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抿了抿脣,“我哪裏不真誠?”
安心說:“你要是不喜歡席總就不要吊着他。”
雲霧垂眸一瞬,很快,擡起眼,直言,“好,我告訴你,我喜歡他。”
這次她如此直白,安心倒是愣了下,片刻後恢復神情,“你跟他不配。”
雲霧沒否認,“你的家世和能力確實跟他更配,可他現在追的是我。”
安心冷笑一聲,“追你不代表喜歡你,這個圈子有很多公子哥會追網紅,女明星,但不會娶她們。”
雲霧平靜地開口,“我也沒想過再婚。”
安心審視她幾秒,似在考慮這話的真實性。
臨下班時,薛成澤的助理來喊雲霧,梁菲菲在她走過時用手肘碰了下她的腰,“你要走運了嗎?”
“什麼?”雲霧拿眼神問她。
“in-house啊。”
“怎麼可能?我纔來多久。”
雖然同傳是她的夢想,可她見過未來的工作計劃,都是交傳。
到了薛成澤辦公室,趙璐也在。
薛成澤沒賣關子,說明叫她過來的意圖,竟然真的是讓她一起去,客戶是一週後舉行的中美新能源汽車產業發展論壇。
“我跟趙璐第一次合作,怕出岔子,要另外再找個人一起,算是替補吧,也不一定上場,做好準備,也別期望太大。”
雲霧沒想到這麼快能接觸in-house,不過替補也行,有機會總比沒機會好,見識下也是好的。
雲霧臨危受命,晚上喫飯時還在想工作的事情。
席柏辰今天回來的挺早,李嬸按照下午雲霧的吩咐,給他做了清淡的中餐。
“偷樂什麼,這麼開心。”
雲霧便把之前說了,他聽了說:“你有能力,好好把握。”
被他漆黑篤定的眸子看得有點不意思,“還不一定有機會上場呢。”
“這次不行等下次。”
雲霧笑着問:“你會參加論壇嗎?”
她記得帝和在美國一直是新能源汽車市場的領頭羊。
“不會,美國那邊的高層會去。”席柏辰捲起幾根她的頭髮把玩,“忙完了去接你。”
雲霧懷疑地看着他,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席柏辰失笑,“這次不放你鴿子。”
*
大會進行三天,雲霧跟着薛成澤和趙璐於前一天入駐酒店。
夜裏十一點,打算入睡時,電腦端又傳來客戶發來的資料,只得重新爬起來披着衣服坐到電腦前。
做他們這行的,永遠有突發狀況,熬夜更是常態。
不過做in-house需要專注力高度集中,前一晚的休息還是很重要。
雲霧強迫自己快速記完資料,回去睡了四個小時。
第二日到達會場,看到黑箱子時雲霧有點激動,雖然這次不一定有機會坐進去,但光看着就覺得那是夢想開始的地方。
三人調試好機器後,會場才陸續進來些與會者和一些陪同翻譯。
人羣中,江淮和幾個中方老總走在一起,看到雲霧,微微一愣。
雲霧倒不意外,江淮出現在這裏很正常,她記得jt就是做電池這一塊的。
而新能源車能否普及關鍵就在於電池。
除了江淮代表的江氏,還有幾家相關的本地產業,連安氏都來了。
安心看到雲霧時也跟江淮一個反應,她過去問薛成澤,“雲霧是今天的譯員?”
薛成澤說:“趙璐推薦的,怕臨時出意外叫來的,。”
安心看了在低頭看資料的女子一眼,眉頭微鎖。
趙璐一向在公司比較低調,私下從不和人結交,也不知道怎麼就看上雲霧了。
不過她目前沒時間管這個事情,江博昊買通了趙明挪用公款,給安氏造成了很大損失,事後又把痕跡抹得一乾二淨,讓他們沒法深入追責。
只把趙明關局子沒法和董事會交代,不從江氏手裏搶些客戶她在安氏站不穩腳跟。
此次論壇就是很好的機會,美國那邊會來很多專家,探討之餘也會談合作。
*
第一日的會議很順利。
第二日雲霧看到了陳勁,他的產業都在娛樂圈,模特圈,此次與會的幾個老總已經向他預定了好些熱門的車模。
除了陳勁,雲霧還看到一張熟面孔,安琪,她陪着幾個美國客戶。
在場的美商很多,最有名的要數第一排的三位,統一的藍色襯衫,黑色西服,年齡均在三十到四十之間,前面放着帝和的牌子,是帝和在美的幾位高層。
那人的下屬,雲霧免不了多看了幾眼。
第三天中場休息,從洗手間出來時,雲霧碰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創旗沒人了嗎,派你來?”
雲霧洗着手,“你都能來,我爲什麼不能來?”
安琪對着鏡子整理妝容,“我做了幾年,你才做了幾年,你跟我比?”
“是不能比,我剛入行就有機會做in-house,你是前輩,離了創旗卻還在做陪同翻譯。”
安琪那日在席老爺子前誣陷不成,反被丟了出去,胸口一直堵着口氣。
後面知道姜悅被趕出了c市,更是遷怒到雲霧身上。
這會兒被她一激,那口氣沒下去反而燒得她頭頂冒火。
她打量雲霧這副小身板,雖然凹凸有致,但也纖瘦,恐怕輕輕一推就倒了。
這麼想着的時候手已經伸了出去,雲霧從鏡子裏注意到安琪的動作,也看到守在角落的保鏢快步走了過來,她沒什麼反應,有保鏢在,安琪還傷不了她。
不過有人更快,從對面男廁所出來一金髮碧眼的高大男子,快速制止了安琪的動作,“小姐,你要傷人?這是會場,小心我報警。”
是其中一位帝和的與會者,叫威廉,雲霧記得。
安琪自己也知道,憤憤地收回手,指甲很長,刮傷了威廉的手背,他蹙眉提醒,“小姐,注意你的會議儀表。”
安琪臉一陣青一陣白,她陪同的客戶和帝和在美公司還有合作,她只能暫時作罷。
拐到角落時,招來個服務生,遞給他一包藥,“下到那個穿灰色西服的譯員水杯裏。”
“這……”在場的來頭都不小,這萬一他這邊一折騰,譯員那邊出事,導致會議進行不下去,這個責任誰擔呢?
安琪不耐煩地比了個數字,“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