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路,快多了,約摸着天黑,一羣人終於到了後山。
遠遠的,就瞧見後山山腳有幾個人影站着張望。
“是娘她們。”雲洛道。
周蓉,張大娘,還有兩個漢子的家人,每個人臉上都有安心的笑容。
“娘!”
“小洛,找到藥沒?”
雲洛點頭,“找到了,在秦大哥那裏,咱們村子有救了。”
可不是嘛,幾個婦人臉上都有笑意。
忽的,周蓉看見雲洛身後竹筐裏冒出來一個腦袋的狼崽子,嚇了一跳,“小洛,你咋背了只狼崽子回來?”
“娘,這事我回頭跟你說,現在關鍵的,趕緊把藥拿給顧大哥,讓他瞧瞧。”
“對對對。”周蓉忙道:“那我這就回去燒點飯菜送來。”
幾人分成幾波過去了。
雲洛和秦錚去了後山廟裏,立馬就把藥拿給了顧辰,顧辰看了一眼,連連點頭,
“沒想到,還真被你們找到了,我這就去配藥,有了這藥,孩子們有救了。”
說着,拿着藥去熬了。
雲洛和秦錚去看了一趟小玉,小玉睡着了,雲洛乾脆出去。
小狼崽還傷着呢。
她問顧辰討了點藥,扯了塊布,抱着小狼崽在外頭坐着。
她先清理了小狼崽傷口,把藥搗碎,敷在傷口上,又用布條綁住。
“嗚嗚……謝謝……”
雲洛揉揉小狼崽毛茸茸的腦袋,道:“等你傷好了,長大一點,我就放你回山裏,現在乖乖在這裏待着。”
“嗚嗚……”
雲洛還給小狼崽用乾草鋪成了一個窩,讓它待在裏面,才起身,摺進去幫着熬藥。
這幾日,村裏很安靜,後山更安靜,只有藥煮漲咕嚕咕嚕的聲音。
煮好後,雲洛分成幾碗,送過去了。
小玉精神好多了,雲洛哄了一會兒,小玉一口把藥喝完了。
稍晚一些,周蓉把飯給送來了,冒尖的才白米飯,一個海碗的雞肉,給孩子準備的,其他的,青椒肉絲,再搭配一份農家小炒,聞着口水都要下來了。
“顧大哥,病人都咋樣了?情況好轉沒?”
顧辰點頭,“好多了,水痘已經慢慢蔫下來了,再喝幾天藥,就沒事了,對了,我配了一個方子,給村民們熬藥,待會,我就給他們送去。”
這場病,終於要過去了。
雲洛掰着手指頭算了一會兒,距離過年,只有六日了。
等病完全好了,就等過一個好年了。
喫過夜飯,顧辰和秦錚去給村民們分藥去了,雲洛抱着小玉,給她講故事。
兩人旁邊,趴着小狼崽。
窗外,月色正好。
雲洛說了一會兒,擡頭,看着張大娘抱着燕子就在門口,她笑了,“大娘,快進來,門口風大!”
張大娘笑着抱了小玉進來,道:“這孩子喝了藥精神好點,就鬧着要出來,我又不敢給抱外頭,就來了。”
“小洛,你故事講的真好聽,我都聽入迷了。”
“快來坐,正好小玉也睡不着,咱一塊聊聊天。”
張大娘瞧了小狼崽一眼,坐了下來。
因爲藥有效果,心情好,氣氛也好了很多,屋裏裏一片笑聲。
“我都聽虎子說的,這次要是沒有小錚,藥就取不回來了,小洛,你們夫妻,是我家燕子的救命恩人啊。”
雲洛柔聲道:“大娘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家小玉也病着,而且,虎子也一塊跟着去了,出了力了。”
……
夜色一點點暗下來。
這邊,顧辰和秦錚分了一波藥,最後到王寡婦門前,兩人很默契,不打算進門。
顧辰上前敲了一會兒,裏面也沒人出來開門。
反而,屋子裏唯一亮着的燈滅了。
兩人對視一眼,顧辰道:“怎麼回事?屋子裏有人,怎麼沒人來開門?這藥必須得每個人都喝。”
“繼續敲。”秦錚道。
顧辰又繼續敲了,差不多一碗茶的功夫後,屋子裏有聲音傳了出來。
“來了來了,誰呀,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腳步聲傳來,很快,裏頭有開門聲音,王寡婦打開門,她身上披了一件紅色的襖子,裏面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
王寡婦一見,門口站了兩個漢子,一個賽一個的好看,身材,也是槓槓的。
她眼裏瞬間有了光,甚至有點後悔穿這麼多了。
王寡婦不動聲色的把自己襖子扯下來一些,道:“顧大夫,秦錚,你們咋來了,外頭風大,進屋來吧。”
一個寡婦,大半夜的邀請兩個大男人進自己屋,顧辰心裏對她印象不大好。
“王大姐,這是我熬的藥,村裏每人都要喝,預防病的,給你送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行。”王寡婦接過,咕隆一聲喝完,把碗遞了回去,笑道:“顧大夫,秦錚,這幾日,你們辛苦了。”
“應該的,我們先走了。”
兩個男人拿了東西,轉身就要走,卻聽見王寡婦屋子裏有男人咳嗽的聲音傳出來。
兩人同時瞧過去,王寡婦有點尷尬,笑了笑,關上門,進屋去了。
兩人走遠,顧辰才疑惑道:“那位大姐不是寡居多年麼,怎麼屋子裏……”
秦錚淡淡道:“風評不好。”
顧辰瞬間明白了。
難怪剛纔她瞧兩人的眼神不對勁。
兩人並排走着,秦錚忽的頓了腳步,道:“顧兄,你等我一會兒。”
說完,急匆匆扭頭回去了。
顧辰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人已經沒影了。
……
兩人折騰了大半宿,纔回到後山。
雲洛早就準備了熱水,等秦錚和顧辰回來,就可以洗漱了。
收拾妥當後,夫妻兩人並排躺着。
明明剛纔有點累了,這會雲洛卻咋都睡不着。
“小洛,今天我在王寡婦家,瞧見你三叔了。”
“啥?”雲洛直起身來,驚訝道:“秦大哥,你沒看錯吧?”
“一開始,不確定,後來我折回去,是他,看樣子,兩人已經在一塊好幾天了。”
雲洛想着三嬸今天睡覺前,都還在問她三叔這幾日在幹啥,爲啥餃子病都好了大半,都還瞧不見人。
自己媳婦女兒還在危險中,三叔就出去鬼混,真特麼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