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頓帶有深刻回憶的晚膳用盡,已經是戌時了,蘇勝天早就喝醉,被玉柔心扶着下去休息了,而蘇清銀身上也帶着淺淺的醉意,在這寒冷的夜晚,有些淡淡的燻人。
兩人手牽着手回了清銀閣,一路上,絡輕紗還在回想着蘇勝天說的話,不時會擡頭偷偷打量身邊的少年一番。
兩人曾經,以這樣的並肩的姿勢,同行了十年,而她,親眼見證了那個不苟言笑的毒舌小屁孩,成爲了如今的如玉少年。
並且,嫁與他,成了他的妻,這一切恍若一場夢一般,遠離了前世的算計迫害,成了她夢中的世外桃源,又或者,什麼都沒有變,她只是多了一個他,就擁有了全世界。
絡輕紗的晃神,蘇清銀看在眼裏,緊了緊她的手心,將身上的披風解下,圍在了她身上。
“晚上涼,咱們走快一點吧。”
怔怔的看着他的手,繞過她的脖頸,將披風給她圍上,絡輕紗眸中多了些笑意,“恩。”
兩人回到清銀閣的時候,綠繡、桃香幾人也用完晚膳了。
今日是小年,絡輕紗也就沒讓他們伺候,而是讓他們自己在清銀閣弄些東西喫,當然,蘇清銀手底下的那些個暗衛和護衛都在。
回來之時,絡輕紗還特地觀察了一下綠繡的臉色,卻沒看出什麼特別來,不禁奇怪的朝着蘇清銀擠了擠眼,用眼神道。
“你家離歌呢”
蘇清銀也是回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絡輕紗撇嘴,這離歌真是沒意思,她可是一直在幫他們創造機會來着,竟然這麼不珍惜
“算了,綠繡你們都下去吧,不需要你們伺候了。”
“是,公主。”綠繡等人應下,一一退了出去。
出了房間之後,綠繡和桃香幾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綠繡的房間裏,某個被絡輕紗說沒意思的人,早就已經等在這了。
綠繡一推門就發現了房間裏多出來的一縷氣息,俏臉不禁一寒,手中也多了一把利劍,直接朝着那縷氣息攻去。
離歌正想着要怎麼跟綠繡說,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受到了一絲殺意,連忙一個側身,避開了刺來額的利劍,身形一邊躲閃,一邊開口喚道,“綠繡,是我”
正朝着他刺來的利劍一頓,綠繡身形也瞬間停住,“離歌”
“你跑我房間來做什麼”
離歌尷尬一笑,心裏止不住開始咒罵悲歌那個混蛋。
是誰說在小年的時候,夜闖閨閣送她禮物,與她秉燭夜談交流感情,必定能得到她的好感的
還說什麼,以前的世子,也是這樣追世子妃的,混蛋,都是胡說,要不是他實力強勁,差點就被綠繡當成是賊給砍死了好吧
壓下心裏不停咆哮的念頭,他強行揚起了一抹笑意,翻手從袖中拿出了一支玉簪。
“那個,其實我是來送這個給你的。”
不管有沒有用,他人都來了,總不能無功而返吧
綠繡收起佩劍,蹙眉看向了他手中的玉簪。
他手裏拿着的,是一支很簡單的玉簪,通體翠綠,簪子的尾部,翠綠的玉石被雕刻成了一朵桃花的模樣,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不過綠繡常年跟着了絡輕紗,也見識過不少的好東西,一眼就發現,這玉簪的材質極爲昂貴,也就是說,這支玉簪的價值並不低。
她搖頭,“我不要,你走吧。”
他們倆無親無故,她自然不會收他的禮物。
“這是我特地買來送你的,就當是小年禮物,你就收下吧。”離歌不是什麼會說話的人,一聽綠繡不要,他連忙勸道,卻來來回回就是那麼一個意思。
綠繡邁步進了房內,直接做了個請的手勢,“說了我不會收,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別啊,就算你不想嫁給我,這好歹給我留個念想不是,這玉簪又不是什麼珍貴之物,你就當是朋友送的。”
“我不要。”
不管怎麼說,得到的都是這句話,離歌鬱悶了。
見他一直不走,綠繡直接上前,推着人就往房外走,“我要睡覺了。”
眼看自己就要被推出房門,離歌連忙抓住了房門,制止了她的動作,耍無賴道,“只要你收下這支玉簪,我就走,如何”
悲歌教的第二招,臉皮要厚,據說,世子就是靠這招追到世子妃的。
雖然事實貌似不是如此,但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管他呢
面對離歌的無賴,綠繡冷笑,翻手間手上就多了一把佩劍,直接朝着離歌劈了過去。
離歌,“”這跟劇本說好的不一樣啊,啊啊啊啊啊啊
“綠繡,別動手啊”
口中說着,離歌連忙彎腰避開劈來的劍鋒,剛剛躲避開來,綠繡就把房門給關上了。
關上了
站在房間外,手中還拿着玉簪的離歌,“”
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要問離開幹嘛
奶奶的,揍死悲歌那個王八蛋
看他出的都是些什麼餿主意
正待在院子裏,暗戳戳的給隱閣衆人寫信,報告離歌戀情走向,以及炫耀自己親眼見證了世子穿女裝的悲歌,還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
嘭,房門突然被推開,悲歌回頭一看,奇怪道,“離歌,你不去跟你家綠繡甜甜蜜蜜,月下談情,來找我幹嘛”
離歌勾脣冷笑,一字一句咬牙道,“找你來、算、賬”
說着,手中拿着劍直接衝了上來。
悲歌心裏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了殺氣,連忙閃身躲避,“不是吧兄弟,要不要怎麼狠”
回答他的,是狠狠刺來的一劍,悲歌一聲驚呼,幾個起落出了房間,“你大爺,離歌你要搞謀殺啊”
“哼。”離歌一聲輕哼,也飛身跟了上去,對着前面不停飛來飛去的身形就是一劍刺去。
“啊啊啊,離歌你大爺的,竟然玩真的”
“靠,你到底要幹嘛”
“別,離歌大哥,我錯了,別打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離歌大爺,咱們不玩了成不”
半個時辰後,滿園狼藉,以及滿臉鼻青臉腫的悲歌,被離歌提回了房間,直接丟到了椅子上,他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冷冷道,“下次要是再出些亂七八糟的注意,你的臉就別要了。”
悲歌正想反駁,可一張嘴就扯到了嘴角的傷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語帶控訴道,“你這下手也太狠了,我們可是好兄弟,不就一次沒成功嘛,至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