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打草驚蛇,警方的人化作便衣混進去。
最外面守着的暗哨一見來了這麼多西裝革履的男子,先打探一番,警方事先做了部署,糊弄了過去。
那些人以爲來了大客戶,嘴臉一變,熱情地迎上來。
不過,規矩還是一樣的,進船艙前交出所有通訊設備。
席柏辰把手機丟給他們,有個賊眉鼠眼的瘦小男人還要來搜身,擡頭瞥到他冰冷的眸子,不知道怎麼的,嚇得把手一縮,直接把人放了進去。
遊輪裏的人還在醉生夢死時,外頭已經被人包圍了。
二樓角落裏,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抱着一個女人打的火熱,“來來來,乖乖,你這張臉長得也蠻清純,那個尤物我沒福氣享用,你來充充數也行。”
“廖總,你討厭,我就那麼難看嗎?”那女子嬌嗔。
“你不難看,但跟陳勁那位比,差遠了。”
路過的男人腳步一頓,“人在哪裏?”
背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沉迷其中的廖總說:“那尤物估計正在被陳勁享用,你也想的話排隊,我們這還有很多人眼饞呢,一個一個來,只要不被玩死,遲早輪得到你。”說完銀笑兩聲。
那人聲音冷了幾分,“帶我去。”
那廖總正在興頭上,哪裏有空會搭理,當即煩躁地說:“走開走開,你誰啊,沒看我忙着的嗎?”
“席柏辰。”
“呵!哪裏來的小子這麼猖狂,冒充誰不好非冒充他。”廖總不耐煩地擡眼瞥去,只一眼,嚇得趕緊從女人身上滾下來,拉褲子的時候手一抖,拉鍊卡住要緊部位,啊一聲嚎叫,“席,席總。”
“人在哪,帶路。”酷冽如盛寒霰雪。
“在,在三樓,具體哪間不知道,是跟陳導走的。”
突然,從邊上衝出一個婦人,“那個,這位先生找那個小美人是吧,她沒跟陳公子在一起,我剛剛看到她被江總帶入了二樓的員工休息室,現在在那呢。”
廖總說:“胡說八道,明明跟着陳導走了。”
“跟江總走的!”桃姐本來要去跟陳勁透風報信的,路過這邊看到這個貴氣的男人立刻改變了主意。
那兩人爭執不休,葉深上前對廖總說:“你帶路,我跟你走。”
桃姐立刻走到席柏辰面前,舔着臉笑,“這位先生,請跟我來,我可沒說假話,那小姐本來是跟陳公子在一個房間裏的,後面給她從浴室的窗戶逃出去了,現在就在二樓呢。”
領到員工休息區,狗鼻子很靈的桃姐一看這人身姿挺拔,渾身上下名牌加持,身上是無法忽視的壓迫感,恐怕是個位高權重錢多的主,趕緊抱上大腿,“我叫桃姐,專門給大人物物色美人的,以後要是用得上……”
“少說廢話,快說哪一間!”席柏辰身後的保鏢站出來打斷。
“別別別,這位大哥別那麼兇,我又沒有惡意。”她指指,“就在左手邊第二間。”
桃姐領着走到一個房間前,推開門,空無一人。
莫非那小妮子又躲在浴室裏?
她快步走向往浴室看了看,沒有人。
“不會啊,我親眼看到她被江總關到這裏的。”
她見跟過來男人周身氣壓越來越低,趕緊解釋,“我真的看見她躲進這裏的,我可沒騙你。”
這時一聲低低的嗚咽聲從牀下傳來,桃姐面色一喜,立刻趴到牀邊,拖着裏面的人出來,“好啊,原來在這裏,可讓我抓到了,給我出來!”
只一眼,席柏辰便挪開了目光。
那人出來後,桃姐也看清了,一身輕薄的紅色紗裙,幾個點都快遮不住,臉上的妝容亂七八糟的,哪裏看的出美來,倒顯得自己胡說八道吹牛了。
她厭棄地鬆手,那女的被折磨得怕了,不敢出去,看這個男人不像來玩的樣子,找了個角落繼續窩着。
席柏辰的目光落在桃姐身上,寒意親骨,桃姐抖着身子差點跪到地上,當他也是來找樂子的,說:“我沒撒謊啊,是真的美,桃姐我親自給換的衣服,光潔的很,我還給驗了個身,還是……”
聽到這,高大英俊的男人眉目陰鷙,一字一句道:“你給她驗身?”
桃姐見他突然變了臉色,心下一凜,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正要回話,卻見那人擡腳把她踹翻在地,一腳踩住了她的手,她一聲驚呼,疼得直叫嚷,“別別別,就簡單驗了下,我沒給她破身啊,還是個姑娘家。”
男人腳下一頓,桃姐以爲有救,想把手從他腳下撤出來,卻聽那男人說:“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桃姐以爲有戲,上趕着推銷,“陳公子看上的女人能差到哪裏去,比外頭那些幾手貨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關鍵還是個雛,陳公子都沒來得及享用。”說完已是滿頭大汗。
空氣有一瞬的沉靜壓抑,緊接着,男人的聲音如同來自烈獄,“哪只手碰的?”
也不等她回答,重重一碾,桃姐慘叫如豬,面容扭曲,那手的骨頭硬生生被人踩裂。
幾個保鏢聞聲而來,拖走痛的死去活來的桃姐。
順手帶走角落裏看到這幕被嚇呆的女人。
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櫥櫃突然發生一聲細微輕響,席柏辰凝眸望過去。
雲霧被推進這裏後,找了個櫥櫃躲着,裏面過於昏暗,後面直接睡着了,再醒來時隱隱約約聽到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聽着像桃姐。
然後是一堆紛亂的腳步聲,門開了又關,吵鬧的房間又安靜下來。
在她剛動了一下時,外頭又響起一道腳步聲,她捂着脣,把自己往一堆衣服裏縮去。
腦子快速轉着,會是誰,不會是江淮,江淮剛走。
那是陳勁嗎,想到這個,雲霧幾欲崩潰,剛剛就應該想方設法擺脫江淮直接跳海逃走。
胡思亂想間,櫥櫃底部狹窄的縫隙下突然出現了一雙皮鞋,她又往裏縮了縮,只見一雙手從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中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