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挑眉,姚穎興致十足地望着白流蘇,看到她的表情和反應,她心裏涌過一波塊感。
漂亮的臉蛋堆滿了興致盎然的笑容,以遐似整地說:“如果我說我是姚穎,你信嗎”
姚穎的語調輕緩,卻暗藏着一絲波濤洶涌,妹眼裏的精光很是耀眼。
不管是不是真的,白流蘇的心驀地往下沉去了,如同浸入冰冷的水,她感覺到了一絲絲沁心的涼意。
她一直擔心的事情要發生了嗎她被她解僱,這只是前兆嗎
心一下子又擰緊了,她不敢往下想去了。
白流蘇驚訝得呆愣住了,她的脣瓣微分,明亮的水眸定定望着自稱是卡露露,現在又說自己是姚穎的女人。
有一瞬間蒙了,又猶如一道悶雷把她的心劈過,有點焦焦的感覺。她的思緒也亂了,理不出頭緒了。
良久,瞪得大大的水眸才輕輕地顫了幾下長長的眼睫,她不可思議,又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她寧願這不是真的,她寧願是她在胡說。
“你你你到底是誰”驀地,白流蘇心裏的防線嚴謹了起來。
“我這張臉是卡露露的,我人是姚穎。”望着白流蘇那驚愕的表情,姚穎說着又自嘲地笑了笑。
她在跟她說實話,她沒有一絲隱瞞。
不過,沒有實質的證據,恐懼真沒有什麼人會相信她就是姚穎吧,那個失蹤了五年的女人。
恐怕就連她的父親倘若現在看到她這副模樣,他也認不出她吧。
他們同在紐約的天空下生活了五年,她試着站在他的面前,他真的認不出她了。
是她整的這張臉太好了,還是她心裏濃濃的恨讓她僞裝的很好呵,她自己也分不出來了。
“我記得你白流蘇,我們同一天生產,我們是一前一後進的產房,而且是同一個。你生了個兒子,我也生了個兒子,只不過,你兒子先天夭折了,他出生的時候是不會哭的。
後來,我知道是你抱養了我兒子。現在我回來了,我要奪回他,還有顧易年。在那個家裏,你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了,難聽地說,你是多餘的,人家的正妻回來了,也是人家孩子的親媽,你是不是該識趣地讓位了,嗯哼”
姚穎的笑容極其陰森,她很喜歡看着白流蘇那張刷地慘白的小臉,看到她難過,她心裏就高興。
她已經開始想象了,白流蘇回去後質問顧易年,顧易年那個表情會是怎麼樣的。
他一定會很生氣吧,心裏也會難受吧
她就是要他不好過
她肯定不會讓他好過的,沒理由只有她一個人是活在痛苦之中的。
白流蘇的手互相地絞着,她震驚地望着姚穎,喉嚨頓時像是被魚刺卡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現在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我還是姚穎,你可以回去問問顧易年的,他什麼都知道。你現在不記得我了,也不奇怪,畢竟都過去四年了,還有,我也整~容了。
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我回來了,我要帥帥,她纔是我的兒子。顧易年沒告訴你嗎,他和我還有婚約,只要我回來了,只要我承認自己是姚穎,還拿得出證據,我們兩家人肯定會讓我們舉辦婚禮的。我們在一起過,況且,我們之間還有個兒子,不是嗎你其實什麼都不是的”
姚穎的語調輕緩,不留任何餘地,看似沒有惡意,卻字字戳中了白流蘇的心窩,疼得她難以言喻。
即便是白流蘇不想去面對,也不想承認,她已經理出頭緒來了,眼前的女人的確就是姚穎,帥帥的親生母親。
她心裏的擔心也發生了,她出現了,她不但要奪回帥帥,而且還要和顧易年在一起。
她該怎麼辦呀
顧易年又是怎麼想的,突然,她很迫切想知道他心裏的意思。
就在白流蘇閃神的時候,有點口渴的白小帥朝她走了過來,他的額頭還滲着細密的汗珠。
“媽咪,我要喝水。”
一道充滿稚氣的響亮聲音同時喚醒了兩個女人的心緒,姚穎和白流蘇不約而同地擡眸緊盯着他。
姚穎更是看得入了神,她有一瞬間呆愣住了,精銳的眼神也在這一剎那凝滯了。
她真實的,近距離的,見到了她的親生兒子。
只有她生下他的時候抱過一下下他,看過他,已經很久了,那個感覺沒有如此的真實。
不自覺的,她的鼻子、她的心直泛酸,眼眶也熱熱的,悄然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眸,那張冷豔的漂亮臉蛋也泛起了濃濃的哀傷。
突然間,她好想摸摸他,也好想抱抱他,她更想親親他。
像,真的很像,他與顧易行如出一轍,他們都有一雙墨藍色的眸子,那張酷酷的小臉又有着路易斯家族傳承的精明和銳氣。
他的鋒芒要比顧易行銳利得多,很有顧易年的影子。
所以,若是說他是顧易年的兒子的話,別人會信的,不會懷疑的。
聞聲,白流蘇怔了一下,然後像是觸電般,她本能的趕緊把帥帥抱在懷裏,緊緊地摟着,一邊拿出小水壺給他喝水。
另一邊,她又掏出一條小毛巾替他擦汗。
白小帥的小小眼眸活潑地轉動着,在他走過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眼前這個漂亮姐姐一直盯着他看。
哈,是不是被他的魅力嚇到了,現在很沒出息地掉豆腐渣了
白小帥
天真的以爲,他並沒有更深層次的想法。
小小下巴還傲然的擡起來了,時不時地瞟着、審視姚穎,特別是那雙眨巴的墨藍色眼眸,總是透着一絲耀眼的精光。
“帥帥,我們不玩了,去等爸比下班,好不好”迫不及待,白流蘇只想帶帥帥離開遊樂場,遠離姚穎的視線。
即便是她知道她就是帥帥的親生母親,可是,她心裏有一道自私的聲音在響起的,她不希望她回來跟她搶帥帥,他可是她的命根子。
沒等白小帥表態,姚穎也擺明了不讓她們走,她的厚實指腹冷不防地撫上了白小帥的紛嫩臉蛋,直接無視白流蘇的感受。
“你叫白小帥吧,今年四歲了,在紐約出生,也在紐約生活過一段時間,是今年纔回來海城的。”
姚穎的深眸一眨也不眨地緊盯着白小帥,她心裏五味雜陳,她的思緒也雜亂無章。
儘管理智已經爲她作出了判斷,她的心卻首度感到掙扎煎熬。
就爲了難以舍下的心情,她數番感到迷惘和傍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