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癟着嘴,悶悶不樂的,跟好友吐槽。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家名下不少產業都出了問題,我爹都愁了好幾天了。”
“你說怎麼這麼邪乎呢,以前也沒見出這些事啊。”
玉霏兒怎麼也想不明白,以自家在撫州的地位,誰會有這種膽子招惹。
今天來這,她就是想從葉笒心這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探出什麼風聲。
邪乎?葉笒心抿了抿脣,笑的有些勉強。
以後邪乎的事還多着呢,這只是個開始。
她比玉霏兒知道的東西多的多,比如葉家一黨背後的事,都有秦家出手。
再比如,她還知道,今天父親邀請幾家家主來葉府商議,是爲了對抗秦家。
父親他們,似乎是準備好要出手了。
只是這些,她不能說出來。
“別想這麼多了,這種事有長輩們處理,咱們管着咱們自己就好。”
“嗯。”
玉霏兒應了一聲,興致還是不太高。
*
當天,葉府裏一衆家主們商議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深夜時分,才從葉府離去。
他們離去之後,這個消息也被送到了秦府。
“爹,葉烺鷹那個老匹夫,怕是忍不住了。”
秦御早早的便從軍營回來了,這會也在書房裏,聽了這個消息毫不意外。
老爺子看了桌上的東西一眼,輕嗤道,“他也算聰明,知道拉上玉家、武家他們,不過就憑他們這幾家,也太小看我秦家了些。”
老爺子是誰,是經歷過開國之戰的人,眼界哪裏是小小的葉家可以比的。
他們所謂的聯合,在他眼裏,連烏合之衆都算不上。
秦御也不太在意,只是有些疑惑,“爹,葉家想反我不奇怪,玉家和武家有這個膽子麼?他們……兒子覺得,以他們以往的作風,不太像是敢反的人。”
以前,武家和玉家,與葉家多有合作,這些合作都是爲了跟花家爭鋒,比如搶奪一些產業,又比如,安排自家的人擔任某個軍職。
他們三家雖是一派的,卻是因爲利益的緣故,對付的對象也是花家。
秦家從未在意過,所謂御下之道,讓他們互相牽制,互相進步,也是一種手段。
葉家、武家、玉家也知道這點,所以纔有恃無恐。
可現在不一樣,他們要對付的是秦家,這跟之前的概念是不一樣的,武家和玉家只要不傻,按理說絕不會同意纔是。
偏偏,幾家在葉府裏待了整整一天,分明就是已經聯合了。
葉家拿什麼理由說服的他們?
“是,他們是不敢反,如今敢,自然是利益動人心。”
老爺子滿是皺紋的鷹目,露出一絲狠厲的狼光,語氣也多了一抹冷意。
“世子在我們秦家的事,看樣子惹的很多人不滿了。”
“爹的意思是,葉家幾家的事,是京城那邊出的手?”
秦御本就聰明,頓時猜到了。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理由了。”
老爺子冷哼一聲,“那些個老小子,早就看我秦家不滿了,這麼好的時機,當然不會放過。”
“老大,你也不必對他們心軟,葉家這幾家既然被說服了,那就留不得,接下來他們的動作你都監視好了,該殺的都殺了就是。”
秦家立足撫州,從一開始用的就不是什麼懷柔政策。
葉家拉攏幾家要對抗秦家,那心裏就得做好受死的準備!
“是,爹!”
……
小小的撫州,暗涌不斷。
各家都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就連平常的活動就少了不少。
這一日,一封請帖,送到了蘇府。
“小姐,武家的請帖。”
步依遞了過來,自從上次參加葉府宴會之後,她就成了蘇曼卿的貼身婢女。
“武家?”
蘇曼卿接過,快速看了一遍,“唔,我知道了,就說我會準時赴約。”
“是,小姐。”
將請帖放在書桌上,蘇曼卿託着腮敲了敲桌面。
“武家好端端的請我幹嘛?”
她和武家不太熟,唯一的聯繫,就是上次在葉府裏時,被葉笒心拉着跟武昕見了一面。
不過這封請帖言辭懇切,又說只是爲了解悶,蘇曼卿也不好拒絕。
要是換成以往她自己,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便是,可如今,她除了代表自己,頭上還掛着一個未來世子妃的名頭,還得爲鳳珩想想。
這是打定親宴過後的第一張請帖,面子還是要給的,大不了等這次過後,再找藉口不再出門。
“不想去麼?”
就在蘇曼卿想事的時候,房門口傳來了一陣熟悉的清冽嗓音。
她猛地擡頭,起身小跑了上去,張開手抱住了來人的腰。
“小哥哥。”
“嗯。”
鳳珩的眉眼一瞬間柔和了下來,拉着人出了院子。
“最近撫州不平靜,聽步依說你有些日子不曾出府了?”
“對啊,爹孃說,外面亂的很,讓我在家待着。”
她很聽話,爹孃說在家待着她就在家待着,就是閒了一段日子,有些煩悶。
哥哥忙着備考,小哥哥忙着準備回京的事,她都不敢打擾,最近這段時間,秦簡哥哥和秦臻哥哥也不見人。
就連花雙雙她們都顧忌着什麼,沒有出府,她一個人都快悶的發芽了。
頭上傳來一陣輕柔的觸感,小姑娘擡頭。
“知道你悶,今日我便帶你出去轉轉。”
鳳珩是真的忙,秦家這邊,正在處理葉家的事,那葉家狡猾的很,拉了幾大家族一起,哪怕秦家勢大,要解決也有些麻煩。
另一邊,京城那邊也不太順利,那位皇上不知道抽什麼風,又給那位傳旨的大人下了一道旨意,希望他趕快進京。
偏偏京城那邊,他這個鳳王府世子要回京的消息,已經傳的人盡皆知,有人似乎不想讓他回京,派來暗殺的人都到撫州了。
幾方面下來,他忙的腳不沾地,這幾日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今日來找蘇曼卿,還是因爲步依看出了蘇曼卿無聊,跟他稟報,他特意擠出來的時間。
兩人一同出了府,坐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裏,蘇曼卿還沒回過神來,她仰着頭,仔細打量着鳳珩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