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州城的大小勢力,普通尋常百姓,只要消費的起的,都會來蘇家鋪子買些玉飾捧捧場,就這樣,蘇家鋪子的生意如日中天,已經供不應求。
蘇志遠只好尋思着,再開一間鋪子,這在這幾日,這件事已經提上了行程。
前兩日蘇志遠說這事的時候,蘇曼卿正好聽見了,父女兩便說好一起去瞧瞧。
*
次日,天氣大好,還出了太陽,蘇曼卿早早起了牀,梳好了妝。
“小姐,世子說他上午有些事要忙,不能陪你出府,等下午忙完了,便去尋你。”
步依一邊給她端來了早膳,一邊傳了鳳珩的話。
“哦,好。”
蘇曼卿早就預料,自從那道聖旨傳下來之後,鳳珩就一直忙的很,更別提,現在撫州城裏,又多了個寧凝郡主。
能空出下午的時間,已經算出乎意料了。
用完早膳,蘇曼卿便領着步依去了隔壁的蘇府。
蘇志遠和曾雲柔已經在等着了。
瞧見女兒進來,蘇父板起了一張俊臉,語氣泛酸。
“明明還是我家閨女,怎麼現在回家就跟回孃家似的?”
可不是麼,喫住都在隔壁鳳府裏頭,有事了纔回來一趟,搞得跟個鳳家人一樣。
蘇曼卿臉一紅,“爹……”
“還知道你有爹孃在?”
蘇父哼了一聲,“你說說,你有幾日沒回來了?”
不忍心責怪自家寶貝女兒,他指桑罵槐。
“早知道,就不該讓你住鳳府,那小子,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蘇曼卿吶吶無言,在外人面前再如何善辯,一到自家爹孃面前,她就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最後還是曾雲柔看不下去,揪了把丈夫腰間的軟肉。
“行了,唸叨什麼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幾日撫州里亂的很,卿卿待在蘇府,你護得住她?”
這……
蘇志遠慫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這個當老子的,還真護不住自家女兒。
誰讓他就是個無權無勢的小掌櫃呢。
“咳……”
蘇父沒臉找茬了,紅着耳朵關心道。
“聽說昨日郡主府裏頭出事了,你沒被牽連進去吧?”
郡主府邀請的都是一些年輕人,他身份不夠,年紀也不對,只能瞎擔心。
“沒有。”
知道爹孃擔心,她坐下緩緩將昨日的事情說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寧凝郡主已經解決了,那幾家勢力應該也消停了。”
夫婦倆聽着,特別是她說的有關於寧凝郡主的事,讓兩人心頭髮緊。
“這位郡主好決斷,這樣一來,武家、邱家這些勢力,都得給這位郡主面子,說不定還得念她的人情,好手段啊。”
寧凝郡主手段越高,蘇志遠就越不放心。
“卿卿啊……”
“嗯?”
“那位郡主……真的對阿珩無意?”
原諒他操心了,自家女兒一向心思單純,那位郡主又是那般手段高明的性子,他是擔心,女兒搶不過這位郡主啊。
“應該吧……”
蘇曼卿不太確定,想起郡主府上寧凝的表現,抿了抿脣。
那位郡主,分明表現出的是對鳳珩沒有男女之情,可她……
總覺得心裏不太踏實,卻又說不上個所以然來。
應該?
蘇志遠和自家夫人對視一眼,目露擔憂。
阿珩那小子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對卿卿的心意他們也都看在眼裏。
可是……
京城裏來的郡主,又哪裏是那麼好相與的,若是那位郡主真的打起了阿珩的主意,阿珩不願意就行了麼?
京城啊,那種權勢壓人的地方,一向就是變數的集中地。
兩夫婦心裏擔心的很,卻不願意讓女兒跟着擔心,笑了笑便將這個話題故意扯開了。
“對了,鋪子的事我已經談好了,咱們今日便去看看,可以的話,就能開始籌備了。”
說到鋪子,蘇曼卿的注意力果然被引開了,好奇問道。
“爹爹,鋪子在哪啊?”
“在城南。”
蘇志遠也笑了,這間鋪子讓他十分滿意。
“就在咱們的玉飾鋪對面不遠,說來也是運氣,那家鋪子是石家的,正好打算出售,我就買下來了。”
“唔,這麼近,那以後去鋪子裏也不用繞路了。”
蘇曼卿也沒多想,只是爲自家高興。
當即,一家三口就出了發,唯獨剩下蘇江庭留在家裏頭繼續備考。
說到這事,就不得不說會試的事了。
會試是在京城進行,明年春天開考,如今已經進入十二月了,馬上就是新年,而新年過後,會試就差不多要開始了。
時間很緊,所以蘇家夫婦發話了,要蘇哥哥好好備考看書,爭取考過會試,進入殿試。
看到這裏,肯定有人要問爲什麼?
蘇哥哥也奇怪啊,爲什麼?
以前要他考過鄉試,是希望他能去京城參加會試,避開柳閣的災禍。
現在柳閣的事解決了,蘇慕遠在江湖眼中,已經是死人了,他們蘇家的禍端沒了,爲什麼還要這麼拼?
蘇父蘇母是這麼回答的。
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
你忘了阿珩那小子的身份了,他是那個什麼鳳王府的世子,就算鳳王府已經沒了,世子的名頭名不副實,身份也擺在那。
你難到希望以後你妹妹嫁去了京城,連個靠山都沒有?
萬一她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蘇哥哥,卒。
他還能怎麼辦?
認真看書備考,考過會試,考過殿試,最好奪取頭名當個狀元,然後入朝爲官,一路往上爬。
給他家寶貝卿卿,當靠山。
任重而道遠,蘇哥哥努力奮鬥中。
*
再說另一邊,一家三口出了門,就先去玉飾鋪看了看。
轉了一遍之後,纔去了街對面的新鋪子。
蘇父新買下的鋪子裏,早已經有些在等着了。
等着的,不是蘇家的下人,而是一個蘇曼卿完全不認識的中年男子。
那人見了蘇家三口,連忙躬身行禮,恭敬的不得了。
“蘇掌櫃、蘇夫人、蘇小姐。”
蘇志遠凝眸,“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