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藍芷頓時恍然大悟,她忙在浴桶裏轉過身子,愕然的看着她,
“馮姨,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你是我娘?”
馮姨一邊落淚,一邊點頭,
“是啊,我若早知你身上有我女兒的胎記,你我早就相認了,何苦要等到今天,何苦要經歷這麼多啊?”
若在五年前她就知道藍芷是她的女兒。
那便沒有藍芷因身份不明,被皇上降低妃位的事,也不會有魏建寧辭官之事,更不會有她和林興亮鬧翻,離家五年的事。
可是這些事就是這麼巧,五年後,當一切塵埃落定時,才讓她發現,原來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人,竟是她的女兒。
馮姨的話,讓藍芷也感到意外,她曾聽魏建寧提過,她後背上有個胎記,但她並未當回事,也未仔細問過。
幾年前馮姨向她打聽過身上是否有胎記的事,那時正是她討厭馮姨的時候,只是隨口回了她一句。
現在因爲這個胎記,她被認成馮姨的女兒?那她爹豈不就是林興亮?
天哪,原來她還是御史大人的女兒?
“香秀,阿七……”
她用力喚了一聲,她們二人應聲而入,
“娘娘……”
“給我更衣。”
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讓她沒有一絲心理準備。
阿七和香秀雖然不明所以,但見她臉露異樣,都不敢怠慢,忙上前幫她穿好衣服。
鳳儀宮正堂
藍芷坐在正位,一時語塞,一時不知說什麼纔好。
馮姨雙眼含淚的看着她,終於忍不住開口,
“當年,你爹在官場,有人想拉他下水,他不肯,便有人買通府裏的下人,把你偷走了,那時你纔出生幾天,我甚至……甚至連你的模樣還未記清,幸好在生你之前,我給你打造了這對銀鈴鐺,不然此生,我怕是都找不到你了。”
說到這時,她掩面抽泣,藍芷用力嚥了下口水,輕聲道:
“那個……馮姨,這事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了,容我好好消化消化,想幾天,行嗎?”
馮姨輕嘆口氣後點頭,
“你現在剛剛榮升爲皇后娘娘,我偏在這時發現你是我的女兒,若讓外人知道,還以爲我這個民婦來攀你的高枝呢。”
見她語氣中透出不悅,藍芷忙從正位站起,上前拉起她的手,輕聲安慰道:
“馮姨,不管你是不是我親孃,這五年來,我都一直拿你當我親孃待,現在如果能確定你就是我親孃,那便是天大的好事,這和我是誰和你是誰都沒有關係。”
說着話,她上前抱住她,隨即從她後背上扯下一根頭髮,偷偷塞進袖口中。
雖然馮姨沒有騙她的理由,她還是想讓小欣給她做一下親子鑑定,畢竟她現在是皇后,她真的不能隨便認誰做娘。
這話若放在以前,馮姨聽了一定會高興的落淚。
可是現在,她覺得這是藍芷在敷衍她,她當即心酸的點頭,
“多謝娘娘,那我先去陪太子了。”
顯然,藍芷的話讓她感到很失望。
可是在不確定她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前,藍芷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這些只是凌家偉的一面之詞。
夜幕降臨,魏建寧終於來鳳儀宮了。
她記得她已經有幾天沒見過他了,聽見太監喊皇上駕臨的聲音後,她忙起身迎了出去。
“皇上,今天怎麼有空來鳳儀宮?”
他張開雙臂,一邊讓她幫着脫下外套,一邊輕嘆口氣,
“一直想來,奈何需要處理的公文太多。”
她將他的外套放好,輕聲安慰道:
“知道你忙,沒敢去打擾你,每天送去的燕窩粥可有喝?”
魏建寧拉着她的手,一邊往牀邊走,一邊點頭,
“若不是有娘子的燕窩粥,我可真要挺住了,每當我覺得累時,便會想到,娘子和壯壯一定在等着我,我便覺得渾身充滿力氣,覺得精神抖擻。”
她抿嘴笑了,
‘這話說的真矯情,哪裏像一國之君該說的話。’
他拉着她坐在牀邊,將她拉進懷裏,柔聲道:
“朕在羣臣面前是皇帝,在百姓面前是皇帝,可是在你面前是你的男人,在壯壯面前是父親,這是任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她雖然心裏很美,還是挑逗似的嘟囔道:
“聽說今天早朝之上,戶部大臣諫言,新帝登基,該選秀了,各地的秀女已經準備好了?”
他低眉在她頭頂吹口熱氣,戲謔的笑道:
“你喫醋了?”
她將頭向他胸前靠了靠,搖頭,
“沒有,你現在是皇上,莫說選秀,就算封個三宮六院也是正常的。”
他將她拉過來,正面對着她,直視着她,鄭重的說道:
“難道朕之前對你說過的話,都是騙你的?”
她噘着嘴巴,嗔怪一聲,
“誰知道呢,今時不同往日,您是皇上,自古哪有皇上從一而終呢?”
聽着她說話帶着一股子酸酸的味道,魏建寧擡手在她的鼻尖處輕按,暱聲道:
“你今天伺候好朕,朕便答應你,永遠不納妃,不納妾,專寵你一人。
他的聲音很柔,柔到藍芷心軟裏。
她擡手輕按他的嘴脣,而後委着身子,遞上自己的紅脣……
鳳儀宮寢臥內,瞬間傳出一陣久違的鶯歌燕語……
***
一番雲雨後,藍芷依偎在魏建寧懷裏,臉色微紅,嘴裏不停輕喘。
他挑逗性的想要翻身壓下來,她嚇的趕忙用雙手抵在胸前,滿眼驚恐的看着他,
“連着兩次,還要來?”
他眯眼輕笑,
“多日未同牀,不得一次性補回來?”
她擡手拍着他的臉蛋,不停的安慰着,
“美味不可多得,貪多嚼不爛,相公莫要貪一時嘴快,日久天長,咱們慢慢來。”
“哈哈哈!”
他一邊笑,一邊重新躺回自己的位置,將她強行摟進懷裏,寵溺的笑了,
“逗你的,就算我有那個經歷,也怕你太累,不過我感覺,咱們有好幾天沒好好坐下聊會天了。”
“是有好久了,自打你做了這個皇帝,日理萬機,咱們連見面的次數都少了呢。”
聽她的聲音裏帶着委屈,他忙低聲輕哄,
“這段時間忙,等下個月就好了,對了,玉潔下個月要去天武國,嫁妝禮單你要親自過目,不能虧待她,也不能讓天武國的人以爲咱們不重視玉潔。”
“我知道,我已經通知禮部,按照正常公主出嫁的嫁妝多三成,以此來顯示咱們對她的重視程度,只是,我總覺得,她同意嫁到天武國,多少帶着點氣,她和袁天雄的事咱們都看在裏,她還讓袁天雄送她上路,這是不是有點讓人匪夷所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