聞蘇眠回來後破天荒踏進墨家門的二嬸趙芝蘭。

趙芝蘭自從拿了分家的家產離開老宅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一次。

她來不來對墨禹洲來說都沒什麼影響,所以在看見她今年領着一雙兒女回來祭祖時,也沒有過多的關注。

不關注,自然也就不會去注意她有沒有在冗長繁雜的祭祖儀式中提前離場。

蘇眠牽着歲歲直到走出祠堂,吹了會冷風,她的頭疼症才緩解了些。

祠堂位置偏僻,已經位於整個莊園的最後面。

莊園背靠整座山,山間一條小溪流匯聚在祠堂側面成一活水池塘。

蘇眠瞧見湖泊旁邊有亭子和石子小路,便牽着歲歲走過去。

池塘清澈見底,裏面各色鯉魚在歡快地游來游去,歲歲很喜歡,在池塘邊撿了一根乾枯的柳條當做釣魚竿釣魚。

蘇眠一手抓着他的衣服帽子,怔怔望着水裏的游魚。

沒有記憶就好像身體缺了一塊兒,蘇眠在回到墨家後,想要恢復記憶的心思越發濃郁。

思索間,一道女人的聲音打破了這裏的平靜。

“蘇眠,你倒是命大,真的回來了。”

蘇眠轉頭看去,對上了一雙布着細紋的陰鬱眸子。

“你是誰?”

蘇眠記得這人剛纔出現在人羣末尾,以爲是哪個旁支的親戚。

趙芝蘭掀開垂柳枝走出來,眸光帶着不善的打量。

之前陸悠悠因爲很快就被墨禹洲識破的緣故,被蘇星河與墨禹洲有意控制着沒有見多少熟人。

這是趙芝蘭聽說蘇眠活着回來後第一次見到她。

和幾年前一樣,只是坐在那裏就讓人討厭。

趙芝蘭自顧走到蘇眠對面的石頭上坐下,看了眼釣魚的歲歲,這纔回答她的問題。

“早就有所耳聞你失憶了,沒想到是真的。

我在輩分上是你的二嬸,不過呢,我丈夫都被你老公給害得進了局子,我這個二嬸也就名存實亡了。”

她說着自嘲一笑,“你想怎麼稱呼都隨你,這是你兒子?”

蘇眠對她的說法表示存疑,沒有武斷的表態。

她點點頭,“嗯,我兒子。”

趙芝蘭開門見山,“不是墨禹洲的吧。”

她的話語是肯定句,蘇眠便知曉這是個知道內情的。

她扯脣笑笑,說得模棱兩可:“二嬸,墨禹洲說是他的,那就是他的。”

趙芝蘭眼底閃過一抹嘲諷,經過幾年的冷眼和磋磨,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一點就着沒有城府的墨家二夫人了。

她現在也懂得了不去爭辯那些沒意義的事。

“他說是就是吧,如今這墨家還不是他說了算。”

趙芝蘭笑意不達眼底,微微傾身往蘇眠那邊湊了湊,放低了聲音道:

“蘇眠,你這一失憶倒是擺脫了以前的罪過,日子過得很滋潤吧?”

“二嬸想說什麼?”

蘇眠斂眸,眼底劃過警惕,直覺告訴她,這個二嬸來者不善,她現在兩眼一抹黑的狀態應該遠離此人。

趙芝蘭將她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裏,聞言嗤笑一聲。

“你在怕什麼?怕那些被你們兩口子害死的人回來找你報仇嗎?

還是說,害怕那個對你像親閨女疼的三嬸,最終因你而死的三嬸,會回來找你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