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得知雲霧沒事,才放心地從醫生辦公室出來。
得知雲霧的病房就在走廊末端,萌發了想過去看看的念頭。
走到一半,一個聲音叫住他。
“江總。”
江淮一擡頭,看到席柏辰站在不遠處。
他雖是江氏的總經理,可打小在家族的扶持下生活工作,基本順風順水,沒受過什麼挫折。
席柏辰不一樣,從小母親早逝,父親醉心錢權,對他漠不關心,唯一疼他的是爺爺,他心智早熟,過早獨立,又浸銀商海十二年,那股架勢,不威自怒。
所以當他冷不丁出現在江淮視野中時,江淮心底還是顫了顫,畢竟他對雲霧不死心。
不過此刻江淮心繫雲霧,很想知道她的情況,便直接開口問:“小霧怎麼樣了?”
他剛認識雲霧的時候給她買過奶茶,是知道她抹茶過敏的。
只不過從沒見過,剛剛雲霧面色慘白,脣色盡失,甚至直接昏過去,也把他嚇了一跳。
席柏辰眸色冷沉,“江總是不是關心太過。”
江淮皺了下眉,“小霧好歹是我前妻,我關心下她不過分。”
他不說前妻還好,一提前妻席柏辰的面色更沉,四目相對,席柏辰說:“與其覬覦我的女人,不如多關心下江氏旗下其他子公司,可能過不了多久,江總真的要挪辦公室了。”
說完不再看他一眼,返身回去,留下陡然握緊拳頭的江淮。
病房裏只有雲霧一人,她調出手機相機看了下自己臉上的疹子,東一顆西一顆的,遍佈了整張臉,好歹顏色沒那麼紅了,但跟以前那嫩白如玉的樣子比,還是噁心了很多。
聽見開門聲,她放下手機,拉過被子蒙在頭上。
席柏辰過去拉了拉,裏面一雙小手拽的死緊。
“做什麼躲在裏面?”
“太醜了。”雲霧悶悶的聲音從裏頭傳來。
“出來,不嫌棄你。”席柏辰力氣大,一把拽開,剛剛還是粉色的疹子一捂又變得紅紅的,席柏辰擡着她的下巴看了幾眼,“醫生說不能熱到,越熱越容易反覆。”
聞言,雲霧趕緊把被子挪開,她動了動鼻子,問:“你不是去抽菸了嗎?怎麼身上沒有煙味兒?”
“就抽了一根。”
其實他剛剛沒抽,就是抽了,也是極其清淡的外菸,不會薰到人。
雲霧沒喫晚飯,睡了一覺,肚子已經餓了,席柏辰吩咐保鏢去打飯,他自己也沒喫,保鏢打的有點多,席柏辰把飯菜在小桌板上放好,挑了點她愛喫的,端起勺子喂到她嘴邊。
她又不是小孩子,雲霧避開,擡了下完好的左手,“我可以自己喫。”
席柏辰執意遞到她嘴邊,“你一只手喫到什麼時候去,早點用完早點回去。”
好在病房只有他們兩人,雲霧乖乖讓他喂,她胃口小,吃了一半就飽了。
席柏辰把剩下的菜喫完,又等了半個小時,點滴才掛完。
保鏢辦完出院手續後,席柏辰帶着人回家。
雲霧洗了澡,站在鏡子前面打量自己,看到遍佈身上的疹子時泛起一身雞皮疙瘩,這副樣子,身體乳也不能塗了,剛要套上衣服,浴室門被人打開,雲霧低頭看一眼白花花的身子,迅速拿衣服擋住,嬌嗔道:“我還沒穿呢。”
席柏辰出手拿掉她的衣服拋到洗手檯上,“我看看怎麼樣了?”
他憂心她身上的疹子,執意要查看,雲霧拗不過他,任憑他放肆打量。
還沒讓他看多久,就催道:“好了沒有啊,有什麼好看的,我自己都嫌醜。”
這浴室燈光挺亮的,把人身上的毛孔都能照的一清二楚,加上後面是大片的玻璃鏡子,她等於全部暴露在男人眼前,沒有一絲遮蔽,雖然早被他看過來,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羞得腳指都縮了起來。
“你不會在看別的吧。”
席柏辰本來一門心思在打量她身上的紅疹,聽她這麼說,目光落在她身上佑人的部位,大大方方承認,“嗯,是在看別的。”
雲霧睜大眼睛瞪他,席柏辰突然湊近跟她咬耳朵,雲霧聽了一會兒臉上的疹子紅的都快滴血。
席柏辰熄燈後,雲霧睡得遠遠的。
本來她覺得身上亂七八糟的,他不會有什麼興趣,結果他剛剛胡言亂語說什麼有些地方他看的比她還清楚,弄的她不放心極了。
她越躲,男人越不讓,席柏辰單手把她摟過來,“躲那麼遠幹什麼?”
“我身上噁心。”
“我說了不嫌棄。”
“醫生不是說了不能熱到,這樣貼一起多熱啊。”
席柏辰說:“現在是深秋。”
“你這屋裏有制暖系統。”
席柏辰說:“怕你熱到,剛剛關了。”
雲霧哦了一聲,怪不得剛剛出來時沒覺得那麼暖和了,可是有他在,也是感覺不到涼意的。
男人眼睛很快適應了黑暗,他直起身子,半撐在她上頭,“不想跟我親近?”
“沒有。”她否認的很快。
越快代表越心虛。
席柏辰盯着她言不由衷的小臉看了會兒,說:“我讓薛成澤把你的工作換到白天,以後晚上就別接了。”
雲霧一驚,“可是很多客戶都在國外啊,總會有時差的。”
席柏辰說:“那就按北京時間來,讓他們遷就你們,要不然換其他人去跟。”
男人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雲霧嘟囔句法西斯。
席柏辰聽到了,扣住她的手按壓在腦袋兩側,炙熱的吻壓下去,把身下的人吻得氣喘吁吁,沒力氣抗拒。
若不是顧及她現在身子不利索,他肯定不會就這麼放人睡去的。
雲霧在青灣養了一週,身上的疹子才完全褪去,梁菲菲聽說了她過敏的事情,在她康復後第一時間來約她。
對於她對抹茶過敏的體質,梁菲菲不可思議之餘,提出自己的見解,“你這是平時喫的太乾淨的緣故,我說就該多喫喫外頭的東西,多點點外賣,讓腸胃適應了亂七八糟的食物,以後就不容易過敏了。”
雲霧笑說:“你這是什麼歪理,我是天生的,遺傳我爸爸,他對抹茶過敏。”
反駁無效,晚餐梁菲菲軟磨硬泡地帶着雲霧去了一家川菜館。
雲霧一邊把菜往涼白開裏涮一邊辣的直喘氣。
“你這也太遜色了,不能喫辣乃人生一大憾事。”
雲霧直接問服務員要了一堆冰塊。
梁菲菲喫的正high之餘瞥到一抹熟悉的倩影,朝雲霧使了個眼色。
雲霧看去,相隔兩桌是安心,她正和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在喫飯。
注意到她們,安心淡淡的點了個頭,算是打了招呼。
雲霧喝了口冰水,聽見安心說:“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對面的男子說:“帝和的收購速度遠遠快於江淮融資的速度,我看這次江氏的大壁江山都要被吞了,以後在c市,除了帝和就屬你們安氏獨大了。”
安心笑說:“說這個還太早,不過席總插手確實讓我喘了口氣。”
“安董病倒後江博昊虎視眈眈,你們安氏一度危險,還好有席總插手,幫了你們一把。”
另一人附和,“都說席總和小安總關係不錯,看來是真的,要是席總沒有女朋友,小安總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安心笑笑沒說話,雲霧涮菜的手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