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真真都要已經睡着了,感覺到房門被打開,她趕緊睜開眼。
“姐,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不好意思,吵醒你,我今晚跟你睡。”
看到姐姐臉色不太好,顧真真也沒多問,想着應該是跟姐夫拌嘴了吧。
躺在牀上,顧七七怎麼都睡不着。她原本以爲自己是一個很看得開的人,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優柔寡斷了。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她現在已經亂了。
一夜無眠,第二天早上,她起來給了顧真真五十塊錢,這兩天讓她買菜做一下飯。
而她沒有胃口喫飯,洗漱之後就直接去了軍分區。
來的時候,戰士們正在出早操,這段時間顧七七都沒有來跟他們一起出過早操,今兒看到她這麼早過來了,都還有些詫異。
看到大家都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顧七七淡淡一笑:“看什麼,趕緊訓練,我跟你們一起!”
說完,擼起袖子就開始跟他們一起跑20公里負重。這20公里顧七七跑的很賣力,好像要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都用光一般。
因此她第一個跑到了終點,累的癱倒在草地上,大口的喘氣。
“顧指導,今兒怎麼這麼賣力?”
傅隊長都看出了顧七七的異樣,這簡直是往死裏跑啊。
“歇了這麼久沒跑,今兒想好好跑一段!”
顧七七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歇息的差不多了,就爬了起來。
“呵呵,跑到可真好。”
人家戰士們跑是因爲必須要訓練,她倒好自己給自己加強度。
一個女人比男人都拼,還真是令人欽佩。
“傅隊長,比試什麼時候開始?”
“快了,還有十來天吧,聽說你的名字已經報上去了,不過能不能過還要等上面的批示。”
顧七七畢竟不是在編的軍人,她這樣的身份在部隊裏其實是很尷尬的。
工資拿的少,還不被部隊承認身份。你說是軍人吧,沒有在編,不是吧,又天天在部隊訓練。
外人看着是挺風光的,每天穿着一身軍裝,跟正規軍人沒什麼分別。
可到最後,卻什麼都不是。
顧七七擦了擦臉上的汗,一臉輕鬆的說道:“沒關係,能參加就參加吧,我也不強求。”
部隊的編制顧七七還是很清楚的,像她這種沒有經過正規渠道中途進來的人員,是得不到認可的。
都怪自己當初對部隊太過於執着,所以才把自己弄到如此尷尬的地步。
好在現在也不晚,若是不能參加這次的比試,那麼這部隊裏她也沒有必要待下去了。
人啊,還是要靠自己。
顧七七一整天都拼了命的訓練,外面日頭當空照,眼光照在皮膚上都生疼,她都沒有休息一下。
累了這麼一天,人腦子也清楚了,根本沒有心思去胡思亂想了。
回到家,飯也沒喫兩口,洗了澡就直接去了顧真真的房間睡覺了。
對於姐姐的反常,顧真真很是擔心。今天早上姐夫走的時候也是黑着一張臉,那氣壓低的讓人窒息。
原本以爲白天兩人在一起上班,能碰面溝通一下,誰知道晚上回來還是這樣。
看到姐姐這麼累的樣子,顧真真也不好意思打擾她。趁着天還沒黑,在外面去看會書。
司錦言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顧真真坐在外邊開着一盞昏暗的燈在看書。
“真真,你怎麼坐在這裏?外面蚊蟲多,快進屋去吧。”
“姐姐在睡覺,我怕開燈打擾她。”
聽到顧七七還是在顧真真房間裏睡,司錦言眉頭蹙了一下。
不過也僅僅只是蹙了一下眉就再也沒說什麼了,徑直回了房間。
顧真真還想着讓姐夫去哄哄姐姐呢,誰知道人家卻直接進屋去了,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她。
家裏的氣壓低的到了極點,顧真真也十分的不自在。
收起了書本緩緩回到房間,看到姐姐已經睡着了,呼吸均勻,實在不忍心叫醒她。
兩人就這樣你不理我,我不理你過了三天。
顧七七這幾天每天都一大早去訓練,晚上回去倒頭就睡,日子過得也十分的愜意。
今天她去了部隊,傅隊長一見了她,就一臉爲難的說道:“顧指導,這次比試的批示下來了,只怕你不能去參加了。”
聞言,顧七七有微微的凝滯,很快又緩過神來。
“沒事,意料之中!”
她露出一抹釋然的笑意來,這幾天的刻苦訓練實際上就是在爲參加比試做準備。
現在知道結果了,她也就放下了,沒有什麼可執着的了。
身爲司錦言的家屬,她其實是需要避嫌的。本來她進來部隊當這個訓練指導,軍分區就揹負了很大的壓力,現在好了,什麼壓力都沒有了。
下午下班的時候,顧七七寫了一封辭呈交給傅隊長,把衣服也都還了回去。
“顧指導,你這是做什麼?”
傅隊長面對顧七七的決定還是很意外的。
“從明天開始我就不過來了,在這裏混了幾個月也夠了。總不能死賴在這裏讓你們養老吧,呵呵!以後訓練上有什麼需要幫忙,還是可以隨時來找我。”
顧七七一臉的灑脫,決定了的事情就沒有必要糾結。
就算要走了,也要開開心心的走。
傅隊長還想說幾句,可顧七七已經瀟灑的離開了。
他急忙把顧七七的辭呈拿着去找司錦言,最近幾天,這兩口子好像是吵架了,就算是在路上碰見了也不說一句話。
所以傅隊長在想是不是因爲這個原因顧七七才離開的。
匆匆趕到司錦言的辦公室,敲了門慌忙走進去。
“司令,這是顧指導交上來的,你還是看看吧。”
司錦言看着上面兩個字,手指緊了緊。
“這次比試的批示下來了,上頭沒有允許顧指導參加。你也知道,部隊比試是大事,顧指導不是正規軍人,她是沒有資格參加這種比試的。”
傅隊長一直以爲顧七七是因爲這個才離開的,畢竟顧七七準備了這麼久,現在突然說不能參加了,肯定是很難過的。
“人呢?”
司錦言總算是開口了。
“剛走!”
下一秒,司錦言人已經走出了辦公室,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