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大。
蘭利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眨眼間眸中水光不見,一雙鳳眼似笑非笑,“做什麼?”
“你可以走了。”阿大開始逐客。
他很瘦,每天高強度的鍛鍊成就一身勁瘦的腱子肉,隱藏在黑色的外衣下。
他站在纖瘦的女人面前,似一道高牆,更別提他此刻散發着敵意,握拳的時候手臂的肌肉肉眼可見的賁張。
阿大這人打小一根筋,除了席柏辰,其他人的話一概不聽,跟他僵持下去,沒什麼好結果。
況且來日方長,現在確實不是曝光的好時機。
“走就走,我還會回來的。”蘭利回到小會客廳,抱起自己的貓。
“這裏不歡迎你。”
蘭利扭頭看他,阿大面無表情地對視過去。
剛剛這個女人進了老闆的房間他是看到的,他的責任在於保護雲小姐,只要雲小姐沒從房間裏出來他就繼續藏在暗處。
第一回來這裏,徑直走向主人的房間,心思必定不純,大概率有覬覦老闆的意思。
“這裏不歡迎我?”那個蘭利笑笑,眼底升起一抹挑釁,“希望不久以後你還會這麼說。”
蘭利沒從電梯下去,二樓陽臺有一道露天的樓梯連着一樓,從那裏下去,不容易撞見別人。
阿大看着她熟門熟路的樣子若有所思。
蘭利剛走,二樓的電梯門就開了,雲霧看到阿大,想起那個女人,問:“蘭利小姐人呢?”
阿大說:“走了。”
“怎麼,有客人?”
席柏辰在,阿大識趣地走開。
雲霧挽着男人的胳膊往他的房間走去,“上次不是跟你提了,席寶寶打針的時候遇到個女子,就是她,今天我給你去醫院配藥遇到了,跟男朋友鬧彆扭了吧,不想回家,要跟我過來。”
席柏辰脫下外套,只穿一件單薄的線衣,他取了一個空杯子倒入涼水,又夾起三四塊冰放進去,飲下,“什麼背景,調查過嗎?”
“泰籍華人。”。
“泰國人?”席柏辰放下杯子。
“泰國人怎麼了?”
“沒事。”席柏辰撥了撥她柔柔軟軟的頭髮,“不熟的人別接觸了。”
經過今天,雲霧對這個蘭利的好感值急速降低,她確實沒打算再跟她有來往。
她輕嗯了聲,見席柏辰要往牀上坐,立刻拉住他,“不要坐。”
席柏辰重新站直,盯着她,“怎麼了?”
“她今天坐過。”提起這個,雲霧有點介意。
“她進我房間?”
“嗯。”雲霧瞟了他一眼,開始開動小腦筋猜想,“你是不是在哪裏惹了桃花債,人家想通過我接近你呢。”
雲霧越想越是這個道理,不然,那個蘭利哪個房間不去,偏偏去席柏辰的房裏。
這麼一想,小臉立刻垮了下來。
席柏辰好笑地帶着人往沙發上一坐,“成天說我喫醋,自己也是個醋精,我哪來的桃花債,再說了,人家怎麼知道哪個是我的房間。”
他說的也有道理。
身居高位,跟其他一些富家子弟和老總比,席柏辰的私生活是難得的乾淨,這點雲霧也知道,不會亂誤會他。
不過,戀愛中好的女人都是小氣的,只要跟自己喜歡的男人沾點邊的,女人都容易胡思亂想。
“最好是沒有,不然我不會再理你的。”
她站起身準備換牀單。
席柏辰去洗澡。
出來後,雲霧堅持給他背上塗了藥,仔細等藥乾透了才讓人睡覺。
這邊蘭利一回到家迎面就是一個有力的巴掌。
她猝不及防,沒站穩,踉蹌了下,一邊的傭人過來扶住堪堪要跌倒的她。
“父親。”她不敢捂臉,低着頭等着訓斥。
推着輪椅的阿希姆過來,“你今天去做什麼了?”
“不說話?”阿希姆冷哼,“你去那裏了?”
他身邊眼線多,瞞不過去,蘭利承認,“是。”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蘭利握緊拳頭,下午的一幕還在眼前閃過,她低着頭,忍住再一次席捲胸口的疼痛。
阿希姆看穿她的心思,“衝動誤事,我教過你多少回了!你現在回去不但打草驚蛇還會一敗塗地,連我都要被你連累!”
“對不起父親,我不會了。”她喑啞着嗓子,臉上還是有不甘呈現。
阿希姆擺擺手,後面的人推着輪椅走到沙發邊,他隨手提起茶壺,茶水緩緩注入往青釉茶杯。
“你不甘心,我又何嘗不是,現在暴露只會讓席柏辰警惕防備。”他擡頭,一雙眼睛似毒蛇般陰冷,“你得讓他憐惜你,要用最能讓男人疼惜的狀態重新出現在他面前,才能從別人手裏把他搶回來。”
聖誕即將來臨,帝和依照在美的習俗,放假過節。
席柏辰在做最後的工作部署,結束後叫住葉深,“阿希姆有個女兒?”
葉深說:“是有個,不過沒人見過她的真實樣貌,聽說長得很醜,臉上有疾,常年戴着口罩和面具。”
那日在a市,譚漳提過一嘴,阿希姆身邊跟着個身手很好的女人,大概就是他的女兒。
席柏辰拿過外套搭在手臂上,邊走邊親自給阿大打電話,“別再讓那個叫蘭利的女人靠近雲小姐。”
銀億大道的一家首飾店內,櫃姐看到一個氣質卓越的高大男人走進來,臉上堆起職業的微笑迎上去。
“請問要買對戒還是婚戒呢?”
“只要女士的。”
櫃員瞭然,“是要求婚嗎?我們這裏有款鎮店之寶,就是價格……”
男人放了張卡上去,“錢不是問題。”
櫃員眼睛一亮,套上手套把戒指取出來。
這幾天雲霧一直待在青灣,她在給那只暹羅貓織圍脖。
她查過些資料,看到有很多貓咪因項圈、皮筋導致受傷甚至死亡的案例,她乾脆自己做。
織得很鬆,好看又不會勒到,完成後滿意地看了眼,讓保鏢送去給蘭利,也算還了人情,以後也不需要再來往。
晚飯後,她陪着席老爺子在影音室看電影。
她馬上要跟着席柏辰去紐約了,留席老爺子一人在青灣,還真有點捨不得。
“爺爺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我去了跟你們留在青灣有什麼區別,還是我們三個,小年輕的節日,老頭子不湊熱鬧,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
雲霧不再勸說。
李嬸敲門進來,“行李我先給你拿下去放在門邊,明天你們直接帶走就可以了。”
席老爺子聽見了說:“給他們多帶點備用的藥,美國生個病用個藥都沒國內方便。”
“行行行,我這就去。”
李嬸準備好東西想想雲霧的行李箱還有空位,拉開準備放進去。
看到裏頭的放着的東西時老臉一紅。
李嬸又仔細檢查了下,沒有那個東西,她又去翻席柏辰的行李箱,也沒有。
她趕緊又出去採買。
全部都齊了才滿意地拉上拉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