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也很爲難,不是她不想哄好少爺和小姐,是他們根本不聽哄。
他們想盡辦法討好他們,他們卻是越哭越兇。
就是沒辦法了,不得已纔給靳先生打電話的呀
“靳先生,少爺和小姐醒來之後沒看到你,他們光着腳找遍了整幢房子。沒找着你,他們一直哭鬧不止,連鞋子也不肯穿,飯也不喫,水也不喝。我們哄過了,他們還是哭。越哭越可憐,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纔打擾你的,抱歉”
有點頭疼,靳祈言揉了揉太陽穴。
“打開免提,我跟他們說幾句。”
“好”保姆立刻按照靳祈言的意思按了免提,瞬間,孩子的哭鬧聲更清晰了。
反射性的,靳祈言的眉心皺得緊緊的。
即便是他心裏很煩躁,靳祈言還是努力壓下了自己的不悅情緒。
他儘可能地讓聲音放得低柔些,也儘可能地不嚇到孩子。
“寶貝,別哭了,我有事離開了一下。”
“嗚嗚嗚靳祈言,你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靳祈言沒有馬上回話,而是抿了抿脣,深邃的眼眸閃了閃。
像是想過了一樣,他才微啓薄脣,“不是,我僅是去辦點事。我才走開沒多久,你們就哭成這個樣子了,涕鼻有沒有糊住嘴巴了我不是跟你們說過麼,不許哭,有事好好說,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聽到爸爸的聲音了,雲紫悅和雲逸川的情緒才稍稍平靜一些。
他們也不是很愛哭了啦,因爲哭了保姆纔會拿他們沒辦法,保姆纔會怕他們。
“鼻涕是鹹的,流到嘴巴里去了。我們哭是因爲害怕,害怕變成沒有爸爸媽媽的小孩。”
猛地,靳祈言內心深處的柔軟猛烈地顫動着。
孩子的擔心,他們的害怕那是因爲他們感覺不到安全感
沒有爸爸媽媽陪着,孩子確實是很孤單
“鼻涕都流到嘴巴里了,髒死了,拿點紙巾擦擦。”
一旁站着的保姆趕緊拿了紙巾替少爺和小姐抹眼淚,擦鼻涕
“靳祈言,我們想你。”
僅是充滿稚氣的聲音,可是,他們的聲音卻像是一把刀似的刺進了靳祈言的心裏。
有點疼,卻是那樣的要命
莫名的,他心裏又像是闖進一道陽光
“你們先乖乖喫飯,等一下我過去幫你們洗澡。別再哭了,要不然眼睛都腫了。”
“靳祈言,你等一下真的會過來陪我們嗎你真的不是不要我們”
“都說了不是不要你們,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騙你們了我只是今天恰好有點事,所以就去處理了。”
兩個小包子微歪頭想了一下,他們回話了,“好吧,我們先喫飯。靳祈言,你等一下要來哦”
“知道了,一定來,怕了你們了。”
聞言,別墅那邊兩個小包子在暗暗竊喜。
離開靳祈言家,溫良裕僅是在附近的酒店住下來,他沒有回家。
他被祈言打得鼻清臉腫的,他哪能回家見老媽呀,免得她問東問西,瞎擔心
孩子的事還是讓祈言自己去處理吧,現在也不是讓老媽知道的時候。
呀的,靳祈言的這混蛋也打得太狠了,害得他痛死了
溫良裕從浴室出來,頭髮還兀自滴着水珠,他一邊慢慢挪到牀邊去,一邊沒好氣地啐着。
突然,門鈴響了,他又慢慢地挪去開門。
時不時地,溫良裕疼得皺眉,他的表情還是有點痛苦。
林曉曉聽溫良裕的吩咐,她都買了他讓她準備的東西。
一進來看到溫良裕那副掛彩的模樣,瞬間,她鼻子一酸,眼眶一紅,哭了起來。
而且,林曉曉還緊緊地抱着溫良裕大哭特哭。
“嗚嗚嗚哪個混蛋把你打成這樣的我替你找他算帳去小裕裕,疼嗎看到你這樣,我心疼死了”
被林曉曉抱着,扯都扯不開她,溫良裕不悅皺眉了。
“喂喂喂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你能不能別抱得那麼緊我我都疼
死了,你這樣子壓在我身上,我快摔倒了。打我的混蛋是靳祈言,你敢去找他算帳嗎”
小裕裕叫得他要起雞皮疙瘩了
不自覺地,溫良裕渾身顫了一下。
要不是不想被別人知道他捱揍了,否則,他絕對是不會找林曉曉這個沒帶腦的二貨的
“你要摔了嗎好好好,我不壓着你了打你的人是言哥,他爲什麼要打你小裕裕,你們不是好兄弟嗎對哦,你還沒死,我哭什麼呀不哭了,不哭了”
說着,林曉曉立刻不再緊緊地抱着溫良裕,而是扶着他往大牀走去。
說不哭,她瞬間就不哭了,連眼淚都沒了。
“我讓你帶來的東西,你都帶來了嗎”
“帶了,你傷得重嗎要去醫院拍個片什麼嗎嘖嘖我覺得言哥下手非常重,是往死裏打的。你惹他生氣了是不是你做了壞事了”
“林曉曉,你給我閉嘴不想呆在這裏,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要不然,我叫別的女人來照顧我了。”
“溫良裕,你敢叫別的女人來,我弄死你”敢吼她,她也懂得吼他,要比誰的聲音大嗎
冷哼一聲,林曉曉擡高下巴,沒好氣地瞪着溫良裕。
嗤林曉曉這個二貨也懂得吼他了,都反了溫良裕不悅擰眉。
“我現在是傷者,不跟你一般見識。安靜了啦,要不然人家以爲我們是幹嘛幹嘛了啦”
“我纔不想跟你吵呢,我是擔心你。打得這麼狠,肯定很疼喂,乖乖躺好,我幫你擦藥。”
“廢話,肯定痛,要不然,我能成這個樣子嗎”沒好氣地,溫良裕對林曉曉翻一個白眼。
都怪靳祈言那個混蛋,害得他有家不能回,有妹也不能去泡了
溫良裕才抱怨一下下靳祈言,突然,他像殺豬般叫了起來。
林曉曉到底會不會擦藥的,她那個力道,溫良裕大大不滿
“啊啊林曉曉,你要弄死我嗎輕點輕點”
“我不重一點,有效果嗎你忍一忍了啦,等一下就不痛了。”
“啊啊嘶輕點再輕點”溫良裕雙手緊抓牀單,表情極痛苦。
“我已經很輕了,只不過是你敏感而已。小裕裕,你的叫聲怎麼那麼像娘們”
“啊痛的人是我耶,又不是你,你當然可以說風涼話林曉曉聽沒聽見啊我讓你輕點要死了”
林曉曉還沒回話,剎那間響起了門鈴。
不曉得是什麼人,林曉曉正要去開門,突然,門外響起了超尷尬的聲音。
“喂,你們能不能儘量少點聲音能不能別那麼激動吵到人家了,知道嗎現在的年輕人真不知道檢點”
呃林曉曉的喉嚨像是被魚刺卡住般,瞬間逸不出聲音了。
她的臉也不自覺地紅了
天啊,被人以爲她和溫良裕在房間裏幹嘛幹嘛了,都怪溫良裕叫得太敏感了
溫良裕彷彿是被氣到了,他纔不管門外的人警告呢,他就是一直在叫
“我就要叫,怎麼了你還能把我的嘴堵住不成啊啊林曉曉,你快點呀,還愣着幹嘛你是木頭啊”
“溫良裕”
“你別勾飲我,我現在只剩半條命了。不想我死,你快點給我擦完藥,我好睡覺。”
“溫良裕,那個”
溫良裕知道林曉曉想問什麼,瞬間,他裝睡了。
他怎麼可能會讓她做他的女人,讓她做他的掛名女朋友,不過是哄她罷了
見溫良裕閉上眼睛了,像是要睡了,林曉曉即便是有點情緒,她也沒有繼續問他了。
抽完手上那根菸,靳祈言去洗了一個澡。
他正要履行承諾去別墅幫那兩個小包子洗澡,突然,他開門了竟然看到雲水漾。
靳祈言還沒開口怒斥雲水漾,剎那間,雲水漾按下了手中拿着的瓶子,對準靳祈言的臉就是一個勁地猛噴。
“雲水漾,你找死啊”
靳祈言也僅是吼出這一聲而已,接着,他就囂張不起來了,雙目淚流不停,噴嚏咳嗽不停,呼吸道如火,難受至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