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哄孩子,雲水漾都知道孩子真的很難過,不管她說什麼,很顯然她的話也是那麼的無力。
悅悅和川川想要的,她恐怕真的給不了他們,她和靳祈言已經結束了。
她昨晚發了信息,到現在,她沒有接到他回覆的信息,也沒有接到他的電話。
甚至,他連挽留的意思都沒有。
以後,他們是各過各的日子了。
靳祈言和蕭陌然的生活,她根本不想再攪進去,她不想再委屈自己。
孩子鬧情緒了,他們現在是很難過,也許,隨着時間的消逝,他們也會忘記的。
雲水漾挽着孩子的書包,另外,她牽着兩個孩子離開了教室。
樂樂背上了書包,她也跟雲水漾一起離開了。
雲水漾把樂樂也接走了,帶他們去喫哈根達斯,她有給姚希打了電話,知會她了。
姚希聽完雲水漾的電話之後,她是直接去哈根達斯店裏。
在那裏,她和雲水漾聊了幾句。
那些婚紗照,她也看到了。
“水漾,你有什麼打算孩子怎麼辦”
“已經結束了,我過我的生活,我有孩子,我盡心陪着他們就好。另外,努力工作,我有我的事業,剛起步,需要投入很多精力。姚希,你呢你和樂樂怎麼辦”
“我比你簡單,我跟姓靳的沒有糾葛。明天,我回去上班。以後,樂樂由保姆接回家。”
雲水漾點點頭,有一瞬間,她沉默了。
“水漾,其實我挺佩服你的,你真的很堅強。過去的事,不想了,我相信你可以重新開始的。孩子們的情緒,也會慢慢變好的。”
“嗯,謝謝”
姚希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雲水漾了,她替樂樂擦嘴巴。
看不見的傷纔是最痛的,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過去的,但願好人有好報吧
姚希還要去買菜,樂樂喫完哈根達斯之後,她帶樂樂先離開了。
姚希牽着樂樂的手往前走了50米,就在紅綠燈那裏準備過馬路,冷不防的,她竟然看到一輛放下玻璃窗的賓利車裏的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很巧,那輛黑色賓利車正在停下來等紅燈,姚希定定站着,她可以仔細看清楚那個人了。
已經是綠燈了,她們可以過馬路了,媽媽卻不走,她像是在看什麼似的,樂樂微歪頭,她四處看了看,不清楚狀況的她問了。
“媽媽,你爲什麼不過馬路呀我們不去超市了嗎”
“樂樂,我們等一下再去,媽媽好像看到一個老朋友了。”
說着,姚希放下了女兒的手,她趕緊掏出錢包取出那張微微泛黃的合照。
就在她準備要比對照片上那個男人的樣貌時,紅燈跳轉了綠燈,那輛黑色賓利車往前開去了,姚希見不到車裏那個男人的樣貌了。
不過,她還有記憶,她還是仔細地比對了。
她所謂的老公,和車裏的那個男人挺像的。
不過,她所謂的老公看着要年輕很多,而車裏的那個男人成熟太多了,那張俊臉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了。
他雖然還是保養得體,還是意氣風發,但是,他應該有五十多歲的了,而不是30歲左右。
奧德理奇沒那麼老,他現在的年紀應該是和靳祈昊差不多。
姚希不知道自己的老公的中文名叫什麼,她只知道他叫奧德理奇。
剛纔她所見的那個男人跟奧德理奇長得那麼像,奧德理奇該不會也是申城人吧
他會不會也在申城剛纔那個男人是他的家人
姚希蹙起了眉頭,她雙眸裏閃爍着幽波。
等得有些久了,紅燈過了,綠燈也過了兩次了,媽媽還是沒有過馬路,媽媽像是想事情那樣發呆,樂樂不解地問:“媽媽,你有心事嗎你在想誰樂樂認識的人嗎”
“媽媽可能認錯人了,抱歉寶貝,我們現在就過馬路,我們去超市,給樂樂買好喫的。”
牽着女兒過馬路,姚希還是有點心事重重,她也蠻糾結的。
假如讓她重遇奧德理奇,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不曉得該怎樣跟他相處。
她有個女兒,不是他的,可能會把他嚇到了吧
他還記得她嗎
也許,他們會回離婚吧
半個小時後,黑色賓利車駛進了一幢別墅裏。
停穩了,劉定下車了。
“太太呢她不在家嗎”
“先生,陸小姐在花園裏,她在澆花。對了,她不讓我們叫她太太,要叫她陸小姐。”
瞬間,劉定皺眉了,深沉的眼眸也微微眯起。
那個該死的女人真的很倔,總是跟他鬧個沒完沒了。
“幫我收拾行
李,半個小時之後,我要去機場。”
“是,先生。”
劉定走去了花園,遠遠地,他就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陸雅文不給花澆水了,她應該是在修剪盆栽。
不曉得陸雅文是不是沒注意,劉定已經走到她身後了,她渾然不知一樣,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突然,陸雅文身後多了一堵熱牆,她也察覺了有人從背後摟着她。
她並沒有表現出有多親暱,她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早上那麼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又恨不得掐死她,現在來給她一顆甜棗,呵她不需要,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他碰過吳香雪了,現在又來碰她,她只覺得噁心。
生着悶氣,一下子,陸雅文把盆栽的葉子都剪光了。
劉定無所謂,他還是親了一下他早上打過的那邊臉頰。
“還疼嗎我等一下去機場,我要飛巴黎。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
陸雅文沒有吭聲,她掰掉劉定摟着她的那雙手。
她什麼都不想要,她只想離開他,可以嗎他會放她走嗎
陸雅文的冷漠,劉定並不在乎,他徑自說:“給你買了藥膏,你等一下塗一點在臉上,消消腫。”
陸雅文當作沒聽見,她拿起水壺澆花了。
見陸雅文不理他,劉定不再說話了,定定望着她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他走回屋了。
去機場前,劉定吩咐道:“加派人手盯着別墅,不能讓太太隨便離開家。她接觸過什麼人,一定要跟我報告。”
“是,我已經加派保鏢過來了。哪怕是太太要出門,也有保鏢保護着她的。”
劉定點點頭,從陽臺那裏,他定定望着花園裏那抹白色身影。
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他接到電話,靳南生去法蘭克福只是個幌子,事實上,他已經去了倫敦了。
靳南生去倫敦肯定只有一個目的,他要見凱特醫生,他肯定是對靳祈昊的身世起疑了。
他去倫敦,他是去終結他的,他是應該去會一會他了。
他一定要靳南生付出代價,那是他欠他的。
他一定會整得靳家雞犬不寧,一定會弄得他們家破人亡,他絕對不會便宜姓靳的。
那麼多年過去了,他對靳南生和顏默清的恨意就沒有變過,所以,32年前,他纔會出手幫助吳香雪,因爲他們都有共同的恨
“看好太太,盯緊少爺,不准他回申城。”
擱下話,劉定下樓了,管家替他拿行李下樓。
他走了,他必須要去倫敦,當然了,他去日本只是一個幌子。
靳南生懂的戲法,他當然也懂。
別以爲他靳南生做什麼都是神不知鬼不覺,他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都在盯着他的。
黃瑜看到了靳祈言和蕭陌然的婚紗照了,她當然淡定不下來,她真的擔心孫子會傷了水漾和孩子的心。
想來想去,黃瑜還是給雲水漾打電話了,她想安撫她。
沒想到黃瑜聽到了雲水漾跟她坦白,她和靳祈言已經結束了。
這怎麼行呀黃瑜鬧心極了,她急電叫靳祈言回靳家別墅,她打算好好教訓他一頓。
靳祈言沒有不從,處理完地宇集團的事務之後,他回靳家別墅了。
而且,他是帶蕭陌然一起回來見奶奶的。
看到蕭陌然,黃瑜一臉的不悅,她冷凝着黑臉。
“我真的快要被你氣死了,你還當我是奶奶嗎你爸纔去出差沒幾天,你倒好,作反了給我去跪靳家的列祖列宗,好好反省。”
立時,蕭陌然攔在了靳祈言的面前,“奶奶,是我的錯,你要罰就罰我吧,跟祈言沒有關係。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請求奶奶成全我們。”
靳祈昊已經出院了,他也回到靳家休養了,聽聞吵鬧聲,他下樓了。
見狀,他爲他們說了幾句。
“奶奶,事到如今了,你就別再爲難祈言和陌然了。他們想要結婚,你就讓他們結吧,折騰下去有意思嗎你不覺得累嗎祈言不是三歲小孩了,他自己的想法,不是你可以勉強他的。”
吳香雪也在家,她也附和道:“媽,你就別再爲難祈言和陌然了,就讓他們在一起吧,能把他們拆散嗎”
黃瑜板着臉孔,她就是不願意聽勸告,她堅持要靳祈言去靳家祠堂思過。
蕭陌然當即也表現了自己的決心,她要跟着靳祈言一起跪着。
“不管是要我生還是死,我永遠是你的人,我不後悔。”
靳祈言沒有表態,他的俊臉也沒有情緒起伏,別人看不出他心裏的真實想法,他願意去靳家祠堂跪着。
因爲蕭陌然還不是靳家的人,黃瑜不允許她進靳家祠堂,她也在對着祠堂的那個方向跪了下來。
祈言不起來,她也不會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