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啊,昨日有沒有嚇着啊?”
他跟着鳳珩進來,嘴邊還噙着笑,三分關心,兩分打趣。
蘇曼卿難得翻了個白眼,“簡哥哥,昨日嚇着的可不是我。”
她可沒忘記,秦臻去找鳳珩時,說秦簡都攔不住了,嚇着的,分明是他自己纔對。
“嘿,小卿卿,你現在真是一點也不可愛了。”
秦簡撇了撇嘴,也不再自討沒趣提昨天的事了,拽了她的衣袖,拉到自個兒身後。
“阿珩,你不是有事要找蘇叔談麼?正好,我閒的沒事,帶卿卿出去玩會。”
鳳珩遲疑了一會,看向他身後。
“想去麼?”
蘇曼卿想了想,點頭。
想的,她好久都沒出去玩了。
鳳珩笑了,摸了摸她的頭,“那就去吧。”
他自己忙,的確不該拘着她。
出去逛一逛,兩人還要磨蹭半天,真夠黏糊的。
秦簡翻個了白眼,“放心吧,我就帶卿卿四處轉轉,丟不了,你們忙你們的,忙完我們就回來了。”
說着,他拉着蘇曼卿就往外走。
蘇曼卿被拉着,一步三回頭,蘇志遠不由得笑了,朝兩人擺了擺手。
“去吧,早點回來。”
“爹爹,小哥哥,孃親,再見~”
兩人離開後好一會兒,蘇志遠才收斂了笑意,看向一臉嚴肅的鳳珩。
“這麼急急趕來,出什麼事了?”
“蘇叔,柔姨,我們進去說。”
“好。”
三人進了內室,店門口,步離連忙關上了店門。
茶水間,三人對坐,蘇志遠還有些疑惑。
“說吧,到底怎麼了?”
鳳珩抿了抿脣,“昨日郡主府發生的事,蘇叔柔姨你們應該聽說了。”
“因着寧凝的插手,邱家和武家的事,看起來像是暫時解決了,實則暗藏的矛盾越來越大。”
這個蘇志遠當然知道,秦家和葉家的交鋒,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今日上午,葉家一黨的劉家出手了,邱家府裏頭死了一位侍妾,而且,這位侍妾還恰好懷了身孕。”
鳳珩的神情有些凝重,“邱家這邊也進行了還擊,陳家小公子,上午在賭坊被人綁了。”
“現在的撫州,徹底亂了,我不擔心別的,就擔心葉家那邊萬一奈何不了別人,會牽連蘇叔你們。”
什麼邱家對陳家出手也好,劉家對付李家也好,實則,都是葉家和秦家的交鋒。
秦家是支持他的,蘇家和他又關係匪淺,葉家轉而對付蘇家,也不是沒有可能。
鳳珩這麼一解釋,蘇志遠懂了。
原來,秦家和葉家掰腕子的事,已經擺到明處了,難怪石家突然這麼賣好處給他。
“你別擔心,我和你柔姨就一普通百姓,能有什麼值得他們惦記的,再說了,他們還得看你這位世子的面子不是?”
蘇志遠笑笑,也沒多擔心。
不過爲了鳳珩放心,他還是應下了,“當然,你說的也在理,這段時間,我和你柔姨會小心的。”
“嗯,步依有跟我聯繫的法子,蘇叔你要是遇上了什麼事,就讓步依給我傳信。”
“好。”
*
撫州城的大街上,行人來來往往。
今日天氣大好,還出了太陽,不似前幾日的陰冷,因此出門上街的人格外的多。
秦簡帶着蘇曼卿,順着大街而行,時不時的帶着她四處看看。
“卿卿,你來撫州之後,好像我還是第一次帶你出門,對吧?”
“嗯。”
說起這個,蘇曼卿還有些幽怨。
明明在江城的時候,秦簡都不怎麼忙的,時不時的還會帶她溜出去玩。
反而來了撫州,在秦家的地盤,他倒成日見不着人了。
被她那麼一瞧,秦簡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我忙……忙……”
還不是爲了阿珩,想他鞍前馬後的,成天跑來跑去,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他也很不願意的好麼?
“那今日呢?”
“今日……額……當然不忙……”
蘇曼卿滿意了,粉脣一勾,伸出了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
“那今日補償我,我要禮物。”
“行,沒問題!”
秦簡應的輕鬆,“不就是買禮物麼,要多少都沒問題!”
他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兩人一拍即合,狼狽爲間的四處找禮物去了。
“簡哥哥,我要這個!”
蘇曼卿站在街邊的一個小攤前,舉着一把油紙傘道。
秦簡眯着眼瞧了一眼,大手一揮。
“買!”
“好,來步依拿着。”
小姑娘喜滋滋的收了起來,交給了身後的步依。
又繼續往前走。
她年紀小,喜歡的東西,大多也是一些小玩意。
像繪了君子蘭的油紙傘,精緻的流蘇墜子,白玉雕成的兔子鎮紙……
走了一路,便買了一路,連帶着秦簡跟在後面付了一路的錢。
看着步依手中的大包小包,秦簡不住抽了抽嘴角。
買這些東西所花的銀子,那倒是件小事,除了那個白玉雕成的兔子鎮紙,稍微值點錢,其他都是些幾兩銀子的小玩意。
加起來也不過一百兩不到。
他服的,是小姑娘逛街的興致。
雖說他是來補償她的,但這見什麼買什麼,也太誇張了點吧?
阿珩是虐待她,不讓她出門了?
止不住的,秦簡思緒有些跑偏。
正走着神,遠遠地,蘇曼卿喊了。
“簡哥哥,快來,我要買胭脂!”
“噯,來了。”
秦簡快走了幾步,跟着進了店中。
蘇曼卿已經在店裏挑起來了,身後,還亦步亦趨跟着一個女性侍者。
“小姐,這是桃花胭脂,粉質細膩,還帶有淡淡的桃花香,今年十分受撫州的小姐們喜歡呢。”
桃花胭脂?桃花做的?
蘇曼卿來了興趣,順着侍者的話,用中指沾了些胭脂,在手上試了試色。
“唔,似乎太粉嫩了些……”
女侍者捂着嘴輕笑,“看小姐的年輕也不過十二三歲,這般粉嫩的顏色,再適合小姐不過。”
說的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