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窩在馬車裏,各自翻着對方的遞來的春宮圖,津津有味的看着。
綠繡和雲淨初身後的丫鬟,面色則是稍微有些羞赧,顯然對自家主子的這種行爲,還有些喫不消。
不過,兩人的神情還算鎮定,從這一點來看,只怕不管是絡輕紗還是雲淨初,這種行爲的次數只怕都不止一次了。
“噯,小七啊,這個姿勢你跟你家蘇世子試過沒”雲淨初正看的有趣之時,忽然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舉着春宮圖遞了過來,指着春宮圖上的一副圖問道。
絡輕紗先是一愣,復爾才略尷尬的垂頭湊到了她耳邊,小聲道,“試過了。”
“感覺如何”雲淨初的眼睛頓時亮了,她看了這麼多春宮圖,唯有對這個姿勢最感興趣,倒不是因爲別的,她就是單純的覺得,這個姿勢的圖畫顯的難度好高,一般人怕是做不到。
“額這個”她要怎麼說纔好絡輕紗有些頭疼,她好歹也是個女兒家,這種話是能亂說的麼
事實證明,這種話的確是可以亂說的,“還不錯就是有點累”
絡輕紗的臉頰有點紅,這話她要是在蘇清銀面前說,保證神情都不會變一下,可是她跟雲淨初並沒有那麼熟啊
絡輕紗很無奈,偏偏雲淨初很是自來熟,她也不會反駁。
“唔,這樣麼”雲淨初咬着脣點了點頭,手指從畫着這一幅圖的那張紙上翻過,絡輕紗終於鬆了口氣。
兩人又重新恢復了平靜,當將手中的春宮圖粗略翻過一遍之後,大梁皇宮就到了。
雲淨初率先下了馬車,絡輕紗跟在其後,面前的宮殿的確宏偉大氣,整體看起來,跟大齊的皇宮並沒什麼區別,一樣的瓊樓玉瓦,一樣的金碧輝煌。
這讓絡輕紗有種錯覺,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大齊一般。
“走吧。”雲淨初招呼了她一聲,拉着她進了皇宮之中。
這宮門的守衛,似乎極爲害怕雲淨初,看見她別說檢查了,連身子和神情都有一瞬間的改變。
絡輕紗瞥了身邊的絕美人兒一眼,心裏有些好奇,也不知道雲淨初在宮裏到底做了些什麼,這些守衛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點
猶記得,她在大齊京都,也是一個人人嫌棄又嫉妒的無良公主,可也沒人對她是這個表現啊
雲淨初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一路帶着她穿過了宮門,沿着小路開始在宮裏頭穿梭。
“喏,我帶你到處轉轉,那邊是御花園,裏面還可以,就是那些花沒我好看,這邊是練武場,聽說你也會武功,想必會對練武場感興趣,走,我帶你看看去”
說到一半,雲淨初就突然把她拽走了。
兩人帶着兩個丫鬟,沿着小路往下,不多時,就看見了一大片空地。
這是一處練武場,練武場的四周,佈滿了守衛,顯然這個練武場,在皇宮裏是個很重要的地方。
至於練武場的場地,所建造的材質,倒是不比大齊皇宮裏的練武場差,甚至於範圍還更爲寬廣。
練武場裏的守衛,正兢兢戰戰的守衛在四周,當看見雲淨初的身影之後,他們身子盡皆一顫,躲閃着移開了視線。
“嘿,淨初,你對他們做了什麼他們幹嘛這麼怕你”絡輕紗實在是好奇,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
“沒什麼啊。”雲淨初不在意的回道,“好像當年我最開始習武的時候,沒怎麼掌握好分寸,讓他們給我當陪練,揍過他們幾頓而已。”
絡輕紗,“”都揍了好幾頓了,還沒什麼
周圍的守衛個個移開了視線,也不願意聽她的話,什麼叫揍過他們幾頓而已他們只是讓着她而已
偏偏他們是假裝讓的,這位郡主還得理不饒人,說什麼他們太弱,就跟個娘們似的,爲了鍛鍊他們,還要每天跟他們多多對練。
一衆守衛表示,他們真的不是怕郡主的身份,也不是怕被她打,而是他們在身體飽受摧殘的時候,不願意還有人摧殘他們的心靈,就是這樣。
雲淨初說完就拉着絡輕紗越過了一衆守衛,進了練武場中。
如同大齊的練武場一般,大梁的練武場也分成了好幾個部分,與大齊不同的是,大梁是個愛習武的國家,或者說,當年大梁皇帝當過傀儡的往事,讓他有一種脅迫感,所以他十分喜歡讓自己的孩子習武。
爲了討大梁皇帝的開心,大梁的皇子都是習武的,就連個別的公主也習武來着。
而大齊呢,除去蘇清竹之外,其他人都沒有接觸過武功,頂多就是在身邊都備一些高手罷了。
想當年,絡輕紗自個兒想習武,還是跟蘇勝風軟磨硬泡,他才答應的,哪裏像大梁,只怕雲淨初不想學,大梁皇帝也會把她綁來學。
雲淨初帶絡輕紗來的地方,就是屬於她自己的那塊練武場,不僅如此,這些練武場四周,都種了許多的樹木,用以將練武場分割開來。
雲淨初一到這,就放開了她,“喏,看看吧,這裏的地方還挺寬的,位置也不錯,是我孃親當年幫我挑的。”
絡輕紗打量着四處,眸中瀰漫着新奇的光芒,“是很不錯呢。”
“那是,我孃親的眼光一向好。”雲淨初擡了擡下巴,得意道。
說完這話之後,她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復爾才恢復正常。
絡輕紗明白,雲淨初大概是想到了她的父親,也就是傳聞中的那位性子軟弱,後來納了妾室的那位駙馬爺。
的確,長公主這一生,除了這位駙馬爺,也沒有什麼別的看走眼的時候了。
只是
“淨初,你能不能說說,當年長公主殿下,爲什麼會下嫁給你父親”
這是絡輕紗一直不解的地方,長公主那樣一個巾幗英雄般的女子,怎麼會突然想到,嫁給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
她得來的消息,雖然隱蔽,可到底不是全部,也許,這裏面有什麼隱情呢
也許,所謂的下嫁,其實是合作,交易
絡輕紗默默猜測着,若不是跟雲淨初熟了,她也不會問這個問題。
雲淨初輕嗤一聲,微不可見的勾了勾脣,瀲灩的桃花眼,眼角也瀰漫上了絲絲嘲諷。
“還能有什麼原因,不過是孃親她累了罷了”
雲淨初的聲音有些輕,輕的跟羽毛似的,有些縹緲。
“世人皆知她是當今皇上的姐姐,是大梁的長公主,手裏握着兵權,武功高強,權勢滔天,可是孃親她是一個女人,她也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