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子大幅度跳了快兩千萬,真的叫到絕了。
他把所有的壓力和問題全部拋給了霍雲霆,主動權也完全在他手中掌控着。
霍雲霆萬萬沒有想到顧易年會一下子這樣的提價,就算之後他想與他死磕也會捏一把冷汗的,事態已經不在他的控制範圍了,反而他會被得很被動。
他反過來要看顧易年的意思了,跟着他的戰略走。
雖然距離柏年集團能承受的四億五千萬的絕高價格還有上升的空間,但是,霍雲霆的臉色很不好看,黑沉着一張俊臉,性感的薄脣也抿得緊緊的。
“霍總,我們還是不要跟顧易年鬥了,保守收手吧。萬一我們叫價了,他不跟了怎麼辦沒有人會知道他心裏是怎麼想的,若是這塊地真讓我們拍到了,以後整個霍氏集團的運轉就會很困難的。
我們並沒有房地產這方面的經驗,買下這塊地對我們來說也沒有用啊,我們短時間內也沒有規劃,也沒有過多的資金投入開發,只會讓整個霍氏的正常動轉陷入困境的。霍總,請三思”
江坤豁出去了,他冒死進言,他覺得這場拍賣會實在是太詭異了,全程他都有注意到顧易年的,他絕對是一只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不好對付。
就連上次的拍賣會,他們霍氏都非常僥倖,萬一顧易年想弄個一拍兩散的話,霍氏早就完了。
“即便是柏年集團成功拍下了地皮,他資金週轉不過來,但也有白氏集團來支撐,他還有後勁,他的贏面絕對在我們之上的,我們磕不過他們的。”
江坤很是擔憂,霍雲霆卻猶豫不決,第一次做着這麼頭疼的抉擇。
下意識地,他望向顧易年,只見他的神情十分凝重,他身後的團隊也在紛紛交頭接耳,似乎是不滿意他的報價。
一邊的分析師正緊張地飛快地敲着筆記本的鍵盤,他的額頭也滲出了汗珠。
會場裏開了空調,總體來說並不熱的,那一定是冷汗吧
想必,顧易年現在也和他一樣的糾結,一樣的豁出去的冒險吧。
現在肯定賭的就是誰的心理強硬的。
霍雲霆也看見了,黑沉着臉的白流蘇正跟他說話,似乎,他也生氣了,那個劍眉都挑得高高的了。
收回目光,霍雲霆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中。
他當然知道自己手上有多少資金,目前顧易年所叫的價格也在他的能力範圍內,但是,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甚至會把整個霍氏集團給賠了進去的。
但是,霍雲霆一想到他佔有白流蘇,他被顧易年揭開了他的陰謀,越想他就越生氣,眉頭也皺得越緊,安徽齒直咬得格格作響。
他心底裏只有一個聲音,不管顧易年想做什麼,他都不會讓他好過,最好是他會身敗名裂。
對,他就是想讓他身敗名裂,看他一無所有了,白流蘇怎麼和他在一起。
強烈的妒意和憤恨的報復心理主宰了霍雲霆的理智,他咬了咬牙,決定再賭一次。
一向,他都是很幸運的,五年前如此,現在也如此,這次的結局還是和上次的結局一樣的,只不過劇情在精彩重演一次而已。
“三億四千九百萬第三次”拍賣師緊張地稍作了一下停頓。
“還有沒有人出高過這個價格的”例行再問一次,隨即,他準備舉捶定音了。
全場變得異常的肅靜,甚至有些人雙手已經緊緊交握了,他們又緊張又想讓結果快點到來。
“三億五千萬”嘴角扯出一抹殲笑,霍雲霆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他還是決定舉牌報價了。
非常保守的數字,他只在保底起跳價上湊成了整數。
他們的總裁簡直是瘋了,以江坤帶頭的霍氏團隊全部都用手捂住了臉,不忍再睹了。
他們的耳邊嗡嗡直響,各方人士已經對這緊繃凝滯的氣氛開始議論紛紛了,結果是否好壞,全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只是看顧易年喜歡上演哪個版本而已。
他們只在心裏祈禱,顧易年還是像上次那樣叫價吧,要不然,霍氏集團只會自己把自己往困境中推。
“三億五千萬第一次”
霍雲霆已經無遐顧及拍賣師怎麼說了,他只想知道顧易年下一步的打算,舉牌報完價後,下意識的,閃爍着星星點點火光的深眸幽怨地瞪向了顧易年。
“三億五千萬第二次”拍賣師大聲喊着,犀利的眼巡視着整個拍賣場。
“三億五千萬第三次”已經喊了三遍了,顧易年都沒有任何舉措,霍雲霆急了,他一雙手緊緊地交握着,裏面早已滲滿了冷汗。
他的兩片脣瓣劇烈地抖動着,臉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他難以置信心裏的不好預感。
伴隨着拍賣師的聲音,霍雲霆的心一點一點地涼透了,甚至,一下子從天堂墜入了萬丈深淵。
恐怕,他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他不顧一切地去賭,他真的中了顧易年的圈套。
他又陰到他了,他的手段比他還要卑鄙無恥。
顧易年纔是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深沉的可怕,他知道得太遲了。
直至這一刻,他也明白了,這段時間白流錦和他爲什麼走得那麼近。
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做給人看的假象,特別對於急功近利、氣得頭腦的發暈的他,正中了他們的下懷。
他們一定是迫不及待地讓他自投羅吧
是他太大意了,霧裏看花,最終栽在他手上了,他真的不甘心,可結果已經是這樣了,沒得改變。
顧易年並沒有再打算叫價,而是把手中的叫價牌放
下來了,他對着霍雲霆笑着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他饒富興味地望着他,他的表情和氣勢都顯露着極其挑釁的意味。
沒有人再叫價,拍賣師連叫了三遍,最終手中的錘子敲定放下。
大局已定。
所拍賣的地皮由霍氏集團以三億五千萬的高價競得,會場裏即時響起一片噓聲。
霍雲霆雖然把地皮拍了下來,但是他臉上並沒有看到喜悅,有的是黑沉冷凝。
他目露兇光,雙眸迸發出燦亮的火焰,惡狠狠地狂燒向顧易年。
他挑高的濃眉有些猙獰,額頭上的青筋也浮了起來了,他的一雙手緊緊地扣住輪椅,彷彿像要捏碎似的。
那個指關節都泛白了,甚至,他的牙齒也咬得格格作響。
又氣又惱,他心裏早就竄起了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