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雪只是嘴角有些微抽動，杏眼斜視姜瑀。
姜瑀還笑着，自覺拿抽紙擦臉，並沒有打擾靳雪講電話。
語氣輕緩，靳雪卻是冷冷的開口，繼續懟：“奶奶，你對潑出去的水寄予厚望，是不是好笑過頭了？我沒見過三億禮金，你孫子買不買房跟我沒關係，我更沒有義務給他買房。”
越說越生氣，靳老夫人的聲音變得尖厲，不容拒絕，“靳雪，你少裝，你休想佔爲己有，趕緊把三億禮金吐出來，那是姜家給靳家的心意。”
心裏泛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滋味，靳雪的神情變得冰冷，眼眶泛紅，“成年之後，我沒再花過靳家一分錢。奶奶，以前，我只覺得你偏心而已，如今，不管是醜陋的面具還是噁心的嘴臉，都表露無遺，喫相難看，實在不配長輩二字。”
“你儘管牙尖嘴俐，你儘管狡辯，還是要把三億禮金吐出來。”
奶奶的聲音很刺耳，靳雪的耳膜有些刺痛了。
她用清冷的語氣說出狠話，“即使我有三億禮金，我一個鋼鏰都不會給你。是我嫁給姜瑀，這筆禮金當然是我應得的！奶奶，我再警告你一次，把我惹火了，我讓姜瑀把靳氏集團收購了，我說得出這種話，我就能做到，你要不要試試看？”
“你……你……”
“我勸你少說廢話，興許還能多活幾年，否則，便是你毀了靳家，爺爺從地裏蹦出來都不會原諒你。”
“你……你……太放肆了！死丫頭太氣人了！”
“既然奶奶說得出潑出去的水這種話，就請你要點臉，別動不動打擾潑出去的水。你不要臉，我還知道什麼是噁心！”
擱下話，靳雪不想多說了，直接掛電話。
眨幾下眼睛，驅散眼眶裏悄然聚攏的淚霧，靳雪才走過去換掉姜瑀的被子。
姜瑀都聽到靳雪講電話了，他犀利的眼眸看着她，並沒有多問。
換好被子，收拾好餐具，靳雪走進浴室。
倚着牆站了一會，靳雪還是給爸爸打電話。
“你喫飯了嗎？”
女兒極其簡單的一句話，靳雲天的心情好多了，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吃了，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我到酒店住一段時間，耳邊想清靜一下。”不用問，靳雲天也猜到了，媽媽和莫小燕肯定把氣撒在靳雪身上。
委屈靳雪了，他心疼她。
杏眼微微垂下，靳雪輕聲問：“集團的事，還沒處理好嗎？你很缺錢嗎？”
雖然少了蕭氏集團的威脅，靳氏集團還沒走出困境。
第二大股東上個月撤資，到現在，他還沒找到斷裂的投資。
如果這個危機不及時解決，到了下個月，很麻煩。
現在，靳氏集團的確很缺錢。
姜家給的三億禮金根本不夠支撐集團的運轉。
這些，他都沒有讓靳雪知道，他希望在他離開前能替她處理好。
他儘量把一個能持續發展的靳氏集團交到她手上。
有女兒關心，靳雲天已經知足了，臉上的欣慰笑容逐漸加深，“集團正常運轉，還好！家裏的事，讓你見笑了，不管他們說什麼，你別記到心裏去，別理他們。”
莫名的，靳雪的鼻子有些泛酸，眼睛再度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