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過後,緊跟着一怔。
蘇慕遠死了,蘇慕遠的那個夫人也在院子裏,應該也死了。
蘇家兩個主子都死了,其他那些個下人無關緊要,他還在這打什麼?
祕籍到手,現在他要做的,應該是甩開秦司,把祕籍帶回柳閣纔是。
想到這,於蒼勁頓時回神。
大吼一聲,“撤!”
下面還在纏鬥的黑衣人,頓時有序退去。
秦司皺了皺眉,尋思着要不要攔,可是主院裏的火勢越來越大,已經蔓延出來,點燃了外面的花草樹木。
按這個架勢,整個蘇府都要燒沒了,留下來還得防着這些火。
就在他猶豫間,黑衣人已經化作黑影,疾飛而去。
秦司嘆了口氣,“撤吧!”
無妨,反正世子在江城外還安排了人手,從蘇府逃離了,不代表能安然離開江城。
隨着秦司的人離開,蘇府裏只剩下了騰虎幾人。
幾個身受重傷的護衛,還強撐着四處打水救火,然,這點微弱的水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他們只能看着火勢一點點擴大,將整個蘇府吞沒。
“騰虎隊長,現在要怎麼辦?”
站在蘇府外的街道上,看着漫天的大火,幾個重傷的護衛,都是一臉悲痛。
從當年跟着蘇志遠來到江城,他們已經在蘇府生活了近二十年。
而這如同家一般的地方,就這般被燒成了灰燼。
騰虎注視着被燒燬的蘇府,那灼熱的火光,隨風撲來,燙的他臉頰生疼,他卻恍若不覺。
“走吧。”
蘇府沒了不要緊,有老爺夫人在的地方,就是蘇府。
只是這句話,他暫時還不能跟衆人說。
幾人相視一眼,習慣了在蘇府裏,聽從騰虎的指派,他們連忙跟了上去。
提着劍,捂着傷口的幾人,搖搖晃晃離開了江城。
這一離開,後來再也無人見過他們。
*
就在蘇府這邊徹底被燒成灰燼之時,於蒼勁帶着人,護送着祕籍,也一路朝着安全地趕去。
秦司的出現,帶給了他很大的危機感。
不管秦司是哪個勢力的人,都代表着,找到蘇慕遠的消息走漏了。
江湖上那些覬覦蘇家祕籍的勢力,絕不會坐視不理,接下來,纔是最危險的時候。
這般想着,於蒼勁耳提面命的囑咐手下。
“加緊趕路,注意埋伏。”
“是,大師兄!”
一羣黑衣人,身形疾飛,如同蝗蟲一般,飛掠過境,速度極快。
很快就離開了江城,掠過城外的樹林,疾向遠方。
……
小道旁的某棵樹上,遠遠的看着飛掠而來的黑衣人們,鳳珩冷了臉。
一雙露在鐵製面具外的鳳眸,眼尾微揚,露出一絲妖惑的弧度。
“殺。”
簡單一個字,輕不可聞,卻蘊含着令人膽寒的殺意。
秦鍾心一顫,拔劍應道,“是。”
將軍帶了一隊好手,去江城裏救人去了,這圍堵的任務,只好落在了他的身上。
如今堵在這的一衆好手,便是他之後挑選出來的。
約莫上百人。
得了命令,隱藏在樹林中的衆人馬頓時露出了身形,二話不說,便提着劍朝於蒼勁等人襲去。
於蒼勁早就猜到會有埋伏,一路上也很小心,特別是前面這種樹林,樹木茂密,視線也看不真切,正是隱藏的好地方。
遠遠的,他便讓人減了速,避開了埋伏。
“果然有埋伏,哼!”
“一個不留,殺!”
於蒼勁也火氣大的很,在他看來,蘇家的祕籍,本該是手到擒來,誰曾想,殺出一個秦司來。
秦司來到的好手,雖然人數不算多,卻殺掉了他不少好手。
這都是柳閣的精英弟子,於蒼勁如何不心疼?
好不容易從江城出來,又在半路遇到堵截,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意外,於蒼勁的火氣也上來了。
這些人想要從他柳閣口中奪食,他非得殺的他們膽寒不可!
有了於蒼勁的示意,柳閣的人下手越發的勇猛,招式也越發犀利,與秦衛軍交戰時,秦衛軍竟然一時落在了下風。
秦鍾也坐不住了,連忙上前纏住了於蒼勁,想要挽回一些劣勢。
下方兩方人打的激烈,倒下的身影一個又一個。
有柳閣的,更多的還是秦衛軍的。
即使這般,樹林中坐在樹枝上的鳳珩,依舊面無表情。
他瞧着於蒼勁,就好似在瞧着一個死人,黝黑的瞳孔了,暗沉的沒有一絲色彩。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飛身下樹,啞着嗓子喊了一聲。
“撤!”
秦司的實力,都比不上於蒼勁,更別說秦鍾了。
在之前的纏鬥中,秦鍾險象環生,幾次差點喪命,這會已經是渾身浴血。
聽到鳳珩的吩咐,他二話不說吩咐撤退。
雖是撤退,秦衛軍依舊有序,帶上了地上殞命的同伴,悄無聲息的向後退去。
柳閣的人沒有追,或者說,於蒼勁巴不得他們趕緊走。
從蘇府,到這裏,天已經快亮了,他們殺了整整一夜,是個人都會累。
再這樣下去,哪怕他實力再強,也撐不住了。
“走!”
於蒼勁手一揮,帶着柳閣的閣衆,繼續朝前趕去。
這一次,爲了以防再遇上堵截,他們一路上沒有按照直線趕路,而是在不停地變換道路。
人雖然累了些,好處也有。
至少,堵截的人再也沒遇上過。
*
天亮之後,在江城外的某座山的山腳下。
鳳珩、秦司等人與大隊伍匯合。
這裏,本就是秦衛軍隱藏駐紮的地方。
“世子,柳閣的人已經跑了,我們現在要如何做?”
秦司問道。
他和秦鍾之前做的那些,都是世子安排的。
“派些人,去江湖上傳些傳言。
就說,柳閣大弟子於蒼勁,得到了蘇家的祕籍,正在往柳閣趕。
爲了增加真實性,你們把江城蘇家的消息一起傳出去,相信他們來查看過之後,會信的。”
這一招,就叫借力打力了。
於蒼勁不是想要祕籍麼?