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規矩?”雲霧說。
“你非要我用權勢壓人是嗎?”
黃斯琪來大陸的時候父親還叮囑她人生地不熟的要低調收斂,不好惹事,可這種油鹽不進的她怎麼能低調的下去。
“你也聽說了,我姓黃,我黃家是香港四大家族之一,不管商人也好政客也好見到我家的人都得給幾分面子,我勸你還是掂量掂量自己,別逞強,不小心得罪了人到時候還得當衆賠禮道歉,難看得很。”
“你姓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雲霧從角落裏出來,“我好好在排隊,你不講道理插隊,還要我給你道歉?你有這功夫在這裏威脅我不如在邊上安靜等下,也許這個時候你家狗狗的疫苗都打完了。”
她一出來,隱在角落裏的保鏢也顯露了出來。
除了十六十七,席柏辰還派了十四十五跟着她。
十四十五在醫院外頭,十六在門口守着,站在她身後的的是十七。
黃斯琪也是見慣保鏢的,她們香港名媛公子的身邊保鏢可比這些大陸人多多了,各個身手都很好,所以幾乎十七一出來,她也立刻招來了自己貼身跟着的保鏢。
兩撥人劍拔弩張。
醫生護士不該如何是好,誰都不敢得罪。
這邊兩個主人正鬧得不愉快,兩只小狗也沒閒着。
黃斯琪的西施瞅了眼那還沒她屁股大的小不點,嘲笑道:“你是哪裏來的野狗,快把位置讓給我,我家主人在香港可不好惹,不是你這種土狗招惹的起的。”
還很小的席寶寶懶洋洋地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雖然我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狗,但是我的新爸爸有錢,我纔不怕你呢。”
黃斯琪的西施聽了冷嗤,“你就吹牛吧,你連件好看的衣裳都沒有,還說有錢,我們這類名犬出門交際都穿衣服的。”
席寶寶還小,見識過的東西很少,不知道衣服是什麼東西。
但它很聰明,看那個高傲的西施狗往身上一筆畫就知道那種花裏胡哨的布就是衣服。
它低頭看一眼自己的,除了白白的皮毛確實沒有衣服那個東西。
可是它一點不自卑,它的媽媽爸爸肯定會給它買的。
“土包子。”西施對着它東瞅瞅細看看的樣子冷哼。
見黃斯琪一副非她家狗狗先接種的模樣,雲霧也懶得跟她糾纏,她直接對醫生說:“開始接種吧。”
她從護士手裏接過席寶寶,坐到椅子上,那西施看自己沒搶到第一位,突然咧嘴叫了起來,小短腿動了動就要衝過來,席寶寶太小了,沒見過這麼兇悍的場景,害怕地鑽入雲霧懷裏,它這一動,醫生無從下手。
黃斯琪挑眉,“那今天誰也別想打了。”
雲霧不明白爲什麼這些所謂的名媛教養都那麼差,她扭頭對十七說:“方便把她們請出去嗎?”
十七早就想動手了,不過是雲小姐性子好,一般不喜歡和人起衝突,因此席柏辰特意吩咐了他們聽雲小姐的,能不動手就別動手,這才一直觀望着。
既然雲小姐吩咐了,他們做保鏢的肯定要替她出頭。
“你們做什麼!要打架是不是?”黃斯琪的保鏢也衝上來。
外頭的十六聽見動靜也開門進來。
一時間,診室裏亂成一團。
雲霧對不知道怎麼辦的醫生說:“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您快打打吧,接種完我們也好離開。”
“誰敢給那知雜種狗接種!”
“什麼雜種狗啊?”黃斯琪話剛落,一個身穿白色大衣的女子走了進來。
她身材窈窕,有着一雙筆直的筷子腿,蓬鬆的亞麻色中長髮搭在肩上,臉上帶着口罩,只露出兩只微微上翹的眼睛。
看得出來,口罩下是張美人的臉。
“你又是誰?不知道排隊嗎?”
剛剛裏面鬧得如此兇,隔着一扇門,外頭的也知道發生了什麼,那女子說:“這位姐姐好凶啊,既然要排隊,那應該是那位漂亮妹妹的狗狗先打吧。”
她朝雲霧看去,雲霧剛好扭頭,二人目光短暫交匯了下。
那女子的鳳眼露出一絲笑意,雲霧也彎着眼睛對她禮貌地笑了笑。
醫生認出她來,說:“蘭利小姐,您的暹羅貓是排在黃小姐的西施後面的。”
“嗯。”那女子笑笑,問,“我沒有要插隊哦,那先給這位小姐的狗狗接種吧,我等着就好。”
“蘭利小姐,您父親是阿希姆·頌帕善先生嗎?”
“是的。”
黃斯琪聽父親和幾位叔伯提起過,是最近兩年迅速崛起的泰國人,在泰國很有聲望,具體背景卻很神祕,無人得知。
她歇了心思,爲了給貓打疫苗招惹這幫人不值。
黃斯琪不糾纏,雲霧的席寶寶很快打好了疫苗。
它大概是第一次打針,有點害怕,打的時候低低叫了一聲,打完後一頭扎進她懷裏求安慰。
雲霧出去後看餵奶時間到了,取了牛奶餵給它喝。
喂完奶後見一樓的消費區有賣狗狗用品,她一時興起看到好玩好看的都給席寶寶買了點。
席寶寶對別的不感興趣,只是一個勁衝着牆上的幾塊布叫。
雲霧抱着他過去,“你要買衣服嗎?”
席寶寶叫了幾聲表示迴應。
雲霧特意諮詢了下導購小姐,被告知這麼小的狗狗最好在冬天穿些衣服用來禦寒,她便買了幾件。
那只西施狗被抱下來後,穿着新衣服的席寶寶特意衝它叫了幾聲。
西施看了它一眼,“呦,還真穿上了,穿上了也是土包子。”
席寶寶裝作很兇的樣子衝它叫,不過它實在太幼小了,跟哼唧似的,沒什麼威懾力。
“好了,席寶寶,我們走吧。”雲霧轉身看到那位抱着暹羅貓的女子,笑着跟她打招呼,“剛剛謝謝你。”
“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她看了一眼雲霧懷裏的狗,說,“你的寵物很可愛,我聽到你好像喊它名字了,它叫什麼?”
雲霧摸了摸又開始打盹的小不點,“它叫席寶寶,你的貓咪叫什麼?”
那女子眼底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寒光,口罩遮蓋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如何,只聽到她的聲音依舊甜美,“叫六六,我以前有只貓,是我六歲那年哥哥送給我的,取名叫六六,後面她死了,我又新養了一只,爲了紀念六六,也給她起了一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