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第二天洗澡時發現了身上的黃符。
她大概也知道是齊氏做的,她這人有些迷信。
每兩三年就得去一趟寺廟祈福。
她這是懷疑自己了?
不過,這玩意可測不出來靈魂吧。
她又不是鬼!
做完今天的打卡任務後,司沐提前把中午飯做好,放在鍋裏。
家裏又是一個人都沒有。
今天早上齊氏居然沒敲門,看來是知道敲了也白敲。
按照原主記憶,村裏每天都有進縣裏的驢車。
需要付兩文錢,半個多時辰就去了。
東里屯算離縣城較近的村落,還是很方便的。
司沐今天早上在牀底翻出十兩的鉅款。
有碎銀子,有一串一串的銅錢,都在一個小木盒裏放着。
這是她爹司屠夫給的私房錢。
這算一筆小鉅款呢!
司沐把錢都放在空間裏,這樣才足夠安全。
還沒到村口,就有不少路過的村民對着她指指點點。
“阿祥這個媳婦居然出門了,真是罕見!”
“誰說不是呢,齊家的油水全進了這個女人肚子裏了,看能肥成啥樣。”
“是啊,齊家的人都瘦得只剩下骨頭了,家裏養這麼一頭豬,卻不能宰。”
那眼神裏都是鄙夷和嫌棄。
司沐從未感受過這麼大的惡意,心立刻揪得緊緊的。
她就是胖了點,也不至於罪大惡極吧?
又是宰殺,又是豬的。
司沐鼻子酸酸的,心裏告訴自己,她們罵的是原主,不是她。
到了村口,趕驢車的老頭一聽她要坐車。
目光嫌棄地打量了幾眼,冷聲道:“帶你一個,佔我三個人位置,這買賣不划算,你還是走着去吧。”
司沐一聽這話,眼眶發脹,淚水瞬間就流出來了。
那趕驢車的本以爲這個女人會撒潑打滾一番呢,他都準備撕破臉了。
沒想到這女人卻哭了。
他語氣軟了下來:“算了,你出5文,老頭我就帶你去,吃點虧就那吧,誰讓你是齊家的。”
司沐搖搖頭,哭着向前方走去了。
她又不是沒有腿,大不了走着去。
何必在這裏受人家閒氣,還讓人家吃虧,
自己多出錢,還得承情,她又不傻。
不過拖着這副身軀,走了半個小時,她就後悔了。
早知道就不要面子了,兩條腿已經在發抖了。
她一步也挪不動了,好想躺着,能不能爬着去?
路過的人都會側目看她,那眼神像看怪物一樣。
司沐感覺自己像沒穿衣服一樣,被人展覽。
她再也不想出門了。
好不容易挪到縣城後,集市都快散了。
司沐先去了糧油店買了些米面,花了五十文。
又去了肉店,老闆看她特別熱情,有種看同類型的表情。
因爲那老闆也是肥頭炸耳。
司沐買了三斤豬肉花了六十文。
又買了些土豆,韭菜,雞蛋,可以包餃子吃。
去了布店買了2匹藍色麻布,家裏人的衣服看起來都破破爛爛,也不知道穿了幾年了。
看到有一套長衫,問了一下300文一套。
司沐咬咬牙,給買了。
再有兩個多月,齊瑞就該考秀才了。
到時候總得有一身體面的衣服。
齊家目前根本拿不出來。
這個好人,她來做吧!
主要是她真的不想再出門了,到時候直接從空間拿出來吧。
看到路邊居然有一家海鮮店,她毫不猶豫走進去。
買了蝦,海帶,還有魚,螃蟹花了二百文。
司沐辦完事,給自己點了一份兒餛飩。
坐在路邊,欣賞古代的街景。
大順朝經濟一般,但城市建設做的不錯。
這路都是青石板鋪的,整潔乾淨。
商鋪林立,道路寬敞,路上車馬轎子也有不少,熱鬧非凡。
坐在餛飩店,還可以看到遠處長慧書院的房頂。
白牆灰瓦,樓閣亭臺,裏面環境肯定很好。
弟弟司禮這會兒應該在裏面讀書。
只是自己這副模樣,即使去看他,也是給他丟臉吧。
他會希望自己去嗎?
肯定不會的。
算了,還是去村裏等他吧,青水村離東里屯也不遠。
她準備一會兒回去時繞道看看爹。
兒女都不在,他應該很寂寞。
原主嫁人兩年,司屠夫逢年過節都會來看她這個女兒。
可原主,從嫁人之後,只回過孃家兩次。
一次是回門,還有一次就是偶然路過。
想想真是夠不孝的,原主爹應該很難過吧。
給了攤主13文錢,吃了一碗,打包了2碗,給爹吃。
餛飩放在空間也能保熱保鮮。
這個她也試過了,昨天在廚房放的蝦餅,現在還是熱的。
路過包子鋪,又買了5屜肉的,3屜素的,花了180文。
找了一個沒人的巷子,把東西全都放進空間。
剛要出去,就進來一羣書生打扮的男的。
其中一個男學子手中拽着一個小學子。
爲首的是一個手裏拿着摺扇的男人,看起來十五六歲。
在古代也是成年男人了,也許家裏已經有孩子了。
他看到遠處站着的司沐,低聲罵了一句:“肥婆,礙事。”
他一說完,立刻有人要上來趕人。
那男學子把摺扇一收,冷笑一聲:“先教訓教訓這小子,問他爲什麼讓他傳話敢不去?”
“是,公子。”
這男學子停下腳步,轉身一腳踹倒那錘着頭的小學子。
司沐愣了一下,這些讀書人竟然無視她了。
光天化日就行兇作惡?
她猶豫了一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自己還是泥菩薩過河呢。
不過這巷子是死衚衕,她要出去,只能從那些學子身邊經過。
她想了想準備過去,她怕自己看下去忍不住插手。
此時那小學子已經被打的蜷縮在地上,緊緊抱着頭,卻一聲不吭。
司沐暗歎,他倒是會保護自己,也不還手。
哎,八九個人,還手也打不過吧,那小身板,有十歲嗎?
“讓你和夫子眉來眼去,讓你敢反抗我們公子,你司禮也有這一天啊?”
拿摺扇的公子此時輕笑着,彷彿事不關己。
其他人也抱着手臂冷笑連連。
已經走過去的司沐驀地停下腳步。
他們剛纔說誰?
司禮?那不是原主弟弟?
司沐轉身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