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不理會她的叫喊,反手又是一鞭子下去,他用的力不大,劉玉芳畢竟是個嬌弱女子,又不會武功,承受能力可不像他們,世子交代了要活着,自然不能打死了。
可即便如此,離歌的手勁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更別提這鞭子上還有倒刺存在,那倒刺一瞬間就深深扎進了劉玉芳的肉裏,離歌一抽鞭子,那倒刺勾着軟肉,抽的血淋淋的疼。
劉玉芳疼的差點暈過去,她不懂,離歌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是不是絡輕紗的吩咐,因爲怕她搶走蘇世子。
劉玉芳痛到泛白的臉龐,以及她那不停變換,帶着強烈恨意的眸光,讓離歌譏諷的勾了勾脣。
他下手也不算輕了,這個女人竟然還有心思胡思亂想,想必是承受能力還不錯,那他可以再用點力吧
這般一想,離歌手中的鞭子,瞬間加快速度,直接抽在了她的腰間,她腰間的衣物,頓時被鞭子上的倒刺勾破,帶走幾縷絲線狀的破布。
“啊”
劉玉芳一陣慘叫,痛的開始滿地打滾,這劇烈的疼痛,從皮膚蔓延進了血肉之中,宛如刀割一般,她再也沒有心思去想別的,唯一的心神就只剩下了痛呼。
“別打我,我真的是蘇世子的妾室”
她的吶喊,換來的是更深更刺骨的疼,離歌下手毫不留情,短短几鞭子下去,她的後背就已經皮開肉綻。
開始她還時不時叫喚一聲,到了後來,徹底沒了再叫喊的力氣,只能任由離歌動手。
十幾鞭子下去,劉玉芳徹底暈了過去,見她這麼不經打,離歌輕嗤了一聲,厭惡的掃了她一眼,將鞭子收了起來。
“就這種水平,還敢覬覦世子真是不知好歹。”
言罷,也不再管昏迷在地的劉玉芳的死活,直接提步出了暗堂。
至於劉玉芳,她要接受的刑罰,纔剛剛開始,接下來有她受的。
出了暗堂,離歌並沒有急着去找蘇清銀覆命,而是先摸了一把自己的後背。
之前他捱了十鞭子的刑罰,後背早就鮮血淋淋,特別是他這次沒有給自己上藥,之後還動手教訓了劉玉芳,動作拉扯之下,他後背的血跡更是早就將衣襟全部打溼。
也是因爲他穿的是黑色的衣裳,所以不太明顯,如今他這麼伸手一摸,就摸到了一片溼濡粘稠的血跡。
離歌擦了擦手上的血,調整了一下臉色的表情,朝着清銀閣旁邊的偏殿走去。
清銀閣裏很大,除了主院和小廚房之外,偏處都是給下人們住的,像綠繡、桃香和小蓮,等陪嫁丫頭,一直需要在清銀閣裏貼身伺候着,便會住在這裏。
離歌現在去的方向,正好就是綠繡等人住的院子。
此刻的綠繡,正在房間裏收拾東西,絡輕紗那有蘇清銀陪着,短時間內,根本就不需要她們去礙手礙腳,所以現在算是正好閒着。
她穿着離王府裏統一的青色長裙,如今已是夏季,天氣炎熱,這青色長裙的布料極爲的清透舒適,隱隱約約能看見她衣裳之下那白皙的膚色,特別是在她擡手整理桌上的東西之時。
寬大的衣袖垂落,露出一只白皙的玉手,只不過,這只手手指指中以及手心的位置,有着一層薄繭,一看就是經常習武所致。
綠繡低垂着頭看着桌上的荷包,在荷包旁是一支簡單精緻的銀簪,當她視線落在銀簪之上時,平靜的小臉上終於多了一抹莫名神情。
這支銀簪,是離歌跟隨蘇世子去邊關前送她的,那時她不肯收,只是最後還是收下了。
如今離歌已經歸來,這支銀簪讓她莫名覺得有些燙手。
特別是想到之前離歌說要跟絡輕紗求娶她的話,心裏就莫名有些酸澀。
正當她心思浮動之時,察覺到院子裏有生人的氣息,連忙緊了緊手心,將銀簪收了起來,輕喝道。
“是誰”
小蓮和桃香她們的氣息,她早就熟悉,這人明顯不是。
“是我。”離歌顯現出身形,俊臉之上透着絲絲蒼白之色,“我來看看你”
當初世子和世子妃在邊關分別之後,他與綠繡也分開了來,這是他回京後與綠繡的第一次相見。
綠繡蹙眉,“你不要伺候世子麼”
如果她沒感覺錯的話,離歌身上好像是有一絲血腥味,這血腥味還很濃郁。
離歌扯脣笑了笑,“世子陪着世子妃呢,用不着我伺候。”
“你受傷了”見他笑的勉強,那因爲失血而顯得蒼白的臉色也不似作假,綠繡不禁蹙眉問道,語氣之中,夾雜着一絲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的擔憂。
可是離歌發現了,一向沒有太多表情的臉,頓時就露出了淺淺的笑意,“受了點小傷,沒什麼大事。”
他說的輕巧,可綠繡卻一瞬間注意到他微蹙的眉頭,直接轉到他身後,探手摸了上去。
這後背之處的血腥味,最爲濃厚,身爲習武之人,對血腥味再爲敏感不過。
“嘶”離歌輕吸了一口氣,身子猛地後退了幾步,躲開了綠繡的手,可綠繡還是摸到了那溼濡粘稠的血跡。
看着自己滿是血跡的手,綠繡抿了抿脣,“受了傷不好好包紮還亂跑,你嫌命大是不是”
“我”離歌微微垂頭,掩下了自己臉上的表情,“我只是想早點見到你。”
綠繡一噎,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裏莫名有些暖
又有些酸,種種情緒夾雜在一起,格外的讓她不適應,這不是她曾有過的思緒。
“坐下吧,我幫你包紮一下。”
良久,她收斂起那些紛雜的思緒,板着臉冷聲道。
“哦。”離歌乖乖應下,在房間中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直接就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瞥見他這麼幹脆的動作,綠繡臉色先是一僵,而後才平靜下來。
就在她愣神間,離歌已經脫下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精壯的胸膛。
他從小習武,身材精壯有力,皮膚泛着淺淺的古銅色,就如同那上好的鐵塊,可是如今,他的後背之上,卻全是血淋淋的傷口,數十條縱橫交錯的鞭痕,佈滿了他的後背,在那些鞭痕之上,還有着許多坑坑窪窪的小血洞。
就如同是被什麼利器刺進肉中,而後將利器強行拉扯出留下的傷口一般。
看見這後背上佈滿的傷口,綠繡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總算是知道,離歌衣服上的那些血是怎麼來的了,這麼嚴重的傷勢,他竟然絲毫都不包紮,那衣襟不染透血那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