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菲菲和薛玲來的時候雲霧正在喫榴蓮,胖胖小小的一塊被她捧在手裏啃得很香。
梁薛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驚訝。
“你這口味變化挺大啊,我以前遞你嘴邊餵你喫都不願意。”
“我昨天還覺得臭豆腐很香。”雲霧吃了兩塊已經夠了,把剩下一些分給小姐妹。
“臭豆腐本來就很香,是你自己有問題,竟然覺得臭。”梁菲菲不客氣地把榴蓮塞進嘴裏,“阿玲怎麼不喫?”
薛玲笑着擺手,“我現在只想喫酸的。”
“人家說酸兒辣女,那你懷的大概率是女兒。”梁菲菲又看了眼雲霧的肚子,“那你這突然想喫臭的東西了是懷的什麼?”
“可能是兩個。”薛玲打趣。
“可別。”雲霧摸了摸還沒有任何變化的肚子,“生一個想想我都害怕,別說生兩個。”
女人對於孩子的話題順手拈來,連沒懷孕的梁菲菲都是,更別提兩個準媽媽。
幾人一直聊到午飯,期間梁菲菲看了眼大到離譜的房子,問:“薛玲和趙星都在物色房子了,你這是不是也要裝修下,弄個嬰兒房之類,外面花園那麼大,不弄個嘉年華遊樂場都覺得浪費?”
雲霧吃了兩塊榴蓮,撐的慌,歪在沙發裏,“我現在哪有這個心情。”
梁菲菲難得正色,“還沒找到和你爸匹配的骨髓嗎?”
雲霧搖搖頭,手撐着頭心煩的厲害。
“你也別太擔心了,席總不是在找嗎,你現在要以肚子裏的孩子爲重啊,媽媽的心情是會影響寶寶的。”
“我知道。”說歸說,煩還是會煩。
說話間,走廊傳來聲音。
看到敲門進來的人,雲霧直起身子,“葉祕書怎麼過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葉深笑了下,走到她面前,把一份英文報告遞過去,“是好消息,席總特地命我走一趟,已經找到了適配的骨髓,等您父親身體再好些就可以手術。”
“真的嗎?”雲霧從沙發上站起,毯子順着她的動作滑下,“現在能送我去醫院嗎?”
“席總吩咐了,先接您去帝和,他再您一起去。”
一個小時後,雲霧抵達席柏辰的辦公室,一路走來,地上都鋪着地毯,和之前鋥光發亮極具現代設計感的樣子完全不同。
葉深見她頭低着看解釋,“是席總昨晚吩咐人弄的,鋪到今天中午才鋪好。”
見到席柏辰後,雲霧把看到的說了下,“這是不是太誇張了些,我又不常來,鋪這些浪費錢做什麼?”
辦公室大門關上,席柏辰讓她坐到他腿上,“今天不是來了,往後總有機會要來的。”
雲霧看他電腦正在關機,問:“你忙完了嗎?”
“準備走。”
帝和離醫院還算近,二十幾分鐘的車程。
雲卓已經甦醒,靠在病牀上,和宋情說話。
他看到雲霧和席柏辰一起進來,表情有點不好看,目光再落到雲霧肚子上時,語氣略顯生硬地開口,“聽你媽說你懷孕了?”
雲霧點點頭,雲卓是知道她去做檢驗的事情的,趁此機會,雲霧就解釋了遍。
雲卓聽完後說:“運氣好找到了匹配的,要是運氣不好我這條命大概也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
雲霧當下說不出話來。
要離開時,席柏辰對雲霧說:“你上次在皮膚科配的祛疤膏還不錯,我背上還有些傷痕,既然來了你幫我去拿些。”
雲霧走出病房後,席柏辰坐到她剛剛的位置上,因爲未來要做手術,宋情還有很多手續要辦,就去忙了,病房裏突然剩下席柏辰和雲卓兩人,不知爲何,雲卓明明是長輩,卻覺得有些心慌。
但他心裏一直有惦念的人,而這個人跟席柏辰有關係,雲卓就首先開口問了,“關關呢,怎麼一直沒來看我?”
席柏辰看他一眼,“顧醫生家裏。”
說起顧奕,雲卓醒來後都沒見過他。
“那個顧醫生怎麼不在,今天給我檢查的是一個姓溫的醫生。”
“顧醫生涉嫌僞造報告,目前處於停職調查階段,溫老是他老師,醫術只會比他更好。”
雲卓倒沒想到顧醫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麼會,他瞧着還挺正派啊。”
席柏辰三言兩語,把顧奕和秦關關在報告上做手腳的事情說了,雲卓震驚不已。
“雲叔二十多年前把關關丟在公園一走了之,現在年紀大了重逢了想要女兒了,是不是太遲了些?”
雲卓因爲生病老了十來歲的臉顫了下。
許念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文媛正賴在一個染着奶奶灰頭髮的男人懷裏發酒瘋。
她張牙舞爪地往人臉上摸,對方已經十分不耐煩。
許念拉緊臉上的口罩擠開重重的人羣。
“別碰我,我要看小哥哥。”她眯着醉醺醺地眸子使勁往人家身上蹭。
許念一邊道歉一邊把人往自己這邊扒拉,“你喝醉了,我們回去。”
“我不回去,我還要玩,那個殺千刀的
文媛手一揮,打落了她臉上的口罩,一張豔麗極致的臉露了出來,許念掃到對面男人明顯驚訝的臉,迅速把口罩去,拖了文媛往包廂裏拽。
許念一到公司,文媛就跑來跟她咬耳朵,“小道消息,公司總經理另有人選,總部空降,一個小時後到。”
許念頓了一秒,接着動作不停地放包,開電腦,洗杯子。
文媛跟過去,“本來這個機會是你的,現在被別人搶了去,是不是覺得特別憤懣不平?”
旁人這般落井下石,許念不反脣相譏也會橫眉冷對,但她和文媛認識多年,知道她的德性。
果然,下一秒,聽她璦昧在耳邊笑道:“有顏有才的冷豔美人,突然被霸道總經理搶了飯碗,心有不甘,衆目睽睽之下,一腳踹開辦公室大門要求給個公道。”
“你來我去脣槍舌戰之際霸總冷不丁說,哼,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許念忍無可忍,抄起紙拍她臉上,“上班時間,少看小說。”
“看小說怎麼了,藝術來源於生活。”文媛翻開小說頁面,舉到她跟前,“這上面就是這個套路,開始兩人互看不順眼……”
文媛在公司是紅娘一樣的存在,平時不光負責面試,還負責給她相看三條腿的男人,上趕着牽紅線。
用她的話說:“你長那麼好看,做單身狗天理難容。”
許念笑笑,她這個單身狗這輩子就談過一個狗男人。
只維持了三個月,最後在大一結束的時候慘烈收場。
文媛還在喋喋不休給她洗腦,許念擡眼見採購部同事急匆匆趕來,她塞了一把糖果進文媛懷裏打發掉她。
採購部同事把合同放到她桌上,“許經理,客戶要的明明是三萬套,你們小蔣系統裏輸入的是三十萬套,這多出來的二十七萬套怎麼辦?”
許念掃了一眼戰戰兢兢從位置上站起來的女孩,把下巴擱在交疊的雙手上,“工廠那邊呢,什麼進度了?”
“料都備完了,這個時候說不要,我們要賠一筆違約金。”
許念看向面色灰白的陳菲菲,問:“客戶那邊大概多久返一次單?”
陳菲菲咬脣,“半年,每次不會超過三萬美金。”
許念不說話,陳菲菲喫不准她什麼打算,把心一橫,說:“許經理,你別爲難,我可以賠的。”
許念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這個業務員入職兩年,人安分,業績更安分。
好的時候一個月開個一兩單,每單金額均在一萬美金以下,不好的時候三四月都沒一單。
能在競爭激烈的業務部待下來的原因大概是後臺硬,家裏有人在總公司高層就職。
章節錯亂,等下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