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菲菲小小驚呼了一聲,“我嘴開光了還是怎麼的?”
薛成澤已經帶了一干同事在前面辦理手續,雲霧和梁菲菲兩個是最後的,她們趕緊走上去把護照遞過去。
沈蒼正在松領口,側頭看到雲霧略帶試探的眼神,特意解釋了嘴,“幫人帶東西,沒有特意跟着你。”
雲霧微微笑了下,輕聲嗯了句,等到手續辦好回了房間。
她和梁菲菲一間,長時間的飛機使人腰腿痠麻,但梁菲菲就是個上躥下跳的,她趴在欄杆上看街上來往的行人,見雲霧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跑過來問:“去看巴黎的夜景嗎,順便喫宵夜,阿玲和趙星他倆來叫我們。”
雲霧想起席伯辰的話,搖了搖頭,“你們去吧,我打算睡了。”
梁菲菲明白她不工作一般不會熬夜,也沒勉強,套了衣服就出門。
她一走,雲霧一個人躺在牀上,想起之前被擄去酒店時不美好的回憶,有點睡不着。
她裹了羽絨服去了陽臺,右側,隔壁陽臺的移門被拉開的聲音傳來,沈蒼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裏。
他脫了外套,一間單薄的黑色襯衣,下襬一半扎進褲兜裏,一半耷拉在外面,手裏端着酒杯,有點放蕩不羈的感覺。
陽臺就這麼大,他也看到了雲霧,“還沒睡?”
雲霧,“有點失眠。”
沈蒼又問,“來法國工作?”
雲霧點頭,理了理隨風飛舞的捲髮,“第一站是法國,再是意大利,最後去英國。”
“要待多久?”
“順利的話一個月。”
再後面就沒什麼話。
如果是普通的男性朋友,像趙星那樣的,還可以多聊幾句,但沈蒼對她或多或少有點心思,避嫌比較好。
“我先進去了。”雲霧說着也沒等他開口,攏了攏衣服,朝陽臺門走去。
背後,沈蒼的聲音通過寒風傳來,“真的沒機會?”
雲霧停下腳步,“嗯。”
沒回頭,說完就進了屋。
剛準備上牀,梁菲菲就回來了。
“這麼快逛完了?”
“別提了,兩個人你儂我儂,我看得長針眼,還是上來陪你吧。”
“你還會嫌自己礙眼?”雲霧打趣她,“你又不是第一回當電燈泡了。”
“可能街頭情侶太多吧,我酸得牙疼。”
梁菲菲抱着睡衣去浴室洗澡,剛關上門,前方,薛玲發來巴黎小酒館裏的美食。
香軟的法式吐司,淋着楓糖的酥脆可頌,牛肉眼鵝肝等,還有酒保精心調製的雞尾酒,梁菲菲嫉妒地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
她想起半個小時前,席伯辰親自給她打電話,“雲霧一個人在酒店可能會害怕,可以的話,麻煩晚上不要出門,不要留她一個人。”
她在薛玲和趙星狐疑的眼神裏應下。
同時此刻,正在脫衣服的梁菲菲決定以後有機會一定狠狠宰雲霧一筆,用她的錢喫遍巴黎的美食!不!不光巴黎的,要全世界的,她要環球旅行,就用雲霧的錢喫大餐!
第二天,雲霧和薛成澤在酒店裏對資料,爲明天的醫療大會做準備。
與會者都是醫療界的大拿,地位都舉足輕重,開會的主題是肖恩博士最新研究成果,他發明了一種藥劑可以抑制毒癮,能讓毒癮者在戒毒所裏用比目前快三分之一的速度戒毒的同時減輕痛苦。
這個重大發現在醫學界炸開,很快將會被國家採納,試點就在中國,因此,雲霧和薛成澤都很慎重地對待此次會議,最後一天,兩個人還在酒店裏對資料。
不過,出了點小狀況,會議舉辦方突然來酒店找翻譯團隊。
“Dr.Sean得知譯員是中國人很生氣,正在鬧脾氣,明天的會議大概要延期,具體日子待定。”
這邊一延期,會影響他們後面工作的進程,很有可能後面的會議趕不上,那他們的工作計劃就全泡湯了。
和雲霧對視一眼,薛成澤首先從沙發上站起來,“他以爲是哪國人?”
會議方尷尬地笑了下,“日本人或者是韓國人。”
“中國人有什麼問題嗎?他有國籍偏見?”
會議方看向那個發問的漂亮中國女子,說:“倒也不是國籍偏見,要不然也不能同意試點在你們中國舉行,只不過Dr.Sean年輕時有個情敵就是中國人,也是做翻譯的,據說差點就和他太太領證結婚,之後就一直不喜歡中國籍譯員,他今天發話了,如果是中國人的話他就不出席會議,所以我想我們這邊需要再溝通下。”
雲霧接着問:“那他有備選團隊嗎?”
“那倒沒有。”
這纔是爲難的地方,這種專業性非常強的會議不是誰英語好,專業水平高就能去當同傳的,前期必須有大量的鋪墊準備,一個字錯了就會對嚴謹的會議造成嚴重影響,他們也很傷腦筋。
“我想沒有比我們更合適的了,我們爲這個會議作了充足的準備,我個人能保證零差錯完成工作,您這邊要不要再跟Dr.Sean溝通下,個人恩怨先放放,會議重要。”
“我們說過了,可是這個老頭脾氣太倔,後面直接把我們趕了出來。”
雲霧以前接觸過瓊斯太太,知道這類上了年紀的人一旦走進死衚衕就不容易想得通,確實是件很棘手的事情。
晚上,席伯辰來電話,雲霧跟他說起這個事情,“我和薛老師還有其他同事討論了很久,暫時沒有想到好的辦法,他不上瓊斯太太可以貿然上門拜訪,他住的地方是受巴黎政府保護的,門口都有警衛,根本進不去。”
席伯辰一邊聽一邊讓葉深快速查了這個Dr.Sean的資料,結束通話前說:“三天後在巴黎有個拍賣場,會有些古玩之類的出售,有興趣地話可以去看看。
說起古玩,雲霧來了精神,“是哪個國家,哪個朝代的?”
“中國,唐朝。”
雲霧的外祖父也是個歷史老師加資深古玩迷,不過他一生清廉,並沒有太多的錢可以收藏,倒是經常去有經濟實力的朋友家觀賞探討,雲霧多少受他影響,也有點這方便的喜好。
“我能進去嗎?”
“自然,阿大會帶你進去。”
“那我要是不小心看中了呢?”
“看中了就拍下來。”他倒是毫不猶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