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眼中燃燒的怒火就要冒出來似的,冷厲的聲音從齒縫迸出,“你警告我,你威脅我!”
姜瑀冰冷的眼神看着爸爸,不再掩飾心中的鄙夷,“爺爺老了,顧不了那麼多了,爸爸,你要自己撐起一個姜家,容不得你半點優柔寡斷。如果我們有隔閡,那便是給了別人機會,你自己看着辦吧!”
姜衡沒好氣地啐了一口:“我不用你來說教,不自量力!”
姜瑀站了起來,鷹隼利眸仍然盯瞅着爸爸,“爺爺是很固執,特別無情,甚至心狠手辣,他也有錯,但是,他有爲我們着想,爸爸你呢?
你的情緒不該左右你的想法,不該左右你自己的判斷,你讓我覺得,你現在是深陷泥潭裏,被人耍得團團轉。
你不愛聽我說話,我也是最後一次跟你明講,我要守護的東西一直沒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敢動到我頭上,我必定不會放過。
今天,我也僅是給爸爸提個醒而已,要不要防備,你自己看着來。爸爸,除了爺爺,真的沒有人會願意容忍你的任性,你還看不清嗎?”
姜衡的臉色黑沉得非常難看,五官擰成了一團似的,彷彿都能掛上油壺了,“姜瑀,你一直都很自以爲是,自大狂妄,孤僻冷傲,目中無人!”
姜瑀的嘴角露出一抹讓人不寒而慄的冷笑。
輕蔑譏諷的眼神看着爸爸,姜瑀無謂地攤攤手,然後,不苟言笑,離開董事長辦公室。
事到如今,兩父子真的無話可說了。
……
又氣又惱,姜衡錘了一下真皮旋轉座椅。
驀地,他起來了,靜靜地站在落地窗旁,俯瞰申城金融中心。
姜衡的思緒雜亂無章,理不出正確方向,儘管理智已爲他作出判斷,他的心首度感到掙扎與彷徨。
除了張寶禪和張寶山,還有誰想害姜瑀?
即使姜瑀的話很尖銳,刺痛他難受,姜衡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再恨再厭惡,姜瑀也是他的兒子,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別人害他的兒子。
片刻,姜衡走出董事長辦公室,去鄉下。
……
忙完了,靳雪在看雙休日拍的婚紗照。
忽然,姜瑀走進她的辦公室,緊緊地抱着她。
姜瑀的臉親暱地貼着靳雪的臉,感受着靳雪的溫暖。
“老婆,我好怕再也看不到你。”
輕輕顫了顫微卷的長睫毛,靳雪擡頭,杏眼裏的柔情瞬都不瞬一下的盯着姜瑀。
靳雪的手也覆上姜瑀的手,“老公,我們早上才分開,下班了,就會在一起了。”
姜瑀再抱緊靳雪,生怕靳雪會從他懷裏消失一樣,想起高速路上的那輛大貨車,姜瑀也有一陣後怕,“我擔心我等不到你下班。”
握着姜瑀的手,靳雪的漂亮臉蛋也揚起一抹柔潤的微笑,“老公,我可以走了,我陪你喫飯。”
“老婆,我再抱一會兒。”姜瑀的聲音猶如大提琴那樣低醇迷人,蕩人心絃。
不想靳雪擔心,姜瑀並沒有告訴她今天發生的事。
靳雪側身坐着,雙手緊緊的抱着姜瑀的腰。
靳雪的頭也緊貼着姜瑀的腹部,鼻子貪婪的聞着姜瑀的陽剛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