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王府,秦臻已經在府門口等着了。
鳳珩看見他,低聲向蘇曼卿道。
“你也該餓了,先去喫午膳,我跟秦臻有些話要說。”
“嗯,我會讓步依將你的那份熱着,你記得早點說完回來喫飯。”
這個時間點,她餓了,他肯定也餓了。
“好。”
目送蘇曼卿離去,鳳珩和秦臻去了書房說話。
剛進書房,秦臻就忍不住了。
“怎麼樣,皇帝沒難爲你吧?”
“沒有。”
鳳珩搖頭,率先坐下,甚至還有心情爲他倒了杯茶。
“我們之前猜的沒錯,他大張旗鼓下旨召我回京,還爲鳳王府平反,是有所求。”
有所求,自然不會難爲他,相反,還會對他極好,將好處全捧到他的面前。
秦臻也想到了這點,眼一瞪。
“不是吧,他給你好處了?什麼好處?”
坐在那的少年,突然就笑了。
笑的秦臻心頭髮毛,“說啊,什麼好處,你這麼高興。”
鳳珩淡淡掃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賜婚。”
“賜婚!”
秦臻明白了,一時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無奈鳳珩好打發。
卿卿不是早就跟他定親了麼?
有賜婚沒賜婚有什麼區別?至於這麼高興?
看來宮裏那位,事先也是調查過的,難怪第一次召見,就要卿卿一同進宮,嘖,真是好打算。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京城也來了,皇上也見了,好處也拿了,這接下來……
麻煩,估計也該來了。
鳳珩不急不躁,“不怎麼辦,靜觀其變。”
皇上召他進京,還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有所求,自然就有破綻,他只需等着就好。
他就坐在那,嘴裏說着不着急,面上就真的一點都不急。
神情淡然,無悲無喜。
秦臻嘖了聲,有點羨慕他這態度,“說的倒輕鬆。”
這京城裏頭,因爲他們的到來,不知有多少人暗地裏盯上了他們,他倒也想不急,可真的能不急?
“對了,你之前進了宮,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就在上午,寧侯府送來了請帖。”
他語氣頗有些看好戲的意思,“阿珩啊,我看這麻煩,已經來了喲。”
“來了就接着,你告訴步離,給寧侯府回帖,就說我會如時赴約。”
說着,鳳珩放下了茶,衣襬一撩,要朝門外走去。
秦臻叫住他,“你要去哪?”
“喫飯。”
他回頭,眼中還有笑意未散,“卿卿還在等我。”
秦臻嘴一抽,嫌棄擺手。
“去去去去。”
瞧這盪漾的樣子,皇帝就給了張錦上添花的旨意,就樂得找不着北了,這要是讓他們現在完婚,還不得樂死去?
他心中嫌棄的不行,面上,卻不自覺露出幾分爲鳳珩高興的笑意。
阿珩遭遇了這麼多磨難,卻也遇到了一個如珠似寶的人,上天到底是公平的。
*
鳳珩面聖的事,從宮裏漸漸流傳了出去。
京城的人都知道,這京裏頭又多了一位世子,還是那位早先被抄家的鳳王府的世子。
有人覺得,鳳珩的存在可有可無,一個被抄家流放,後來又召進京的孤兒,無父無母,無依無靠,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也有人覺得,鳳珩不可得罪。
沒見人才進京,就被皇上召進宮了麼?
說不定,皇上覺得對鳳王府有所虧欠,打算全部都彌補在這位世子身上呢?
不管外人的看法是好是壞,鳳珩待在鳳王府裏,十分安然。
他沒有給其他權貴世家發請帖,也沒有外出,鳳王府還是日日緊閉,好似沒他這個人一般。
三日後,鳳珩第一次邁出了大門,帶着秦臻一起,赴了寧侯府的宴。
蘇曼卿和蘇江庭,則是被留在了鳳王府。
說起這件事,蘇江庭還偷偷嘀咕了好幾次。
趁着鳳珩這個礙事的不在,他給自家乖巧單純的妹妹提醒。
“卿卿,你怎麼能不跟着一起去呢,萬一鳳珩那小子在宴會上勾搭其他女子怎麼辦?”
倒不是他不相信鳳珩,就是不太放心。
京城是什麼地方,這裏的人非富即貴,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某某某家的小姐,某某某府的郡主。
自家妹妹雖好,可身份到底比不得這些人。
他又聽說,京城這邊很興娶妻納妾,男子身份越高,妻妾就越多。
有些男子並不是好色,而是爲了自己的顏面和身份,這樣的地方,如何能讓他放心的下?
相比於他眉頭不展,擔驚受怕的模樣,蘇曼卿就自在多了。
手裏捏了塊四四方方的白色錦帕,她學着步依教的步驟,將它工整的對摺疊了起來,又捏着疊好後的兩個小角,捏在了一起。
“哥哥你胡說什麼呢,小哥哥纔不會勾搭別人呢。”
在江城時,小哥哥都不看其他人的,她纔不擔心。
蘇江庭恨鐵不成鋼,“你就這麼信他?”
“不然呢。”
將疊好的小錦帕,翻個身,又將露出的角都塞進中間,捏出小耳朵的形狀。
蘇曼卿擡頭看着自家哥哥,一副理當如此的表情。
蘇哥哥,“……”
當我沒說。
瞧着她手裏像模像樣的小兔子,蘇江庭好奇了,“你什麼時候會疊這個了?”
用錦帕疊兔子,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他沒記錯的話,以前卿卿從沒學過這個纔對。
自己的小兔子被注意到了,她十分高興,杏眸眯成月牙,“步依教的呀!”
步依?
就是那個小丫鬟?
會的還挺多。
蘇江庭沒多問,手一伸,將兔子拿走。
“行吧,歸我了。”
嗯,長這麼大,妹妹還沒送過他幾次禮物呢,這兔子看起來還不錯,就當禮物了。
蘇曼卿頭冒黑線,“哥哥……”
“沒聽到……”
蘇江庭頭也不回的擺擺手,一手捏着兔子,笑眯眯的走遠了。
身後,小姑娘滿臉無奈。
“哥哥也真是的,我也沒說不給他啊,這麼着急做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他,他捏的太用力,兔子都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