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珠覺得謝雲崢就是個登徒子,只是他以前藏得深,沒被人發現。
如今暴露了本性,他是一點臉都不要,越來越得寸進尺!
“出去。”
她還要沐浴,被謝雲崢盯着,實在沒法進行下一步。
一日之內,接連受了幾次刺激,謝雲崢此刻只想和紀明珠待在一處。
大手繞過女子的細腰,從身後抱着她。
可能是提到子嗣的問題,謝雲崢又想起了上輩子的事。
第一次翻雲覆雨的時候,她的身姿還很纖細。
後來每次短暫的接觸,他都能察覺到,明珠的腰身在一點點變粗。
那是他們的孩子,在她肚子裏一點點長大。
大掌貼着她平坦的小腹,謝雲崢道:“珠珠,我想要個孩子。”
“要生你自己生,或者去找別人也行。”
紀明珠神情發冷,想要丟開謝雲崢的手臂。
可男人的力氣太大,他不鬆手,她就不可能推開他。
謝雲崢甕聲甕氣道:“我只要你生的孩子。”
“所以呢,我還要感謝你的恩賜嗎?”紀明珠扭頭看他。
對上那雙冷淡的眼眸,謝雲崢的心臟被刺痛了一下。
明珠愛他的時候,願意爲他生兒育女,看向他的眼神,也總是亮晶晶的。
對比太過明顯,謝雲崢沒法再自欺欺人。
擡手捂住她的眼睛。
謝雲崢在心裏祈求,別用這麼冷淡的眼神看他。
眼前一黑,視線突然被擋住。
紀明珠用手肘撞謝雲崢,“又發瘋,你滾遠點!”
謝雲崢還在執着那個問題,“等我餘毒清了,你給我生個孩子。”
“珠珠,相信我一次,我會保護好你們。”
有了孩子,她就不會再看別人。
任誰來了,也搶不走他的明珠!
這次他會請最好的婦科聖手守着她,不會再惹她難過。
還要派更多的人手保護她,以防她又摔跤。
只要他足夠用心,明珠和孩子都會好好的。
他們不會再重蹈覆轍。
“我說了不生,你要實在想要孩子,那就先和離!”
謝雲崢緊繃了一日的神經,被和離兩個字戳中。
氣得咬了紀明珠一口。
肩上留下個明顯的齒痕。
“你休想!我只有喪偶,沒有和離!”
男人身上散發着危險的氣息,時間彷彿倒回了從前。
他也是這麼危險,這麼偏執。
紀明珠部分皮膚暴露在外,突然覺得很冷,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敢再刺激謝雲崢,就怕他又做出瘋狂的事。
紀明珠放緩語氣,“時辰不早,我真要沐浴了。”
“嗯。”
男人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長指一挑,解開她紗裙的繫帶。
“我服侍你。”
紀明珠拒絕,“你不要臉,也別拉我下水。”
“別怕,誰敢嚼舌根,我就割了誰的舌頭。”
紀明珠:“……”
謝雲崢眼神帶着討好,絲絲縷縷的情慾氤氳開來。
逐漸變得洶涌。
沒入熱水之中,紀明珠緊緊攀着浴桶的邊沿。
只覺得今日的謝雲崢格外反常。
水花飛濺。
被熱氣蒸騰,紀明珠臉頰變得緋紅。
後背貼上個堅實的胸膛。
男人嗓音暗啞,“可以不生孩子,但你要答應我,永遠也不離開我。”
紀明珠努力地扭頭看他。
可惜被困在男人和桶壁之間,她只能看到棱角分明的下巴。
“是不是查清楚了?”
如果不是父親的事已經查清楚,怕她目的達成就毀約,謝雲崢爲何會這麼反常?
在紀明珠看不到的角度,謝雲崢深邃的眼睛裏,滿滿都是佔有慾和偏執。
左手胳膊搭在浴桶邊沿,手臂上經脈明顯。
右手從她的腋下穿過去。
“專心點。”
他這般遮遮掩掩,紀明珠怎麼專心得了?
面露焦急。
“你說不說?”
“年前的刺殺確定和徐家有關,岳父的事還沒進展,再等等。”
紀明珠面露失落。
父親的事如果真有隱情,那麼肯定涉及到了朝堂紛爭。
想要查清楚,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抓住謝雲崢的右手,氣惱地咬了一口,“所以你是在逗我玩嗎?”
她咬得用力。
謝雲崢額角的青筋跳動了一下,只覺得酥麻感從尾椎處炸開。
掰過紀明珠的下巴,用力擷住嬌軟的紅脣。
回寢房時,夜已經深了。
紀明珠很累,沾着牀就睡。
迷迷糊糊之中,察覺有人在給她擦頭髮。
帶着薄繭的手指拂過鬢角,把髮絲撥弄到耳後,然後又繼續用帕子擦拭。
紀明珠微睜開眼睛,入目是謝雲崢認真的臉龐。
男人面如刀刻,五官深邃,暖黃的燭光在側臉跳躍。
一明一暗。
模糊了他的神情。
但那雙幽深的眼眸裏,溫柔滿溢而出。
紀明珠定定地看着他,許久後才翻了個身。
嘴裏無意識地呢喃了一句,“爲何當初不這樣呢?”
她的聲音很低很低。
但謝雲崢耳力過人,聽了個清楚。
饜足被苦澀取代,心底涌起一陣愧疚和遺憾。
是啊,當初爲何不好好對她呢?
明明從一開始,他就對明珠有好感。
娶她的時候也已經下定決心,要和她共度餘生。
既如此,他爲何又做那些傷人的事?
以至於回頭去看,他們之間竟無半分美好的回憶。
那段婚姻,就好像漫無邊際的荒漠。
寸草不生。
最後是明珠和孩子的鮮血,給它染上了刺眼的紅。
謝雲崢不敢回想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拿着帕子的手都在顫抖。
只能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會好好彌補明珠。
席玉在信中說,元長安在調查阮姓男子的死因時,挖到了了不得的東西。
而那場喪事,也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謝雲崢心裏的不安被一點點放大。
埋首去嗅紀明珠的氣息,才能安撫他躁動的靈魂。
“珠珠,我錯了。”
“這輩子會一直愛你。”
“相信我。”
紀明珠睡了過去,不知道謝雲崢抱了她多久。
直到她身體僵硬,覺得不適,蹙起了纖細的柳眉。
謝雲崢才把人放進牀裏側,讓她在柔軟的被褥之間安睡。
薄脣在她額上貼了貼,“既然來了我身邊,你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