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穎,帶着怨恨生活,你不覺得累嗎若是你真的愛易行,你就真的該爲帥帥好好想想,不要一意孤行。
我現在還可以跟你心平氣和地談,若是你做出讓我無法容忍的事,休怪我不客氣了。把我惹急了,我也是會發瘋的哈。”
顧易年微挑眉,眼中逝過一縷複雜的光芒,冷酷地警告。
五年前早就發生的背叛,他都能揹負了下來,難道,他心裏就很好受嗎
現在還這樣的跟他算帳,那他找誰算帳去
那他心裏的痛,誰能給他撫平了
對於姚穎那扭曲的心理,顧易年很是氣憤。
隨即,他從兜裏掏出煙盒,隨意挑了根菸叼在嘴邊,手又往口袋摸去。
“你不介意我抽根菸吧”
顧易年摸出了打火機執在手中,煙還是酷酷地叼在他的嘴邊,沒有點燃。
此時此刻,他非常需要香菸的味道來驅趕心裏的煩躁,他一定要保持冷靜,絕不意氣用事。
“隨便你。”姚穎搖晃着手中的高腳杯,隨即無謂地聳聳肩。
同時,她譏笑地揚起一邊的嘴角,完全無視顧易年的誠意。
她豈能便宜他了,她豈能讓他好過了
得到姚穎的許可,立時,顧易年點燃了叼在嘴邊的香菸來抽。
抿得有些緊的性感薄脣微微一鬆,嘴裏傾吐出一團繚繞的煙霧。
如鷹般犀利的銳眸眯了起來,一瞬一瞬地盯瞅着姚穎,問道:“你考慮得怎麼樣,我的提議這麼晚了,你讓我來,不會是想讓我見見你這麼簡單吧”
噗哧,姚穎笑了,她的笑容狡黠,壞壞的,還夾着一絲陰鬱。
“我不覺得我們有合作的必要,志不同道不合的。我的事我可以應付的了,你以爲我現在還怕曼哈頓那幾個人渣嗎
實話告訴你,以前的姚穎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沒有人辦得了我,我是卡露露。你想怎麼做,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但是,我想做什麼,也與你無關。”
陰沉沉的嗓音從牙齒縫間迸出來,姚穎脣邊的笑意逐漸加深了,一雙狡黠的妹眼微微露出慧黠的光芒,但瞬間又黯淡了下來,漸漸浮上水光。
聞言,顧易年一臉的擔憂,他伸出手,有些無力地捋了捋俊臉。
顯然,他對她的警告和好心勸說根本沒有湊效,她還是選擇了一意孤行,她的心智已經被怨恨給蒙憋了。
顧易年沉默了,瞬間,房裏也變得凝滯,寂靜
他抽完了一根菸,然後把菸蒂扔進了菸灰缸裏,一雙深邃而冷銳的墨藍色眼眸緊盯着姚穎。
“你好自爲之,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談,以後,你連想跟我談的機會也沒有了。觸怒我的後果,你清楚的。你不是易行,我是不會心軟的。從現在起,我不許你去找白流蘇和帥帥,她們不是你應該見的人。
對帥帥來說,你更沒有那個資格。你覺得你還有做母親的資格嗎在四年前早就沒有了,你不應該把他丟棄在醫院,你可以交給我的。在曼哈頓,也只有我才能保護好他。”
既然大家都持強硬的態度,顧易年也覺得沒必要好聲好氣的談了,咻地,他起身了。
“你想跟我談和解,你的誠意呢哪怕是我做錯了,我纔是帥帥的親生母親,我有權利去看他的,憑什麼你不讓我去看他,不讓我去接近他顧易年,你混蛋”
顧易年一僵,他頓住了想走的動作,心寒地望着姚穎。
隨即,雙手插在腰間,他搖了搖頭,深嘆氣。
“我知道易行的死對你打擊很大,到現在我也沒懷疑你只是想和他玩玩而已,我知道你是認真的,包括,他也真的對你心動了。所以,我寧願自己喫死貓,我也對你們的一切都默不作聲。
你覺得你們對我的背叛就很理所當然嗎那我當時又做錯了什麼,值得你們這樣對我直到你懷了帥帥,我還是被你瞞在鼓裏的,難道,是我活該嗎當初,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你還記得你的身份嗎你可是我的未婚妻,你是我的女人”
一說開那段不堪的往事,顧易年的心還是蟄疼了一下,他已經夠退讓了,還想他怎麼樣
就因爲他是路易斯家族的掌權人嗎理所當然的把所有的錯都往他身上擱,他想要的公平在哪裏
顧易年的反駁鏗鏘有力,姚穎微微瞼了一下眼,她沒有直視他那雙受傷的眼眸。
手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中的高腳杯,聽了顧易年的一席話,她有那麼一瞬間猶豫了。
可是,怨恨大於一切,主宰了她的理智,她也無法撫平心裏的傷痕,她還是決定了要那樣做,她要顧易年也和她一樣心痛。
一絲狡黠的精光泛起,她輕輕顫了顫長長的眼睫,而後,慢慢地揚起,興致十足地望着顧易年。
“我承認,五年前是我做錯了,我不該貪玩而和易行玩出感情的。他有把我當成大嫂看待,是我喜歡上他的,也是我犯踐去勾~引他的,然後,我們真的是情不自禁的相愛了。
如果你能多抽點時間陪我,也許事情也不會那個樣子了。也許,我也會和很多普普通通的女人一樣安分和你守着一段婚姻,守着一個家。你不知道吧,每次我去找你的時候,幾乎都是聽到段離說你在開會,要不然就去談項目了。
我覺得你並沒有真的把我放在心裏,我也一度很難過的。超初,我還
會想得開,男人嘛爲事業打拼是應該的,我也逼着自己要去理解你,可是,你見不到我每一次的失落,我不開心的時候,你並沒有陪着我。
也因爲這樣,漸漸地,我和易行走得很近。我一不開心了,我受到委屈了,都是他陪着我的,他會陪我一起玩,一起瘋。那時,我才覺得他是真的在乎我的。所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出~軌了,當然,帥帥也是我設計他而來的,我在逼他跟你坦白。
若不是我一直逼他,或許,他就不會死了。若不是有了帥帥,我們也不會陰陽相隔的。其實,我這麼多年來,我真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帥帥,我對他又愛又恨。每一次我想靠近他的時候,我總會想起,易行就是因爲他的存在而死的,所以,我想見他的念頭又壓了下來。”
不自覺地,姚穎的眸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眸,她的心又酸又疼,這五年來,都是這樣折磨着她的。
頓了頓,她吸了吸厚重的鼻子。
“顧易年,我今晚鄭重向你道歉,雖然事隔五年了,該說的還是要說的,對不起來,我敬你一杯,算是我誠心跟你道歉了,而且,我也代替易行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