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還沒想明白,還想聽他說點什麼,卻被他揉了揉頭髮打斷,“不用你操心,交給我,不會再讓你陷入危險裏。”
既然如此,她就當甩手掌櫃。
席柏辰又說:“回去後要是呆在青灣無聊,就陪我去帝和。”
雲霧摟住他,仰着頭看他,“席總一個月給我發多少工資啊。”
席柏辰逗她,“五千吧。”
“你就小氣吧,我接個活兒都比五千多。”
“急什麼。”席柏辰勾着她的頭髮說,“少了個萬字,五千萬好不好?”
雲霧:……
倒也不必這麼多。
兩人手牽手走在鄉間小道上,耳邊是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雲霧忍不住彎了彎脣。
“傻笑什麼?”席柏辰問。
“在這生活也挺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簡單充足,還能養養小雞小鴨的。”
“嗯。”席柏辰順着她的話說,“那就留在這裏吧,不回去了。”
雲霧瞪他一眼,“你就戲弄我吧,不回去爺爺怎麼辦,還有帝和怎麼辦,我們兩個在這裏喝西北風嗎?”
雲霧想起昨天席柏辰想給這家人錢,摸遍衣服口袋都沒找到一分錢,卡也在滾下時不知道掉在了哪裏。
她的包也沒了,手機也摔壞了,兩人身上除了席柏辰那個斷斷續續能有點信號的手機,什麼也沒有。
“今天要回去嗎?”
“通知了葉深,他會過來接我們。”
說着兩人到了河邊,小俊正坐在那裏戳魚玩。
農村的孩子,總是更樂於混在大自然裏。
“我也要抓魚。”雲霧突然來了興致,“你行嗎?”
席柏辰眼神一暗,隔着羽絨服捏了把她依舊纖細的腰,“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也敢說。”
他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雲霧迅速扭頭看了小俊一眼,往他胸口打了下,“有孩子在呢,你注意點。”
席柏辰看了一眼獨自一人扎魚扎的歡樂的人,勾起手指在雲霧手心撓了撓,“恩,不亂說,以後用做的。”
真是越來越離譜。
雲霧把手從他大掌抽出不搭理他,坐在石頭上,也找了根樹枝學着小俊的樣子抓魚。
說不定中午還能喫一頓自己抓的魚呢。
“這根太軟,戳不中的。”
席柏辰說着不知道從哪裏弄來根結實的樹枝,又找來石頭打磨了下,很快一根前頭鋒利的扎魚工具出現了。
雲霧見他脫了鞋襪,赤腳走進水裏,忍不住替他打了個冷顫。
不過很快注意力被他抓上來的魚吸引了過來。
“那裏也還有一條。”
她指揮着,她點哪裏席柏辰扎哪裏,小俊見這裏熱鬧,淌着水過來。
他帶了桶,積極的從席柏辰樹枝下取下魚,小心翼翼地捧着放入桶裏。
“叔叔你可真厲害,我一早上就抓了兩條,你這幾下就抓了五六條。”
雲霧捧着臉看他,像個小迷妹。
這男人越看越有味道。
他穿西服的時候一身生人勿近的氣息,帶着禁欲的味道,舉手投足間既優雅又疏離。
此刻脫了大衣,穿着單薄的毛衫,寬肩窄腰,胸口的肌肉在衣服下微微賁張。
雲霧想起他赤赤果果着上身時胸膛和腰腹一帶的肌肉性感地連成一片,匯成幾道人魚線,沒入神祕之地,不禁臉頰發燙。
這會兒他抓魚時袖子和褲腿捲起,同時露出小臂和小腿的肌肉,一股成熟男人的野性極盡彰顯。
都說個子高的人沒那麼靈活,他偏偏不是。
他在水裏,魚兒們無處遁形。
“叔叔,那個姐姐臉都紅了,她肯定愛死你了。”
小孩子哪懂什麼愛不愛的,也就電視裏聽到兩句臺詞順嘴說了出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席柏辰看去,雲霧果然臉上紅暈未褪,眼睛也亮亮的,完全是少女懷春的模樣。
見他看過來,一雙眼睛如深海驚心動魄,望不到底,雲霧心臟狂跳不止,呼吸都刻意慢下來,直到他叫了小俊走到她跟前。
席柏辰把人從石頭上拉起來,看了眼小俊,“叫她姐姐,叫我叔叔?”
小俊是個小機靈鬼,很快反應過,“那是,阿姨?”
阿姨?
雲霧扁了下脣。
席柏辰糾正他,“叫哥哥。”
小俊張了張嘴,打量了幾眼,可能沒見過這麼大的哥哥吧。
席柏辰完全沒有覺得不好意思,他指了下小俊手裏的桶,“這些都歸你了。”
“哥哥,哥哥,是哥哥沒錯,哥哥跟姐姐,處對象。”
“嗯,乖。”
席柏辰這才滿意。
小俊蹦蹦跳跳地跑開了,雲霧視線從他身上拉回來,說:“幼稚。”
中午喫的烤魚,這一帶的魚特別肥碩,拿來做烤魚再合適不過。
張姐沒有烤箱,雲霧用了不粘鍋。
把魚從中間切斷骨頭,再平鋪開,整條魚不能斷也不能散。
再用蔥薑蒜料酒抓勻醃製。
配菜用了豆芽,豆腐皮,藕片之類,都是這家男主人種的,喫起來特別鮮嫩。
最後加入啤酒燜到香味四溢。
這家人愛喫辣,雲霧顧及到人家口味,放了小辣椒,有辣味但又不會太沖。
“怎麼樣?”雲霧盯着席柏辰吃了一口問,“辣不辣?”
“剛好,很好喫。”
做飯人最開心的不過是喫的人滿意。
雲霧高興了,又給他夾了點,“豆芽可嫩了。”
張姐忍不住多用了一碗,對席柏辰送過:“她手藝這麼好,你以後可有口福了。”
席柏辰對着外人難得眉眼溫柔,“現在也很有口福。”
雲霧笑笑窩進他懷裏。
喫過飯,手機接通過葉深的一次來電,說兩個小時後到。
還有時間也不想睡午覺,雲霧拉着席柏辰去閒逛。
“你是不是從來沒這麼悠閒過?”
“確實沒那麼空過。”
“那你以後多休息休息,我們可以去郊區度假。”
“聖誕節我會休息一週,跟我一起回紐約。”
雲霧從來沒去過美國,瞬間有些期待。
“爺爺去嗎?就我們兩個嗎?”雲霧抱着他的胳膊問。
“爺爺不過洋人的節日,他不會去。”
“那我要裝飾一棵很大的聖誕樹,紐約雪大嗎?牛津雪太小了,我都沒有堆起雪人。”
大概是這裏原理塵囂,太過閒適安靜,雲霧話忍不住多了起來,一路都在說說說。
席柏辰聽着她歡快的語調說:“家門口就可以堆,你想堆多少堆多少。”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聊着,走到前方草叢時,雲霧聽到一陣微弱的叫聲。
走過去扒拉開草叢一看,是只髒兮兮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