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還和從前一樣豔麗奪目,僅僅是這樣靜靜閉着眼睛,都有着魅惑人心的魅力。
墨禹洲嗓音沙啞,此刻心底的感恩和慶幸,讓他只想牢牢將人抱進懷裏。
沒有任何情慾的擁抱。
當陸悠悠被抱進懷裏的時候,她還愣了一下。
她姿勢都擺好了?怎麼不親了?
在她疑惑間,男人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眠眠,之前沒有好好追你,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像初認識一樣,我會給你一場終身難忘的戀愛,隆重轟動的婚禮。”
陸悠悠嘴角抽了抽,無奈應了聲好。
之前人多,再加上心情跌宕起伏,讓他忽略了蘇眠身上的味道。
以前的蘇眠從不用香水,但身上自有一股清新怡人的淡香。
那是護膚品和沐浴液使用留下的混合香味。
而她所用的一切東西,都是他在國外私人訂製的,外人根本沒有資格用到同款。
如果是不知道配方的人,很難復刻出這樣的味道。
而蘇眠和他分開兩年多,身上竟然還帶着和從前一樣的味道…
不,不一樣。
她身上的味道在從前的基礎上,多了層喧賓奪主的香味。
很像是循着以前的味道去復刻,但弄錯了步驟和關鍵點一樣。
“禹洲,我的身體告訴我,我對你有種天然的親近。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想起從前我們的點點滴滴的。”
陸悠悠見男人只抱着她也不說些什麼,在氣氛有些冷場的時候,她自以爲很貼心地說道。
然而就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抱着她的人卻猛地退開了身子。
她詫異朝他看去,墨禹洲擡手輕撫過陸悠悠耳邊的髮絲,露出她白皙漂亮的耳廓。
從前,他最喜歡咬着蘇眠的耳朵惹她發顫,那裏是她的敏感區。
他也對那裏最爲熟悉,耳尖那個芝麻大小的凹陷,曾承載了他太多露骨的情話。
頭頂光線明亮,墨禹洲的目光輕掃過那裏,又很快收回視線。
他起身整理好西裝外套,朝陸悠悠露出一個淺笑。
“你今天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一直沒有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早點睡,明天我再來看你。”
“你這就要走了?”
陸悠悠有些委屈,手比腦子快地一把抓住墨禹洲垂在身側的手腕。
不知爲何,她竟感覺到在她握上去的那一刻,男人的手腕僵硬了一瞬,不過也就一瞬,興許是自己多心了。
墨禹洲還沒說話時,房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刻意放大的腳步聲。
緊接着,半掩的房門被人猛地推開。
蘇星辭在看見他家妹妹拉着墨禹洲的手,而且兩人一坐一站離得很近時,當即炸毛。
他蹭蹭蹭帶着怒火過去,一把拽開陸悠悠的手,像個老母雞護崽一樣把陸悠悠護在身後,瞪着墨禹洲就開罵:
“墨禹洲!你個老登還要不要臉!都說了我妹現在失憶了,你們之前的一切都清零了!
別再找機會往我妹跟前湊啊,不然小爺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陸悠悠被他的忽然闖入嚇了一跳,忙站起來晃晃他的胳膊,柔聲替墨禹洲求情。
“二哥,你別衝動,是我想和禹洲談談以前的,他並沒有對我做什麼。”
蘇星辭側眸看了眼陸悠悠,聲音緩和了許多。
“眠眠你別怕,哥保護你。”
陸悠悠抿了抿脣,心想你可真自作多情啊。
墨禹洲眼眸微眯,眸光從陸悠悠的表情上滑到眼前的拳頭上,輕慢地冷哼一聲。
“蘇星辭,看在眠眠的份上,我不動你,但不代表我會一直容忍你騎在我頭上撒野。”
他湊近,用譏笑的語調嘲諷一句:
“虧你是個醫生,有機會去看看眼睛吧。”
說完他就若無其事地退到了後面,蘇星辭皺着眉頭瞪他。
“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墨禹洲攤手,看向他另一只手裏拿着的藥膏,問:
“你拿藥幹什麼?”
“藥死你!”蘇星辭舉着藥膏惡狠狠往他眼前一懟。
墨禹洲脣邊抽動兩下,無語地提出告辭。
“那行,你們兄妹聊,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快滾不送。”
蘇星辭一臉打了勝仗的驕傲,下巴微擡看着墨禹洲出了門,並且把門關上後,纔對陸悠悠叮囑道:
“眠眠,你以後避着他一點,他就是個老流氓,
你們現在就是陌生人,要保持距離,知道嗎?“
陸悠悠有些煩蘇星辭了,但表面上又不能表現出來,她脣邊揚着乖巧的笑點點頭。
“好,二哥,我記下了。”
“真乖。”
蘇星辭摸摸陸悠悠的腦袋,又忽然想起他來的目的,忙把手裏的藥膏塞給她,一邊嗔怪道:
“你說說你,不能喝白酒就別喝,可不能爲了大家高興就不顧自己的身體啊。”
“什…什麼?”
陸悠悠有些在狀況之外,她…是喝不了白酒的嗎?
“過敏啊,你不是一喝白酒就過敏,身上發紅嗎?”
蘇星辭沒說這是蘇宴亭告訴他的話,他怕那樣說了,眠眠會以爲自己從前不關心她。
可別說發紅了,陸悠悠現在臉色都白了。
她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那行,二哥,你先出去,我現在就擦藥。”
“你自己行嗎?不行我叫媽上來幫你吧?”
陸悠悠一邊拒絕一邊推着蘇星辭出門,“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在蘇星辭快要到門口時,門縫底下的光線由暗變亮閃了一下。
陸悠悠親自送蘇星辭出了房門,然後確定聽到他下樓的聲音後,她快速將房門反鎖。
電話撥通之前的嘟嘟聲迴盪在安靜的房間內,遲遲等不來對面人的接通,她有些着急。
在連着打了兩通都沒人接通後,陸悠悠改爲發信息告訴陸悠燃這個大bug。
而此時樓下,陸悠燃卻是沒機會接她的電話。
因爲墨禹洲不知抽了什麼風,拉着他一通感慨和感謝,非要跟他再喝一輪再走。
陸悠燃看着面前跺跺腳就能讓帝城抖三抖的男人,眼底閃着一抹不服輸的幽光。
莫名的,兩人就這樣拼起了酒。
蘇星河與蘇澤在一旁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眸中看見了一抹難言。
一個是貴客恩人,一個是女婿妹夫。
這讓他們怎麼勸都不合適。
於是兩個風格迥異,卻都懷着同樣心思的男人,一杯接一杯幹了一瓶半的白酒。
最後還是蘇星辭出手,把醉意熏熏的墨禹洲扔了出去。
被楊洛扶着往車上走的男人被涼風一吹,微闔的眸子乍然睜開。
他一把按住楊洛開車門的手,沉沉吩咐道:
“你把車開到前面等我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