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蘇的嘴脣不自覺地顫動着,心裏有一團怒火遏不可制。
顧易年不知所以然地挑了挑眉,而後,深邃的眼眸慢慢眯了起來。
這個女人的變化實在是太快了,他不記得他又得罪她什麼了。
突然又不高興了,緊凝着一張漂亮的臉蛋,看着有點可惜。
“哇,好大只龍蝦哦,好棒的海鮮哦”一旁盯着火紅大只的龍蝦,白小帥很沒出息地嚥了咽口水。
哈都是他喜歡喫的,顧易年一定是上天特意派來照顧他的,對他特別的好。
但是,可惜了媽咪只能看着他們喫。
小小眼眸觸及白流蘇那黑沉的臉蛋時,白小帥有那麼一瞬間不開心了。
抿了抿脣瓣,他一瞬一瞬地盯着顧易年,說:“顧易年,我媽咪是不能喫海鮮的,她海鮮過敏。要是吃了,全身會長紅疹,會抓癢癢的。”
多嘴,白流蘇撇着嘴沒好氣地瞟了一眼白小帥,然後惡狠狠地瞪着顧易年。
她不能喫海鮮,顧易年這混蛋偏偏點了一桌子的海鮮,這不是擺明了要讓她流口水嗎擺明了要折磨她
炫富也不能這樣子做呀
鄙視,鄙視
“你不能喫海鮮嗎那他能喫嗎”顧易年微微擰了擰眉峯。
“廢話”白流蘇氣急敗壞地冷哼。
原本她就愛喫海鮮,就因爲過敏,所以一直忍着。
顧易年如此的款待她,豈不是讓她看着難受。
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實在是忍不住了,就和韓貝貝去海搓一頓,結果她因此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
有了前車之鑑,她再也不敢放肆了。
“就媽咪不能喫,我可喜歡吃了。”說着,緊盯着那佑人的龍蝦的白小帥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嘴脣,然後,眨巴的眼睛望着顧易年,似乎在說,我們什麼時候能開動呀
深邃的眸一個閃轉,顧易年請來了餐廳的經理,讓他替白流蘇準備一客腓力牛排,七成熟的,還給她再加一份牛柳炒意大利面。
“顧總,你讓準備的紅酒已經醒好了,聽您吩咐已經用冰鎮住了。”下完單後,餐廳的經理端上一個紅酒架子,裏面正冰鎮着一支紅酒。
得到顧易年點頭時,經理給他和白流蘇各倒了一杯。
“帥帥,你就喝鮮果汁好不好”
“我能不能喝可樂”可樂配海鮮好像挺不錯的。
“不行,媽咪跟你說過,小朋友不能喝可樂。麻煩你給他來一杯鮮果汁吧。”瞟了一眼白小帥,白流蘇跟經理下單了。
小朋友相當的天真無邪,他們的喜怒哀樂都直接表現在那張稚嫩的臉蛋上。
看到白小帥不高興了,顧易年立刻說:“帥帥,我們一起開動好不好三只大龍蝦,我們兩個人分了,好不好”
嘟了嘟小嘴,白小帥點了點頭。
媽咪不讓我喝可樂,那我就喫龍蝦給你看,饞死你,就讓你看着我們流口水吧。
看着那一大一小開心地動手吃了起來,白流蘇心裏一個恨呀,她不悅地擠眉瞪眼。
“加拿大龍蝦好美味哦,那個肉很嫩,口感很好。”白小帥一邊喫一邊學着大人一樣點評。
眼角餘光斜瞟了白流蘇一眼,不自覺地,顧易年的嘴角微翹,勾勒出一道很好看的弧度。
混蛋,白小帥你夠出息的。
噗這顧易年竟然也和他這麼合拍,這一大一小,越看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白流蘇撇着嘴凝望着顧易年,不經意間,他們的視線赫然對上了。
愣了一會兒,好像觸電般顫了一下,白流蘇趕緊地垂下了眼瞼。
他他他
他的眼睛怎麼會也是這樣的呢
和他接觸過那麼多次了,她竟然沒有發現。
一絲慌亂悄然從白流蘇的水瀲美眸逝過,這應該只是巧合而已啦。
一定是這樣
紐約距離海城彷彿十萬八千里遠,不會那麼容易遇上的。
自我安慰了一番,屬於她的那客牛排也上桌了,白流蘇一邊看着他們喫海鮮,一邊使勁地用刀切牛排。
彷彿她面前那塊剛上桌的牛排就是顧易年,她切,切切切
這混蛋實在是太可惡了
“白流蘇,這塊牛排跟你有深仇大恨嗎你這麼用力地去切它,而且,就快被你粉碎了。”顧易年的眼神看起來興味十足,他用溼毛巾擦了擦手,環手抱胸,有趣地問着。
這女人除了工作上讓他刮目相看之外,原來在生活中也是這般有趣的。
“我喜歡這樣先粉碎了再喫,不行嗎還是這樣的刀法也礙到顧總你了”白流蘇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驀地,她把一小塊牛排放進了嘴裏,動作和姿勢非常的優雅。
痞痞地挑了挑眉,顧易年微啓性感的薄脣,“行,沒事,你繼續。”
俊逸出色的五官漫不經心,一絲淡笑從脣邊畫過。
“白總,我們乾杯,預祝我們合作愉快。”說着,顧易年揚起了酒杯。
“我也來乾杯,預祝我下次還會見到顧易年,你還請我喫好喫的大龍蝦。”白小帥也揚起了他的果汁。
噗
微嘆氣,白流蘇揚起杯子與他們的杯子輕輕地碰了一下。
輕啜一小口紅酒,舌蕾彷彿打了雞血,激動了起來,不自覺地輕掃一遍口腔。
那醇香的餘味還在,這紅酒果然是頂級好酒。
不得不承認,顧易年不但是出色的商人,而且相當的會享受生活。
只是,以他這樣的身份和天賦,他怎麼會去做那邋遢的修車工作呢
而且,她之前看到的他與現在的他很不一樣。
白流蘇收起不悅的眼神,改爲充滿興味的探究,一瞬一瞬地盯着顧易年。
“白總,我臉上長了什麼東西嗎還是,你看出來了”深沉的銳眼赫然地望進了白流蘇那明亮的眸底,顧易年饒富興味地動了動脣瓣。
“只是覺得你特別的帥,所以,多看了幾眼而已。”柔細的嗓音夾着一絲嘲諷。
“我好奇白總的前夫是外國人嗎或者是混血兒你覺不覺得你兒子的眼睛是墨藍色的,如果不仔細看,興許看不出來。應該是,很多人都看不出來。”
顧易年眯着眼說,那低沉卻帶着威脅的口吻既性感又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情不自禁,白流蘇猛地怔了一下,她的豔容微微一變。
她試圖力持鎮靜,但拿着高腳杯的手卻還是微微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