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後
雲霧拎着電腦包走進巍峨氣派的帝和大廈。
前臺看到她進來,熱情地站起身跟她打招呼,“雲小姐。”
雲霧微笑着跟年輕的女孩們點了點頭,步入電梯。
前臺的兩個小姑娘看到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門內,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可惜的意思。
雲霧熟門熟路地乘着電梯上樓,這裏,除了生孩子坐月子的那段時間,她幾乎天天都來。
上午創旗,喫過午飯到帝和,熟悉到連哪個部門進了哪個新員工,哪個老員工離職都一清二楚。
和往常一樣,她站在總裁辦公室面前禮貌地敲了敲門,直到裏面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
開門後,正對着她的是一扇玻璃窗,秋天的陽光太好,且略微有些刺眼,導致她扭頭去看辦公桌後的男人時有一瞬間他坐在那裏的錯覺。
等看清後,心底涌上一股無言的失落。
不過,幾百個日夜,她也漸漸習慣了。
“下午有會。”
沈蒼合上最後一份文件,甩了銀質的鋼筆在桌上,“無關緊要的會議,流程走一走,不想聽就睜着眼睛睡覺。”
這一年半的頻繁接觸,對於他的胡言亂語,雲霧早就習以爲常。
她把包放下,見沈蒼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說:“你這樣一直不回去真的好嗎,南南呢,她不會有意見?”
聽到這個名字,沈蒼臉上的倦意更濃,“忙着滿世界看帥哥美女。”
雲霧:???
陸南也是一個很神奇的女子。
當初在法國匆匆一面,她只覺得這個極其年輕的女孩子非常漂亮,才十九歲就已經有一股成熟女人的風韻。
後面接觸後,越發覺得她神奇。
陸南愛美成癡,不止自己注重保養,日日以好幾公斤的牛奶沐浴,保持自己的美麗。
還對一切顏值高的東西來之不拒。
她不分是男還是女,人類還是動物,活物還是死物,只要是漂亮的,她都有興趣,唯獨不喜歡這個時常不在身邊的掛名丈夫,坊間八卦他們這對奇怪的結合爲“塑料夫妻”,總之各過各的,互不搭理就是了。
午休時間一過,帝和召開一月一次的董事會議,幾大股東都會出席。
一年半前的那次爭權之戰落幕後,除了一個汪溫茂,還有一個姓趙的董事也被除名,剩下的,也不說百分之百衷心吧,但他們的目的就是賺錢,帝和現在已經恢復了正規,他們也沒有理由跟自己的錢包過不去,反倒一直想法子想要更上一層樓。
比如之前在席柏辰這裏擱置的投資娛樂圈的事情,在董事會上又被重新提及。
雲霧坐在主座,沈蒼坐在她下首左手邊的位置,聽陳董唸叨,“現在投資電影,電視劇,綜藝節目多喫香,只要眼光精準掙幾個億輕輕鬆鬆,何樂而不爲呢。”
雲霧笑了下,“陳叔叔也說是眼光精準的時候,萬一看走眼,投資失利,片子或者節目觀衆不買賬,又或者哪個明星出了什麼醜聞,名下的一切影視節目被封,我們投資的錢等於打水漂。”
“所以在投資之前要做好嚴謹的市場調研,我們帝和的市場部門在美國的時候就是數一數二的,娛樂圈這麼點行情怎麼會摸不清楚,雲小姐,您也太小心了。”
陳董的態度說不上太好,但這一年半也沒有爲難她,不過仗着自己年紀大資歷深吧,頗有些倚老賣老的樣子。
雲霧沉銀幾秒,道:“以往席總在的時候就不贊成投資娛樂圈,我作爲他的妻子,依舊尊重他的意思,他說過,我們帝和不需要賺這份錢,還請各位叔叔伯伯再考慮下。”
“話是這麼說。”一位姓岑的董事接口,“但柏辰畢竟不在,政策因人而變,我看沈氏集團旗下有很多家傳媒公司,何不利用這個機會合作一把,大家都有錢賺。”
雲霧聽不得別人提他不在了,深吸一口氣,語氣不再柔和,變得有些嚴厲,“柏辰是昏迷了,不是過世了,帝和是他一手打下來的,我希望各位董事尊重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