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兒把人拉進來,見只有她一人,理所當然的認爲對方是來找她,“綠竹,找我何事呀?”
綠竹被茶兒的熱情,驚了一瞬,這傢伙熟絡之後,性子與初見時相差的十萬八千里,太熱情了。
誠實的搖頭,“不是,我家夫人想約宋夫人去逛街,讓我來問一下宋夫人有沒有空。”
“哦,你隨我來吧。”茶兒得知對方不是來尋她,有一丟丟失落,很快便拋之腦後。
蘇白英與溫卿卿交好,茶兒和綠竹時常碰面,兩人相處得不錯,自然而然成爲好友。
期間綠竹四周的苧麻,小聲問:“宋夫人從哪買的苧麻,爲何全是溼的?”
茶兒解釋道:“自家後院種的,這不可以收了。”
綠竹感慨道:“宋夫人真勤快。”
茶兒深以爲然點頭,夫人確實勤快。
把人帶到堂屋,“夫人,綠竹有話與你講。”
蘇白英坐在椅子上,溫聲道:“綠竹姑娘坐下說。”
茶兒在一旁端茶倒水。
綠竹坐下說明來意,“宋夫人好,我家夫人想約你明天去逛街,不知您可有空?”
蘇白英搖頭,“明天我有事,若溫姐姐不急的話,可否改成後天?”
天氣越來越冷,五妹來時行李不多,手頭拮据,冬衣肯定準備的不夠周全,她得去看一看。
臨江府的冬季比較冷,若防寒不到位,得了風寒可是能要人命的。
得到答案,綠竹起身告退,“好,婢子定會如實相告,告辭。”
夫人身邊離不得人,她不便在外多待。
“好,茶兒送下綠竹姑娘。”
“好的,夫人。”茶兒把人送出門,揮手告別。
蘇白英回屋準備明日要帶的東西,三斤棉花,四張硝制好的兔皮,不多,卻不便宜。
這些東西利用得當,定能安然度過冬季,不是她小氣,只肯給這麼點兒東西。
俗話說:升米恩,鬥米仇。
吳家確實困難,她的銀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再者吳雲越知上進,不是好喫懶做之人,也不會等着旁人接濟。
把要帶的東西收拾好,蘇白英研磨提筆寫字。
這是她的習慣,哪怕再忙都會抽時間練習寫字、看書,開闊眼界。
學無止境,本以爲能識字便好,深入瞭解才發現,文字的魅力,不只是表面的意思,還有更深層次的理解。
她還太稚嫩,得好好學習,否則夫君高中後,學識不到家的她,很有可能聽不懂旁人彎彎繞繞的話。
午時,宋清淮如往常一樣到家,剛踏進院門,目之所及皆是苧麻。
關好院門,擡步往堂屋走去,院子裏靜悄悄地,他還有點不適應,以往他一進院,小娘子清靈靈的聲音便會響起,今天少了她的嗓音,有點兒不適應。
茶兒坐在廊檐縫衣裳,有苧麻擋着沒注意到,直到宋清淮走進堂屋才發現。
放下手裏的活計,朝廚房走去,老爺回來,馬上便要用膳。
宋清淮徑直走進房間,瞧見娘子認真寫的側臉,亮光透過窗戶打在她身上,周身散發着光蘊,如同落入凡塵的仙子,一時間看呆了去。
宋清淮捂着砰砰砰亂跳的心,站在原地不忍打破這份美好,靜靜地欣賞。
蘇白英瞧着紙上端正有型的字體,滿意的點頭,比剛開始的狗趴字,不知好了多少倍,不枉她堅持練習,進步不止一星半點。
餘光瞥到一抺人影,轉頭望去,自家夫君不知何是站在那裏,滿眼笑意的望着她。
立刻揚起笑臉,嬌聲道:“夫君回來了,爲何不出聲?”
宋清淮笑着朝她走去,“爲夫不忍打擾娘子。”
蘇白英起身,與走近的宋清淮四目相對,眼底只有彼此,氣氛瞬間變得璦昧起來。
蘇白英在宋清淮眼裏,瞧見小小的自己,宋清淮同樣如此。
被夫君如此注視着,蘇白英紅着臉側身,錯開與之相對的視線。
夫君今天怎麼了,大白天的如此熱情,她有點招架不住。
輕咳一聲,岔開話話題,“去用膳吧。”
宋清淮拿起她寫的字,點頭讚道:“不錯。”
蘇白英脣角上揚,任誰被誇後,心中都會升起小確悅。
兩人牽着手出去,就連嘴角上揚的弧度,都相差無幾。
鄭燕子端着飯菜,“老爺夫人,用膳了。”
茶兒端着一盆水跟在她身後,放下盆子喚道:“老爺夫人,先淨手吧。”
蘇白英點頭,“嗯,你們下去用膳。”
“是。”深知主子脾氣的兩人,沒有多言退出堂屋。
方纔研墨寫字,手上多少沾了點墨汁,蘇白英拿起皁角準備洗手,手卻被宋清淮握住。
宋清淮有點小愛好,對好看的手有種莫名的喜愛,特別是白嫩纖長的手。
此時握着小娘子的手,一絲不苟的搓洗,那認真的態度,好似握着珍貴的寶貝。
蘇白英望着他認真的樣子,沒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謝謝夫君。”
宋清淮眼眸微彎,用他溫潤的嗓音柔聲道:“你我夫妻不必言謝。”
“嗯。”
倆人的感情,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再也不似從前,沒有轟轟烈烈,而是日久生情、細水長流的情意。
這樣的情感,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經過時間的沉澱,更綿長,輕易不可被替代。
誰也想不到,一個爲了應付父母答應成親,一個爲了改善家裏情況,喫飽喝足而成親,年齡相差一輪的他們會愛上彼此。
用過午膳,宋清淮把人拉進屋,把人抱進懷裏,二話不說狠狠親了上去。
悸動的心,一時半會平復不下來,索性不再剋制。
蘇白英冷不防被親,整個人都是懵的,迷迷糊糊的想着,夫君今天好奇怪,自方纔起就不對勁,除了剛成親那會白天那啥。
爲了不打擾夫君學習,已經許久不曾在白天如此孟浪。
察覺到她在走神,宋清淮咬了她一下,提醒道:“專心點。”
“嘶…”蘇白英輕嘶一聲,隨後再也發不了聲,脣被徹底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